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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王阳明入京

我家陛下是明君 十七萧萧 8595 2025-03-15 01:27

  “是,大哥,我这就去安排。”陆炳当即领命。

  朱厚熜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有种不安之感。

  自己垫付给李直的那笔私房钱可不是小数目。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那几个护送银子的家伙卷款跑路,那可太伤人了。

  在这个没有监控摄像头和网络的时代,要把他们找出来无疑是大海捞针。

  “主子,您也别太过忧心,兴许是路上耽搁了呢……陆大人派去的人定能查个明白的。”

  “但愿如此吧……朕总觉得这事儿蹊跷得很。”朱厚熜微微点头,可忧虑并未消散。

  “陛下,张大人求见。”

  朱厚熜还在沉思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走进来禀告。

  “哦……请他进来。”

  “是。”

  小太监疾步走了出去:“张大人,陛下请你进去。”

  张璁点了点头,立刻跟着小太监走进去。

  走了几分钟,他便看到一脸愁眉苦脸的皇帝,当即跪了下去:“微臣叩见陛下。”

  “张卿无需多礼,你到朕这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嘛?”朱厚熜走过去将他搀扶起来。

  “多谢陛下。”张璁拱手说道。

  而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太监和宫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状,朱厚熜朝着众人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

  “是。”

  闻声,黄锦便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见到旁边没有什么人了,张璁不露声色地开口说道:“陛下,微臣以为废除银本位一事可以暂时缓一缓……”

  朱厚熜:“啊……啊?!”

  这时,张璁突然拜了下去:“微臣思来想去……觉得改制应该从清理庄田开始,这个阻力或许不会那么大。如果这个时候真要强制废除银本位……恐怕会出现问题的!”

  出现问题?

  说人话就是:你这么瞎折腾下去,大明朝就要快完蛋了!

  听出了张璁话里的深层意思,朱厚熜带着一丝赞赏看了前者一眼。

  此人说话还是有些含蓄的,不像海瑞那般直接中门对狙……

  见到皇帝发愣,张璁以为天子要发怒了,连忙说道:

  “陛下,微臣知道这话不应景,但是微臣不得不说,改制不能一步到位……”

  朱厚熜没有回应。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一上来就整大活。

  比如什么开海禁、科举改制、废除银本位啦……全部扎堆一起搞。

  再这样下去,恐怕大明还没有乱,他自己就先死翘翘了!

  群臣表面支持自己的新政,但是暗地里呢……谁知道是什么情况?

  执行的时候会不会变了样?

  这些他真的没有考虑周到。

  再说了,三大营现在重建的进度还不到50%,他除了皇宫里的锦衣卫,还能命令得了谁啊?

  别的不说,就算到时候三大营组建完成了他也拿不到指挥权。

  朱厚熜当即把张璁搀扶起来:“爱卿说的不无道理,是朕思虑不周。”

  历史上张璁曾对嘉靖皇帝说过——

  “天下田亩半入权贵,赋税日减,国用不足。”

  “陛下欲振纲纪,必先自庄田始。”

  ……

  “陛下请看,这是微臣连夜整理出来的。”见到皇帝没有发怒,张璁直接从袖袍里掏出了一卷文书。

  “这是什么?”朱厚熜一脸狐疑地接过文书。

  旋即目光在那卷文书上扫视。

  张璁立刻回应道:“回陛下,这是本朝自建立伊始直至如今的田亩、赋税以及人丁的详细状况。”

  “哦?”

  朱厚熜哦了一声,然后翻开看了几下。

  不看还好,这一看居然吓了一跳。

  洪武年间,全国田亩是8507623顷,人丁大约60545812,赋税约为 32789800石(粮食)。

  而到了现在(正德十六年),全国田亩数约为 4363523顷,人丁6000 - 7000万,赋税2600万石……

  除了人口,其他都是相较于洪武年间大幅减少。

  元末明初,各项数据还能增长,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是不涨反跌?

  哦……

  还有一大堆不用纳税的隐田!

  难怪张璁说先从庄田开始搞起来。

  “哎……”张璁长长的叹息一声,说道:“这样的情况触目惊心啊!”

  “如今承平日久,但是各项数据均是不及开朝之初。陛下您不觉得问题很大嘛?!”

  朱厚熜点点头,睁大眼睛看着他,沉声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这清理庄田是势在必行了。”

  张璁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这就是微臣要缓一缓废除银本位的原因。若是天下百姓都没有了田亩,那就不是税收的问题了……”

  说到这里,他便没有再往下说了。

  因为再说下去……

  就是“大明药丸”的话题了!

  朱厚熜静静地看着张璁,不用后者说,他也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每个皇朝末期,就会有一群农民跳出来活跃气氛。

  “微臣在应天府的时候就曾经做过调查……”

  “每次灾年降临之时,农户因为没有存粮难纳赋税,只能被迫典地于豪强……”

  “他们一旦失赎,则田亩尽归大户所有,而自身也陷于佃籍,豪右兼并后即藏匿田产规避税赋,致使国帑流失而民力日竭!”

  朱厚熜一怔。

  看来偷税漏税是自古以来就有的。

  旋即,明知故问道:“农户为啥不上报官府?有司为何不处理?!偌大的朝廷还管不了这些么!”

  听到这话,张璁微微一愣。

  告状?!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官商勾结……你就是告到包青天那里都没用!

  再说了,农户手里没有银子还想告状?!

  这个时代,谁有银子谁就是王法!

  张璁叹气说道:“回陛下,不是朝廷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朱厚熜继续装着一脸懵逼的样子,问道:“此话怎讲?”

  张璁道:“朝廷派下去丈量土地的官员经常面临住处走水或者被人暗算……”

  “例如成化年间,王御史要调查贪腐案时,地方势力烧毁仓库以销毁证据。”

  “嗯。”朱厚熜重重地点了点头。

  丈量土地看似容易,实则是难于上青天。

  大明朝走到今天,已经有一百余年了。

  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几乎是形成了利益链条,不管搞哪一块,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谁乱来……

  谁就是天下人的大敌!

  可谁才算是这所谓的“天下人”呢?

  或许当人们围坐在一起大碗吃肉喝酒时,并不能明确答案。

  等到征收赋税的时候,便会立刻想起来!

  朱厚熜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而后又转过头来看向张璁,沉声说道:

  “朕即刻便让有司全力配合你。不论是谁反对,这一次朝廷都要将那些隐匿田产清查出来,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张璁跪地谢恩:“陛下英明,臣定不负圣恩。只是这过程中……”

  “难免触动诸多权贵的利益,还望陛下为臣撑腰。”

  朱厚熜当即紧紧握住了张璁的手,沉声说道:“卿放心大胆去做,朕就是你的后盾。”

  见状,张璁微微一笑,然后才转身离去。

  他不是不知道改制的艰难,而是明知有虎偏向虎山行!

  ……

  与此同时。

  在京城的另一处府邸。

  “草!”

  “又死了……”

  李瓒满脸阴霾地坐在堂中,看着地上几只死去的信鸽,心中又气又急。

  这些日子,他接连派出信鸽向应天府传递密信,联合江南士子抗议皇帝和张璁的新政。

  可每次……

  信鸽都莫名死亡!

  而手下人想出城送信,也都被不明势力打得遍体鳞伤。

  根本就出不了京城一点。

  “李大人。”

  蒋冕突然走了进来,见到李瓒一副垂头丧气的时候,不禁出声问道:“又失败了?”

  李瓒无奈耸耸肩:“是……”

  “我就纳闷了咱们的人竟然连城门都出不去!”

  话音落下,蒋冕皱起眉头。

  这不应该啊?

  除非是……

  “蒋大人,如今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蒋冕还在思考的时候,就听见李瓒焦急地说道:“你倒是想个办法呀!”

  蒋冕:“……”

  这时,一个面容阴沉的手下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大人,上次张氏兄弟不是说要与我等合作嘛?”

  李瓒摇摇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谁知道呢!”

  “嘿嘿嘿……”

  “大人您有所不知啊。”

  此人嘿嘿一笑,轻声说道:

  “寿宁侯(张鹤龄)的小儿子经常抢占民女,这事在民间引起了很大反应。要不是他老子压着,这小子早就凉凉了!”

  李瓒一脸懵逼,不悦地追问道:“你说的这个事跟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么!”

  此人却是不慌不忙,立刻回应道:

  “大人,您先听我说完。”

  “咱们完全可以拿这件事去威胁他,若是不从,便捅到皇帝那里去,有他好看的!”

  听到这话,李瓒后知后觉,说道:“你的意思是……”

  “让他潜入皇宫火烧行宫,给皇帝小儿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这改制乃是逆天之举,必遭天谴!”此人说完,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蒋冕一听,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摆手:

  “荒唐!你这是要陷我等于万劫不复之地,此事万万不可!”

  他虽满心愤懑,却还保有一丝理智。知道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一旦做了……不仅自己人头落地,还会连累家族老小!

  “蒋大人多虑了。”

  此人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

  “此事只有你我几个人知道,只要不说出去谁会知道!”

  “再说了我们的目的是阻止皇帝推行新政,又不是取他小命。”

  “你先下去吧,待我与蒋大人好好聊聊。”李瓒摆摆手,示意此人退下。

  等到此人退下后,他拿着一壶酒走到蒋冕身边,低声说道:“喝一口。”

  “不了不了!”蒋冕急忙摇头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

  李瓒自个抿了一小口,片刻后,出声道:

  “敬之……”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蒋冕瞪着他:“你就不怕……”

  “不怕!”

  他真的不怕。

  先帝那一关都走过来了,还会怕这个藩王么!

  要做大事者,焉能惜身?

  现在,皇帝什么都敢做……

  如果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岂会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眼下这个格局不能被打破,你我还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么?”

  见到蒋冕犹犹豫豫,李瓒再度开口劝说道:

  “这大明朝少了谁都不会塌下来,哪怕是皇帝也一样!可是,这士大夫却是唯独不能少的。”

  被他咕噜了半天,蒋冕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你……想没想过万一失败了……这身后事又当如何呢!”

  切!

  身后事……

  士大夫的利益都快没了,还想那么远作甚!

  李瓒静静地看着他,正色道:

  “这大明朝是天下人的大明朝,又不只是他皇帝一个人的。七十年前的土木堡事变……不知你可还记得?”

  蒋冕轻声说道:“我记得。如果没有于谦于少保……这大明朝早就完蛋了。就算不完蛋,也会像南宋一样。”

  “是于少保让大明朝起死回生的,现在我也要像他这般!”

  说着,李瓒突然站起身来,他就这样背对着蒋冕,缓步走进了屋里。

  见状,蒋冕无奈摇摇头。

  旋即起身离开。

  这时,身后蓦然传来一道坚定的声音——

  “蒋大人,且看老夫作为吧!”

  蒋冕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老了,耳朵不中用了。”

  ……

  数天后。

  “陛下,这次的进度已经比前几次要快很多了。”赵不良指着炉火汇报道。

  朱厚熜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在旁边挑了一个椅子坐下来:“很好。”

  片刻后,又追问道:“上次朕让你找的人如何了?”

  赵不良嘿嘿一笑,回应道:“回陛下,已经找到了。”

  那些人就是一些会化学物理的人才,朱厚熜找他们便是要其研制化妆品。

  这个时代化妆品护肤品的原材料很多,比如云母、香料植物、滋润油脂……等等。

  所以,他倒也不用担心原材料的问题。

  技术、原料、人才也有了,那就好办!

  他不露声色地说道:“立刻请他们过来。”

  “是。”

  片刻后,赵不良领着那些人来到皇帝跟前。

  朱厚熜环视众人,开口说道:“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一项机密要务交付。”

  说罢,身旁的太监立刻呈上几卷用锦缎包裹的物品。

  旋即缓缓展开。

  只见里面详细记录着各类前所未闻的技术要诀。

  从花卉、草药、香料等珍稀原料的甄别选取,到繁复精细的炮制研磨之法,再到不同成分巧妙融合的配比。

  “都看到了吧?它就是你们要研制的产品。”

  见状,众人俯身凑近。

  赵不良当即嘴唇嗫嚅说道:“陛下,这等法子,微臣等从来没见过,怕是需要耗费诸多心力,反复试验方可。”

  朱厚熜目光坚定:“朕信得过你们的手艺与才智,待功成之日,重重有赏。”

  ……

  从兵仗局出来后。

  朱厚熜又来到自己的御田。

  “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御田里种植的是水稻,另一个就是罂粟。

  交代完看管的太监后,他直接返回永寿宫。

  “陛下,陆大人在前门等您很久了。”

  还没坐下来,就听说陆炳来了。

  朱厚熜喝了一口茶后,淡淡地说道:

  “请他进来。”

  片刻后。

  陆炳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慌张:“陛下!大事不妙!”

  “??!”

  闻声,朱厚熜顿时一怔。

  旋即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情况?”

  陆炳长长叹了一口气,拱手说道:“李直将军的家不知道被何人抄了……”

  “什么!”

  朱厚熜直接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锦衣卫都不知道么?干什么吃的!”

  陆炳扑通拜了下去:“回陛下……微臣监管不力,请陛下责罚!”

  “到底怎么回事?说!”

  “李将军全家老小不知所踪,微臣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难怪送银子的家伙十天半月都没有一点消息……

  敢情根源在这里呢!

  现在也不知道大同是什么情况,只能等夜不收回报了。

  好像还少了什么……

  哦,未雨绸缪。

  一念及此,朱厚熜沉声说道:“立刻派人拿朕的手谕去告诉周尚文,让他注意一下大同的情况。”

  “是。”

  陆炳刚刚领命离开,下一刻,一个小太监就急忙跑进来禀报:“陛下,王大人到京城了。”

  好,来的还真是时候。

  朱厚熜神色一缓,立刻吩咐:“大伴,立刻带人去城门口迎接,要以礼遇相待,不可有半分差池。”

  ……

  城门。

  “来了!来了!”

  “他来了!”

  “看到了!看到了!”

  “真的是王圣人啊……”

  王阳明是被陆炳的人秘密接进京的。

  但是消息却不知怎地,如春日柳絮,悄然飘散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此时,街道两旁早就人满为患了,一点空余的空间都没有。

  “王圣人!”

  “真乃神仙下凡,救我等疾苦啊!”

  王阳明坐在车内听到这阵阵高呼,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天子脚下,礼法森严,怎可容得‘神仙’这般僭越称呼?莫不是要给我招来无妄之灾!”

  一念及此。

  他赶忙掀开车帘一角,面色凝重地望向四周热情似火的百姓,连连摆手示意众人噤声。

  可是……

  沸腾的人声哪里止得住!

  “王大人!”

  此时,负责迎接王阳明的黄锦也率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

  这么多的人夹道欢迎王阳明,黄锦属实是没想到的。

  “……”

  眼见通往皇宫的道路被百姓堵得死死的。

  人群还一个劲儿地往王阳明车驾处涌……

  黄锦自然是满心疑惑:“这王阳明进京的消息明明很隐秘的,怎么就泄露出去了,还闹得这般沸反盈天?”

  只是眼下情势紧迫,容不得他细究。

  当即朝着左右锦衣卫下令道:“快把人群驱散,这么拥堵……让王大人怎么走!”

  半晌后……锦衣卫好不容易才驱散了围观的人群。

  但还是有一些头铁的家伙挤了进来。

  黄锦奋力挤到王阳明车驾前,高声喊道:

  “王大人,咱家是司礼监掌印黄锦,奉陛下懿旨特地来接您入宫,此地不宜久留,快随咱家走!”

  王阳明见他这么一说,连忙整了整衣冠:“臣谢过陛下。”

  黄锦当即摆摆手:“王大人快走吧,这里人太多了。陛下让咱家护送你到宫里。”

  话音落下,王阳明微微一愣。

  不用去吏部报到么?

  他还在想的时候……

  黄锦已经拉住了他的手,在锦衣卫的护卫下艰难地从人群缝隙中穿过。

  百姓依旧热情不减,伸着脖子想要再看一眼心中敬仰的“王圣人”,若不是侍卫阻拦,怕是都要围上来拉住王阳明细细诉说了。

  “这么多人……差点要踩扁咱家了!”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黄锦顾不上擦拭额头的汗珠,便引着王阳明直奔永寿宫。

  王阳明看着气喘吁吁的黄锦,皱着眉头问道:“黄公公,不知道陛下召见我所为何事?”

  按理说,没有什么大事,皇帝是不会召见自己的。

  难道说又有哪头不知死活的猪要造反了?!

  这位新君该不会是想让自己去平定叛乱吧……

  想到这里,王阳明竟然还有一点激动。

  旋即再度开口问道:“黄公公,陛下他……”

  闻言,黄锦微微一笑,说道:“王大人莫急,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说罢,也不给王阳明开口说话的机会,扯着前者的衣襟一路向前。

  ……

  王阳明在众人簇拥下进宫。

  直至走到了永寿宫……

  朱厚熜亲自迎至殿门,满脸笑意地携手而入:“王爱卿,久仰久仰!朕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他这是一语双关,既有作为东道主的热情,也有作为后辈的敬仰。

  “当年宁王叛乱,先生以非凡智慧与果敢气魄,力挽狂澜,保我大明江山社稷。”

  “先帝在世时,就常对先生的功绩赞誉有加,只可惜未能及时赏赐。今日朕便代先帝补上这份厚恩,略表心意。”

  说着,示意太监呈上早已准备好的丰厚赏赐。

  他知道圣人可能看不上这些世俗之物,但即便是人家不想要,你也不能不给。

  这事关态度,事关人心。

  见状,王阳明眼眶微红,跪地谢恩:“陛下如此厚爱,臣深感惶恐,唯愿肝脑涂地以报效君恩!”

  朱厚熜赶忙扶起他:“先生快起,朕还有一事相商……”

  王阳明静静地看着皇帝,出声问道:

  “不知道陛下有何事要吩咐?”

  朱厚熜与他四目相对,正色道:

  “如今新科进士入朝,正需先生这样的大贤指引方向。”

  “实不相瞒,朕想请先生为他们讲学,传授学识与治国之道,助他们成长为大明栋梁之才,先生意下如何?”

  王阳明略作思索,感怀于皇帝的知遇之恩,拱手应道:

  “既蒙陛下信任,臣自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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