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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金汁欲孽郭阿多,固国安邦乃郭汜

  说着郭汜竟自行站起身来,对着帐外招了招手。

  潘凤刘刕等人见状,立刻按剑拔刀在手。只需鲍韬一声令下,便斩郭汜为肉泥!

  郭汜倒也不惧,反而咧嘴嘲笑起周围众人道:“尔等忝为大将,竟惧一小女子乎?”

  话音刚落,便见一素衣少女一脸怯生生踏进大帐。

  郭汜面向鲍韬,手指少女:“此乃相国之孙女,名白,不知将军可否满意?”

  鲍韬只是瞥了那少女一眼,便转向郭汜:“你比之吕布如何?”

  郭汜早已作好了迎接鲍韬大怒甚至叱骂的准备,却没想到听到这么轻飘飘一句话。

  比之吕布如何?

  “汜,远不及相国义子之武勇!”

  郭汜也是实话实说。

  可你的残忍暴戾,却远胜吕布!

  不,和你的所作所为相比,吕布简直是一朵白莲花!

  这些话鲍韬自然没说出来,只是盯着郭汜继续道:“汝既不如布,何敢来此?”

  此话一出,就连鲍韬身后一直没动的周仓也拔出了佩刀。

  郭汜冷哼一声,仰着脖子拱手道:“将军岂不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乎!”

  “哈哈哈!”鲍韬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郭汜略显愠色:“将军何故发笑?”

  鲍韬:“我笑董贼不得人心,麾下竟无人可用!”

  “如若不然,何至于遣心腹爱将出使敌营?”

  “有何不可!”郭汜满脸不以为然。

  鲍韬略带调戏意味道:“吾一见汝,便知汝是头一次出使!可笑可笑!”

  “你怎知……”郭汜话到一半又猛然收声,“头一次出使又如何?人在礼在,有何可笑?”

  鲍韬摇了摇头:“汝岂不知,出使者应尽之礼数乎?”

  郭汜一愣,完全没想到鲍韬会在礼数上挑毛病。

  虽然没有直接轰走自己,也没把自己抓起来,想来是个好的开头,但若早知如此,出发前就该认真听李儒讲完出使的礼节。

  “请赐教!”

  郭汜强忍一口气,再次拱手。

  鲍韬眯起了眼睛:“汝既为使者,岂不知当持节乎?”

  持节?

  郭汜猛然想起了什么,直接掉头跑出帐篷,又呼哧着跑回来。

  手上多了一节带旌的木棍,只不过比起正常的使者旌节,木棍的长度断了三分之二。

  鲍韬瞪大眼珠:“此是何物?”

  郭汜甩了甩木棍:“此乃吾之旌节!”

  “当马鞭太长,吾在半路便折了一节,怎么,难道折不得?”

  鲍韬差点震惊得掉到案几底下去。

  “哈哈哈哈!”

  “哪里来的蛮子,竟然拿旌节当马鞭!”

  “哈哈哈哈,他的旌节没毁在敌人手上,反而毁节在了自己手上,笑死人了!”

  “有史以来头一份,足以载入史册哈哈哈!”

  “古有苏武持节牧羊,今有郭汜挥旌赶马,本将佩服!佩服!”

  周围众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站在张口的少女,准确点应该说是小女孩,已然畏畏缩缩不成样子。

  显然她是知道旌节象征的意义的,但显然郭汜没听她一个小女娃的。

  “毁节又如何?”郭汜气急,竟像折筷子一样,再次发力最后小半截木杆折断,然后将旌羽踩在脚下。

  “本将在此,何须此物?”

  啪!

  鲍韬见郭汜竟然把旌节踩在地上,当即猛地一拍案几。

  “旌节,乃使者之凭信,汝既无旌节,何以自证身份!”

  “来人,拿下这贼将!”

  哗哗!

  一阵刀剑出鞘之声,下一秒,帐内六七柄刀剑,连同帐外数十根戈矛一齐指向郭汜。

  郭汜第一反应就是去捡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旌节,但他刚一俯身,便被眼疾手快的于禁横剑在脖颈上。

  “啊!”

  帐口的小女孩受惊大叫一声。

  “带她下去!”

  鲍韬挥了挥手,卞喜立刻拱手称是。

  现在就算他直接杀了郭汜,也没人能挑出理了。

  当然这一幕还是别让无辜之人看到。

  “尔敢杀我,相国定诛尔等九族!”

  郭汜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立刻厉声嘶吼起来。

  “杀了他!”

  于禁眼中尽是恨意。

  “可由本将处斩此贼,枭首示众!”潘凤招了招手,“取无双斧来!”

  出人意料的,鲍韬却挥了挥手。

  “将军!”

  于禁急切道。

  “尔等敢不遵军令乎?”

  鲍韬冷冷道:“来人,设宴,本将要招待来使!”

  郭汜站了起来,却丝毫不领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纵是生烹油炸,也休想本将求饶!”

  鲍韬眼中射出一缕精光。

  他是真的想过架起油锅,或是烹水活煮了郭汜。

  只因他从那些画面里,不止一次看到郭汜以食人肉为乐!

  眼中杀机闪过一次又一次,但最终那些油锅烹鼎里鲜活之人的惨叫,将他从短暂的报复快感中拉了回来。

  不一会儿,帐内竟然真的摆上了酒肉。

  郭汜惊疑不定:“鲍韬,汝意欲何为?”

  鲍韬语调沉静了许多:“郭将军不是自称使者么,既是出使,哪有见了面就干谈事情的!”

  “今天就让本将军教教你何为出使之道!”

  郭汜盯着一道道不停端上了酒肉佳肴,不解与贪馋之色同时浮现:“哼,宴席上好谈事情,当吾不知乎?”

  菜俱已上齐,鲍韬自饮了一杯,这才幽幽道:“郭将军可知此乃何处?”

  郭汜仰头灌了一碗酒,有些不明所以:“此乃军营中!”

  “自是军中设宴,自当行酒令,舞剑助兴!”

  鲍韬闷了第二口酒,眼神闪烁不定。

  郭汜放下酒盏,眼神阴沉了许多:“方才这位别将已然说了,吾乃西凉蛮子,即是蛮子,怎会行那劳什子酒令?”

  “舞剑吾也不会,杀人剑吾倒略知一二!”

  郭汜眼中隐隐闪着凶光。

  方才鲍韬让人扣下了董白,他便知道今日恐怕走不了了。

  索性拉上几个垫背的!

  鲍韬闷了第三口酒:“酒令可不行,舞剑可不舞,然此间乐当行之!”

  郭汜环视帐内众将,扯下一条羊腿:“鲍将军欲行切磋之事乎?”

  鲍韬:“然也!”

  “帐中之人,郭将军可随便挑选一人对敌,自选兵器,以作切磋!”

  “亦可空手相搏!”

  郭汜狠狠咬了一口羊肉,咽下肚子,眼中凶光尽显:“生死不论?”

  鲍韬愣了愣:“非死斗,前后三场,分出胜负即可!”

  “胜负若何?”

  “汝若胜,吾放汝归营!汝若败,就请和李傕一起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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