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召属下来是什么事?”萧衡问道。
“是这样……李岘大人被家臣告发,被下狱了。”广平王道,然后把李岘的基本情形说了下。他被家臣告发贪污,账本证据齐全,现在他正被关押在大理寺,后日就要提审。
“什么?”萧衡一惊,李岘,不就是京兆尹么,前两个月还处罚了那个浪荡公子严石,萧衡对他印象不错。萧衡心念急转,李岘被下狱,李俶找自己来,看来是要找办法营救他,那么李岘是**了。萧衡只是一个宾客身份,李亨他们并没有将那些人是**的事情告诉他。可是李岘是被家臣告发的,那么证据确凿,这就很难办了。
“今日叫公辅,李公公及子冀来,就是商量怎么做。”李俶道。只是说怎么做,弦外之音,就是救与不救,还得看情况来。
“殿下,李大人的事,定然是着了杨国忠的报复,臣有三策。”元载朗声道。
“公辅请讲。”李俶大喜。
元载侃侃而谈:“想个主意保住李大人,保住太子身边的人,此为上策;弃李大人,上书弹劾李大人,与他划清界限,保住其他人,这是中策;由太子殿下和发动东宫大臣上书,全力营救李大人,鱼死网破,孤注一掷,此为下策。”
广平王深思了一会,同意的点点头,“下策不可取,中策最保险,但是难免寒了身边人的心,本王想走上策,公辅可有办法?”
“这?”元载叹了口气,摇摇头,表示还没有想到好方法。
“子冀呢?”广平王又把目光望向萧衡。
萧衡沉吟了一会,道:“属下倒是有一法,可是……”萧衡犹豫。
“子冀有何难处?”李俶问。
“殿下,人证物证齐全,想保李大人完好无损,那是没有办法了,属下的办法只能尽量减轻他的罪过。”
李俶同意道:“有杨国忠陷害,他们定然加大诬陷,能保住李大人的性命就不错了,子冀快到来。”
“殿下,如殿下所说,李大人的事,物证只是账本,李大人已经花销,家里并没有多余的钱财,这个办法就是从其着手,及其困难,需得有精通算术的人、精通篡改的人,最关键的是,还要有人能把账本弄出来。”萧衡说了他的想法,就是把账本弄出来,然后篡改其数据,然后再找人悄悄告诉李岘,做好口供如一。
“既然能弄出账本,那为何不直接销毁?”元载道。
“不行,如果销毁账本,案件定然扩大,杨国忠肯定再去审其他人,牵连多了更麻烦。”萧衡解释。
李俶与元载对视,点点头,目前也只能用这个方法。
“本王能找到精算术、经篡改的人,可是账本。”李俶道,“账本在大理市,防守严密,不好弄啊。”
“属下认识一江湖人,看能否想想办法。”萧衡道,。
“好,那就拜托子冀了。”李俶拱手。
“请殿下找齐人,后日开审,咱们明晚行事。”萧衡道。
“好。”计议已定,就各去安排。
虽然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萧衡吃了饭,就连夜去“有福来”饰品店,如今他也只能把希望放在冉轻雨身上了。
到了店,门已经关了,萧衡敲门,好一会一个中年人出来问:“客官,店已经打烊了。”
“大哥,打扰了,在下是来找人的。”萧衡赔笑道,“我来找冉轻雨女侠。”
“哦。”中年人打量了一会萧衡,道,“那进来吧。”
“谢谢。”萧衡道谢,然后跟着他进屋。进了一个客厅,中年人要他等等,他去叫冉轻雨,随后就见冉女侠出来。灯下美人,说不出的动人。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冉轻雨诧异。
“是的,有事想请你帮忙。”萧衡随即把李岘的事说了一下,问她有没有办法能弄出账本。
“这很难。”冉轻雨蹙眉,去大理寺偷东西,又还得不被人发现,偷了还得送回去,这不是一般的难度。
“是的。”萧衡点头,“我也知道很难,可是要保住李大人,只有这个方法了。”
“李大人还是个好官,也罢,我明晚替你试一试。”冉轻雨想了一会,道。
“那太好了。”萧衡大喜,“一定要小心,如果不能,立马回来,不要把你送进去。”
“知道了。”冉轻雨道,“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啊。”萧衡告别。
回去后,一夜无话,次日萧衡也没有去王府,只是去街上走走,打听打听消息,看看李岘在百姓心中的份量。
晚上,萧衡就来到了王府。
“子冀如何?”广平王问。
“请殿下耐心等待,属下的朋友已经去办事,只是成与不成,还请殿下不要怪罪。”萧衡道,毕竟去大理市弄东西,很难,要是失败了,他也没办法。
“子冀已经尽力,何来怪罪一说,精通算术和篡改的人本王已经找好了。”李俶道。
“请他们先休息,一时半会账本弄不来,一旦账本得来,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有任何纰漏。”萧衡道。
“好,本王这就吩咐下去。”广平王立即让人去吩咐,然后就在屋里与萧衡元载等人等候消息。
冬天天冷,火盆里的火焰浓浓,几个人披着寒衣,烤着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等候的时间总是过得慢,好不容易才到子时,可是还没有任何动静,几个人都看着萧衡。
萧衡紧握双手,他也紧张起来。希望冉轻雨能够办到,但是她一个女子,虽然见识她功夫不错,可是毕竟大理寺的护卫也不是吃干饭的,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突然觉得自己让她去办事的念头太冲动了,要是她有任何闪失,自己怎么跟李泌交代。
子时已过,到丑时了,萧衡紧握的双手都出了汗,不时望向门外,这时,他们都没有心情聊天了。
“子冀,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元载问,他对萧衡产生了疑虑。
“应该不会吧。”萧衡讪笑,“再等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迟,萧衡心里越来越没底。
“别出事啊。”萧衡心里一直默念。
“吱。”风吹拂,门吱了一声,萧衡大喜,快步走去开门。
可是,门外夜色深深,什么也没有,萧衡大失所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又到了丑时中了,虽然夜很深,但是几个人没有任何睡意,十分焦急地把门望着。白天李岘就要
就在几个人失去耐心之际,突然,一个俏丽的人影出现在门外。
萧衡喜形于色,急忙去开门,就见冉轻雨一身夜行服,她手上拿着基本账本。
“门外冷,快进来。”萧衡将她拉进屋来,见她手是冰冷的,不由得十分心疼。
“账本太多,我也不知道是哪本,还好有人深夜去翻李岘的账,我又等了很久,才等到时机。”冉轻雨道。
深夜去查看账本,那肯定是杨国忠的人了。
“辛苦你了。”萧衡心疼地拉她到火盆边,对广平王道,“这位女侠是子源大哥的师妹,武功修为高深。”
“原来是李先生的师妹,请受本王一拜。”李俶发自内心的行礼。倒是让冉轻雨不知所措。
“殿下,时间紧迫,请速召他们过来。”萧衡道。
“好。”广平王点头。
一时几个人进来,对着账本查账,忙碌起来。
期间,看到账本的数目,竟然有几万两白银,看得广平王眉头紧锁。李岘也算是公干能力很强的正直官员了,但是居然贪污这么多,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几个能手算好,然后将其账目都改小,最后总数只有二千多两。又是一番操作,最后查看看不出什么了,才将账本交给冉轻雨,让她再放回去。
冉轻雨拿了账本,瞬间就消失了。
“李公公,劳烦你去大牢见李岘,悄悄将改账的数目纸条交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萧衡道,大牢管理森严,李辅国这样有身份的才能进去。
“好,咱家这就去。”李辅国夹带了纸条,也离开了。
天,快亮了,东方快要泛白。也是人们困意最浓的时候。
一夜未眠,盆里的火焰闪烁,不时飘起一些火星。
“王爷一宿未睡,可去稍稍休息,静等消息。”萧衡又对李俶道。
“不行,本王睡不着,本王要亲自去大理市等候消息。”李俶下了决心。
“殿下,臣得去上朝了。”元载告别。
“好,今晚辛苦公辅了。”广平王道。
之后,广平王去穿戴了一会,天已经亮了。然后去大理寺了。只留下萧衡去客间休息,等候消息,他只是一个谋士,大理市的庭审,还轮不到他出场。
累了一夜,他很快就沉沉的睡去。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