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投降安禄山后,对后者道:“现在天下还未平,李光弼在常山,李祗在东平,鲁炅在南阳,请让我写信招降他们,他们就会投降。”安禄山大喜,封哥舒翰为司空、同平章事,遂令他写信。哪知后面几人都是忠义之士,俱回信骂哥舒翰,安禄山知道他没有用,就对他冷遇了。搞笑的是,最先投降的火拔归仁,是他促成了哥舒翰的投降,他自己觉得功劳显著,见到安禄山,以为会得到很多封赏,哪知安禄山大怒道:“背信弃义的人,朕最痛恨了。”说完令人斩杀了他。
而唐朝廷这边,哥舒翰兵败灵宝,潼关失守,哥舒翰的部下有人至长安告急,玄宗即派李福德等领监牧兵赴潼关增援,当时朝廷对前线的战况还不十分了解。
六月九日晚,来报平安的火信没有到达朝廷,玄宗开始害怕了。
六月十日,玄宗即召宰相谋划,杨国忠因为自身领剑南节度使,安禄山反后,即令副使崔圆暗中准备物资,以备急需,所以就首先提出了幸蜀之策。所谓的幸蜀,就是往四川逃跑,玄宗默然半晌,答应了这个策略。
六月十一日,玄宗召集百官于朝堂,惶恐流涕,问群臣对策,可是现在朝中皆庸庸之辈,一个二个闷声不言。杨国忠站出来说:“臣告安禄山反者已十年,而皇上不信。事情到这样的地步,不是臣的过失。”玄宗默然,而群臣中有对杨国忠此话不服的,也不敢站出来说。
六月十二日,百官皆各自逃命,上朝的已经寥寥无几了。玄宗登上勤政楼,下制说要亲征安禄山,但是无人相信。他马上任命京兆尹魏方进为御史大夫兼置顿使;任命京兆少尹崔光远为京兆尹,充西长安留守。令将军边令诚掌管宫闱钥匙。托言剑南节度大使颍王璬将要赴镇,令本道设储侍。晚上,即命令龙武大将军陈玄礼整集六军,厚加赏赐,并挑选闲厩马九百余匹,而外人都不知道。
六月十三日黎明,玄宗只与杨贵妃、皇子、妃主、皇孙、杨国忠、韦见素、魏方进、陈玄礼及亲近宦官、宫人从延秋门出走,妃、主、垦孙在外者,皆弃之不管。
玄宗逃跑了。他们经过左藏库,杨国忠请焚烧之,玄宗愀然说:“叛军进长安不得,一定要更加敛夺百姓,不如留下,不要再让百姓受苦。”
他们路过临时搭建的便桥,杨国忠要派人焚桥,玄宗说:“士庶百姓都逃命求生,不该绝他们的路。”遂留内侍监高力士在后。
而这时候,萧衡的探子打听到,叛军马上就进长安了,他立马从神策军出发,进宫去见玄宗。他知道,玄宗会逃跑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玄宗已经跑了。
他到了宫门前,遇到一些大臣正准备上朝,他们听见沙漏声,三卫守护俨然。萧衡放下心来,玄宗应该还在吧。
等了片刻,上朝时间已到。“哗啦”宫门缓缓打开,出现了那条长长的大明宫走道。
走道依旧那么阔,走道两旁的石柱矗立,直耸天际。含元殿头顶,晨光骤现,异常美丽。
然而,“哗啦啦”一群太监宫女从四处拥挤而来。他们面带惊慌之色,有的头发散乱,有的衣衫不整。但是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些,他们蜂拥而至,瞬间就到了宫门前。
他们来势汹汹,把上朝的官员们都吓呆了。有的避让不及,竟被推得踉跄了几步。
萧衡心里咯噔一声,拐了,这情形不妙。他也不进宫了,他确定玄宗已经跑了,立即策马飞奔至道观,紧张的叫唤,小丫头不见。应该是玄宗带走了吧,这样也好。他又飞马至金饰店,见冉轻雨还在,忙道:“叛军要来了,皇帝已经跑了,我们快点离开长安。”冉轻雨牵出了马,这时,萧衡一拍脑门。
“怎么了?”冉轻雨奇怪的看着他。
萧衡道:“不知道广平王走了没有。”
“皇帝逃走,他这个最受玄宗喜欢的孙子肯定带走了吧。”冉轻雨道。
萧衡点头,还是道:“我还是不放心,反正也不远,去看看。”说完策马奔有广平王府。冉轻雨也跟着。
这时,长安街上四处是乱民,逃跑的,乘机抢夺的,不一而足。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抢夺财宝,这些人简直畜生不如,萧衡愤怒的给了他们几马鞭,驱马而过。而这时,叛军已经入城了,他们加入了抢夺,百姓们闻风丧胆。四处亡命。
就在快要到广平王府的时候,萧衡听到了女人凄厉的惨叫。这声音凄婉哀凉,还伴随着两个男子猥琐的笑声。
萧衡心头大震,他在广平王府已经两年,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眼睛瞬间红了,他跃下马,一脚踢开门,只见两个雄壮的男子把一个瘦弱的女子按倒在地,衣服已经脱了大半。
“啊……”萧衡在常山征战许久,又在神策军中锻炼许久,扬刀就朝其中一个砍去。冉轻雨也俏丽青紫,玉手一翻,捏了剑诀,刺向另外一个。
那两个人被打搅了好事,十分不爽,却反应不慢,一蹬脚,从地上捡起长刀,回身出刀。
冉轻雨武功高超,剑法灵巧,盛怒之下,没有任何留手,那个叛军士兵哪里是她的对手,几招就被打倒在地,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然后就要去帮萧衡。
“让我自己来。”萧衡大吼,两只眼睛通红。这样的畜生,他要亲自杀掉。
“嘿嘿,就凭你。”对方男子轻蔑道,举刀杀来。
萧衡双手持刀,一个箭步,“哐啷”刀砍到了一起,划出了火花。穿过刀剑,两双眼睛互相盯得死死的。
“我说老兄,看你有几分胆色,不如投降我们如何?”男子不忘招降萧衡,看来他在叛军中还有点官职。
萧衡眉毛直立:“住口,杀人越货,奸淫妇女,你们是魔鬼,你们畜生不如。”说完飞起右脚,踢在了对方的胸口。就借着这个力道,他们都后退了两步。
“啊”两人在大吼一声,朝对方冲去,这个时候,还要什么刀法,只是朝对方身上招呼。两把刀交错过后,男子的道把萧衡的肩划出口子,萧衡的道也在男子的小腹刺了一刀。献血斑斑,两人都感到了火辣辣的疼。
“当”再次交锋,萧衡肩受伤,力道减弱,被男子欺身而上,一脚将萧衡踢翻在地。
男子得意,乘胜追击,一刀挥向萧衡的头部。刀锋的亮光,闪闪夺目。萧衡不慌不忙,咬牙一侧身,刀往前刺。
“噗”刀尖刺穿了男子的胸膛。
男子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只看到,冰凉的刀刃。脸上出现恐惧之色,然而,他没有时间后悔了,后悔做的事情,他缓缓到下,“扑通”一声,扬起了一地灰尘。
萧衡坐起来,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大口喘气,这时,冉轻雨已经草草帮女子披上了衣服。虽然萧衡他们来得及时,他们并没有得逞,可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尤其是她身份尊贵,她还能有生存意志吗?
“王妃……”萧衡来到女子的身边,看着她瘦弱的面庞,她楚楚动人的江南女子神韵,那是广平王妃,是大唐传奇皇后沈珍珠啊,战乱四起,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落魄,他不忍心的轻声唤道。
“谢谢你。”她看向萧衡,目光游离。她的脸色惨白,一丝鲜血出嘴角溢出。她的手,已经开始软软垂下。
“王妃”萧衡大惊失色,一丝不妙从心底涌出。
不会的,不会的,萧衡脸色发白的摇头,瑟瑟道:“王妃,你要坚持住,我们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说完蹲下来,就要抱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