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众人,韩轻便踏上了去往南庭天宫的路程。
北坡岭距离南庭天宫不足百里,不足五日便可抵达,当马车停靠的那一刻,他深知到了。
南庭天宫一座隔绝异族的边城,与其说是城池,不如说是一座天宫,其占地面积不下百万亩。
一路走来他所见城池皆是土黄色,而南庭天宫的城墙呈暗红色格外瘆人,至于为何是暗红色?那是因为都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有人族也有异族的,历代先驱者抛头颅洒热血只为守护身后故土。
此刻,看着城墙韩轻心中说不上的酸楚。
数以亿万计的人族用鲜血将异族阻挡在外,这一刻的他没办法为这些先驱者原谅异族,他们犯下的血债就该用鲜血去偿还。
古朴庄严的城门,几位士兵身披亮银色甲胄,手中握这一杆丝毫不逊色玄铁剑的长枪,身姿挺拔的站立这,两眼深邃的望向彼此。
这一刻,韩轻看得热血沸腾。
这样一副景色,是他平生未见的,哪怕是皇城都没有这样的精锐出现,由外向里走去,他不禁肃然起敬。
一位士兵拦住韩轻,询问道:“来者何人?”
“在下韩轻,听闻南庭天宫威名慕名而来,还请军爷通融。”
“可有何人举荐?”
“无人。”
霎时,周围一片安静。
“既是无人举荐,还请自行离开。”士兵劝阻道。
对于这个结果,韩轻不以为意,急问道:“军爷,可有其他方法入这南庭天宫?”
“南庭天宫一个多月前便不在收人,只能说你来晚了,若你想加入还请半年以后再来。”
此刻,本就被事情耽搁的韩轻莫名失望,若真再等上半年,这段时间的徒劳又算什么呢?
士兵欲言又止,道:“除非…”
这一刻,被就失落的他仿佛又看到希望般,问道:“除非什么?还请军爷告知。”
随后,士兵指向远处一道天梯后,开口道:“只要你能闯上那天梯五百阶,自然会有人来接里进去南庭天宫。”
眺望而去,一道看不到尽头天梯横架其中。
来到天梯后,韩轻便一脚踏上那道天梯,莫然一道无形威压便席卷全身。
一步便有数十斤的重量强压在身上,往后五百步皆是如此的话,那他将承受数千斤甚至上万斤的重量。
只要往后一退便可解除自身束缚,但那是他想看见的嘛?不,不能退,韩轻坚定信念,再此向着台阶走去。
一步。
十步。
五十步。
…
越往上走威压越强,此时的他矗立在一百步的台阶上,身上重量足有三千斤,身上隐隐有被压弯的感觉。
远处观望的士兵,叹息道:“还以为是个好苗子,没想到一百步都走得如此艰难。”
此时的韩轻像是听到对方的嘲讽般,赶忙调整呼吸,健步如飞般向着台阶深处走出,一口气走了七十步后便停下。
如今的他已是强弩之末。
累,太累了!
“难道我就只能走到这?真的要放弃?”韩轻内心不断引导自己,却发现两腿如灌铅般难以移动。
“不,我不能停下,我要变强,我要超越自身,去完成齐相那不可能的梦。”这一刻他是无敌的,哪怕眼前的挫折都他来说都是磨练。
随后,身体运转玄奇法,将自身两道真气加持在双腿之间,一股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像是摆脱束缚般。
十步,百步,两百步。
仿佛如履平地般,最终在四百步外停留。
“不可能?这一定作弊了。”
观望的士兵觉得不真实,前面一百多步他走得格外困难,为何现在会像是换了个人般觉得异常轻松便踏上四百步?
只有,一位身着白衣的白发道人解释道:“不,他能登上一百步是靠他的资质,而后每一步都是靠他心中信念走下去的。”
信念?
那是一种什么东西?
众人不禁起疑。
“只是不知道他还能否靠信念走完剩下一百步。”白发道人戏谑道。
与此同时,韩轻承受着比之前更加强盛的威压,身体几乎被压的变形,骨节能听到明显得咔咔声,周身血气不断冲击四肢百骸,让他格外难受。
“结束了?”
韩轻禁闭双眼,像是聆听死亡最后的钟声般。
只见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若隐若现,他想要去追逐却依旧跟不上对方的脚步。
刹那芳华?
此刻的他早已失去知觉,陷入昏迷中,而他内心的那道身影,不断指引这他前行,不多时双腿便迈向下一个阶梯。
白发道人发出神识向韩轻探查而去,察觉到此刻的韩轻已然昏死过去,可双腿却依旧向着天梯深处攀爬而去,不禁让他起疑。
“意志?”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
此刻的他完全不敢相信一个只能攀爬一百多阶的人,靠着信念和意志不断向着五百阶天梯攀爬而去。
咚!
一道沉闷的脚步声稳稳的在五百阶天梯前响起。
“是你嘛?”
屹立于五百阶天梯上的韩轻问道,随后身体后倾,向着台下滚落而去。
见此情形,白发道人赶忙向着天梯方向追去,他这一生还没见过如此执着的人,不禁起了爱才之心。
当老者赶到时,韩轻已摔得头破血流,将不少台阶给染红,便抱着韩轻向着南庭天宫而去。
士兵见此情形,赶忙阻拦:“虞老这不合规矩!”
虞道衡怒斥几人,道:“规矩?我就问你他有没有踏上五百阶?”
“这…”
见几人脸色难看却欲言又止,虞道衡斥责道:“既然他完成了五百阶试炼,那他就有入南庭天宫的权利。”
说罢,便拂袖而去。
待韩轻醒来时,这才发现他已置身南庭天宫中。
想到当初攀爬阶梯时,在四百步外便不在行进,最后是如何进去这南庭天宫的呢?
“你醒了!”
一道颇具威严的身音响起。
韩轻打量起来人,一身道袍颇显仙风道骨,却又为何给人一种和诏狱时刑九流看自己的目光一致呢?不禁胆寒,急忙道:“前辈,你这是要干嘛?”
“我说你小子,心里到底是这么想的?老夫又不会吃人?”笑容极其猥琐,丝毫不逊色于当初刑九流看自己的目光。
见韩轻如此胆怯,他便将目光收回,道:“你小子还记得你是怎么登上五百阶的?”
“不记得!”
“要说你小子内心深处到底藏了什么,能让你仅靠意志走完剩下的路。”
意志?
韩轻一顿思索后,像是明白了什么。
仔细回想,当他抵达四百阶时已丧失意志,却又感觉无形中有一道人影告诉他不要停下,他便不断追逐那道身影前行,后面的事他便想不起来了。
那道身影让他觉得异常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般,却又想不起来。
刹那间,一个名字贯穿脑海。
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