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三国:江东从此无鼠辈

第56章 攻克

  随着范偃带领七百名援兵抵达,周玉部的压力倍增。

  正面是两百名步卒和两百名弓弩手徐徐推进,两翼是混合了刀盾兵和弓弩手的三百名步卒占据里巷,不断骚扰和蚕食,同时还有一曲精骑在旁虎视眈眈,使得周玉轻易不敢变阵,更不敢加速后撤。

  在拥挤的街道调整阵列本就比较困难,一旦变阵,或是加快后撤的速度,阵列必然出现混乱,敌军绝不会放过这样的突击机会。

  周玉骑虎难下,却又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只能勉力维持阵型的紧凑,缓缓退向北门。

  由于视野受阻,他难以获知敌军的调动,只是隐隐感到四周的骑兵似乎少了一些。

  当他意识到不对时,徐盛已率领一曲骑军从东西两侧快速迂回到了他的身后。

  成功迂回的两百名骑卒迅速在北街排好队列,横举矛戟,策动战马,从北向南疾冲而去。

  距离周玉部约有两百步时,先是周玉惊觉过来,紧接着范偃也察觉到了动静。

  范偃立即下达了全军突击的命令。

  第一支冲入军阵的是徐盛率领的两百名骑卒,他们面对的是周玉部薄弱的后队:大约两百名弓弩手和一百名杂兵。

  这些杂兵,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手里拿的是农具改造而来的简陋武器,可谓是钱公垒守军中战力最低的一批人。

  他们能起的作用,也仅仅是让骑军的冲击力减弱了几分,付出的则是自己的性命。

  顷刻间,这些杂兵就被击溃。

  失去保护的弓弩手如同狂风下的野草,被锋利的矛戟成片收割。

  与此同时,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刀盾兵和骑兵也呐喊着冲入了军阵。

  周玉率领的这支部曲迅速由混乱转为溃败,犹如一只被狮群围住撕咬的猎物,血肉在利齿下逐渐消失。

  残余的守军心胆俱裂,有的放下兵刃,跪地求饶,有的四散奔跑,被构成第二道包围圈的三四百名弓弩手就地射杀。

  周玉披头散发,面无血色,在十多名亲随护卫下,逃向西街里巷。

  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充满了对严毅的恨意,但在此刻,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在脑海中化为了一个念头:逃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周玉的身体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接连杀死几名试图阻拦的士卒,冲过几间屋舍。

  眼看就要逃入里巷深处,背后忽然传来锐物破空声,一支利箭快若闪电般射来,深深插入他的右腿。

  周玉啊地一声惨叫,扑倒在地,眼里的喜色迅速转为绝望。

  徐盛将手中硬弓放回马鞍,纵马而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绑了!”

  十多名士卒冲了过来,将面如死灰的周玉和几名跪地求饶的护卫五花大绑。

  随着周玉被擒,余下的守军终于丧失了最后一丝斗志,纷纷抛下兵刃,跪地投降。

  此时,除了东、西、北三座城门尚有少量守军外,整个钱公垒已没有成建制的守军存在,剩下的只是一些游兵。

  大局已定!

  范偃留下一曲骑兵和两曲步卒清剿残敌,带着其他士卒回南门复命。

  周玉脸庞朝地,一脸屈辱地横趴在马背上,被带到了南门门楼。

  望着迎面走来的严毅,他的脑海中闪过上前搏命的念头,但终是恐惧和胆怯占了上风,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脸上努力挤出一丝谄笑。

  严毅淡淡扫了他一眼,朝徐盛下令道:“带上此人,立即攻克其余三门。”

  徐盛领命而去,临走之前,朝赵错递了个眼色。

  赵错心知好兄弟这是在给自己争取立功的机会,连忙眼巴巴地看向严毅:“少君,我愿和文向同去。”

  严毅笑着点了点头。

  赵错握了握拳,脸上露出一丝雀跃,跟在徐盛身侧。

  两人带上周玉,率领四百步卒,从南门城墙向西而行,打算先攻西门。

  西门此时仅余百名守军,正在商量是否逃回运城,看见四百名杀气腾腾的士卒沿着城墙一路攻来,早已斗志全无,在周玉卖力的招降声中,未做抵抗,便献了城门。

  北门和东门也很快被攻下。

  至此,钱公垒这座扼守运城要道,威胁乌程、由拳的桥头堡,终于落入严毅之手。

  此役,严毅部亡两百二十余人,伤三百五十余人,灭敌千余,俘敌八百。

  最令严毅感到心痛的,还是那一百五十余名阵亡、重伤的严氏精锐和骑卒,此等悍卒,没有一两年的磨砺,不经历生与死的考验,很难形成。

  不过,相比攻占钱公垒,即便付出更惨重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粮秣、钱货、布匹、军械...

  听着周玉口中粗略说出的物资数目,虽然严毅努力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但是眼神里那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喜意,却是透露出了他的真实情绪。

  仅仅是这些物资,便足够三千军一年所需。

  从八百名俘虏和虏掠至城中的百姓、流民里面,也可以征召一批人充实军伍。

  当然,最主要的收获,还是钱公垒。

  这座半城半寨的军事堡垒据于长水和九曲河之间,乃是钱铜数年的心血,虽然难以扩建,但是地利位置极佳,背靠乌程,进可攻退可守。向东可征伐许贡防御薄弱的吴郡南部诸县,向南可直抵钱塘江和钱塘湾,掌控入海通道。

  这是独属于严毅的城寨,他的意志,在此地便是天意,无人敢违逆。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守住钱公垒。

  可以想见,钱铜此刻定然快气疯了,必将展开凌厉的报复。

  钱铜确实快气疯了。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已经摔碎了两个茶盏,一方瓷砚。

  他生气的不是钱公垒的陷落,因为他尚不知道钱公垒已经失守。

  钱铜愤怒的根源在于,自己一向轻视乃至无视的严毅部,居然敢偷袭钱公垒!一个尚未及冠的黄口小儿,竟敢对他使出这般阴险的手段!他此前的自信满满和精心策划,在这一刻仿佛成了天大的笑话,令他内心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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