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顺和徐渭马均押着十几大车的物资离开华阴县城往北走了十里。赵三顺忽然勒住马停在原地,表情呆呆的想着什么!
徐渭一看赶紧让车队停下,过来问道:“中候大人,您怎么了?”
赵三顺回头往华阴县城的方向看了看对他道:“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太对!”
徐渭道:“您想多了吧?咱们就弄点儿粮食还是花钱买的能有什么不对的?快走吧!家里人都等着吃肉呢!”
赵三顺点点头,这才命令车队继续赶路。
华阴县城酒店里,典戈等四人看赵三顺带着十几车货物离开。本来也想连夜就赶路好早一天赶回家里。苟四却极力劝说道:“这几天咱们着急赶路都没好好歇息过。不如今晚就在这城里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休息好了,明天再上路。不然这人就跨了!”
另外两个人也说:“是啊!二哥,天都快黑了就在这城里住一晚上吧!”“跑了几天了,找个客店好好睡一觉儿吧!”
典戈拗不过他们只好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客店。四个人开了一间房住了下来。
等到几个人都睡着了。苟四爬起来摸到典戈的行李边儿上。从里面把那块金子拿了出来。偷偷的打开门跑了出去。
他可没有拿着那块黄金直接跑路。而是跑去了华阴县衙冒着被打死的危险砸开了县衙的大门。对守门的差役说:“差官大人,小人发现反贼徐荣的踪迹了!”
李傕的悬赏协查通告两天前已经下发到了华阴城。只不过华阴令还没决定好自己应该站那一边儿。所以才没有粘贴出来。
现在有人主动来提供线索。华阴令也没办法只好半夜爬起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苟四:“是你说发现了叛将徐荣的踪迹了吗?”
苟四跪在县令面前,脑袋离地面儿的距离近的。如果不是因为厚度的关系。一只小蚂蚁站在地上抬起爪儿都能戳破他的脸皮儿。
“是的,大人!小人正是来向您报告这件事儿的。”
县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哎……呀!那就说说吧!你再哪里看到他们的?”
苟四儿抬起头一脸谄媚的笑:“大人,那叛将的行踪,小人正是在这华阴城里发现的。”
县令一听,当时就精神了!看看左右都是自己的亲信。这才稍微安下心来。虎着脸说道:“一派胡言!叛将怎么会在这华阴城出现?你在哪里看到的他?”
苟四儿:“大人!小人可没胡说啊!小人白天的时候在北城小酒店儿里确实碰到过一个可疑的人。”
县令恼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你觉得别人可疑就大半夜的来打扰本县安睡?来人!将他打了出去!”
差役拿着棍子过来就打!后背上噼里啪啦的挨了十几下。疼得苟四儿吱吱哇哇的乱叫。忍着疼从怀里把那块黄金掏出来。高高的举过头顶喊:“大人!大人哪!您看一眼吧!小人这有证据啊!”
一看到黄金,县令和在场的差役眼珠子立马都瞪圆了。
县令:“都先别打了!把他弄回来!”
差役一把抓住苟四的脖子把他拖回到县令跟前。县令掏出块绢帕垫着从他手里把那块黄金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说:“嘿呀!看这金子的成色还真是官库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呢?是不是盗抢而来的?”
苟四儿:“大人,小人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哪!哪能干那盗抢的事儿啊!这金子是白天在城北酒店有个年轻人借给小人和几个朋友的。”
县令一脸鄙夷的说:“哼!人家借给你金子。你却来告发他!?这可真是小人行径啊!”
苟四儿:“大人,小人虽不才。这国法和私情还是能分得清的。他虽对小人有恩。可要是国家的反叛,小人改告发还是要告发的!”
县令:“只凭这么一小块儿黄金你怎么证明他是叛将徐荣的人呢?谎报不实……可是要掉脑袋的!”
苟四跪爬两步,直起身子看着县令:“大人,您是没见过那人哪!他说他是跑买卖经商的。可小人一看他的举止言谈就和小人这些跑买卖的小商人不一样。虽然才二十来岁儿长得白白净净的。身上却带着一股让人看了就害怕的气质。比小人前些时候看到的那些西凉兵还让人怕呢!”
县令想了想问:“你说那人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苟四答:“怎么说呢!要不是他身上的那股瘆人的劲儿。那人可真是个大大的美男子啊!十八九二十左右的年纪,脸白白的嘴唇红红的。七尺五寸的身材又不胖不瘦的。反正小人家里要是有闺女儿能找那么个女婿。让我立马去死都愿意!”
县令:“你看到他住在哪里了吗?愿不愿意带路去捉拿他?”
苟四儿:“他没在城里住!带着几十个手下,赶着大车出北门往渭河方向去了!”
县令心想:前几天来送公文的上差确实说过。北军中候赵捷和徐荣在一起。他好像就是这人说的那个模样儿啊!难道徐荣真到了我这华阴县境内了?这可怎么办呢?
苟四儿问:“大人,您看小人这算不算立功啊?那赏金……”
县令正色道:“你说的这些还有待证实。这样吧!你暂时先回客店等着。我先派人往城北方向探查探查。要是属实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就这样儿,你先去吧!”
苟四儿咧嘴笑:“那小人就谢谢大人了。我等着您的好消息!”
说完爬起来,弯着腰站在县令跟前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县令问:“你怎么还不走啊?”
苟四儿一呲牙儿:“大人,小人身上实在是没有吃饭住店的钱了。您能不能把那金子再赏给小人?”
县令看看那金子皱眉道:“这金子是凭证!要收进官库的不能还你。”
苟四儿一咧嘴:“大人,那小人我……?”
县令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吩咐差役:“去!到账房儿支两百个钱儿给他。送他出去!别再来烦本官了!”
苟四儿千恩万谢的领了钱从县衙出来。想起自己把块金子弄没了。不敢再回原来的客店。找了个离得很远的小客店住下。专等官府的消息。
再说第二天早上,典戈三人在客房里醒来发现苟四儿和金子一起不见了。三个人在城里找了大半天也没看到他的影子。身上的钱又不够在城里继续住的。只能用最后剩下的钱买了些干粮。离开了华阴县城往东走。奔桃林塞的方向继续赶路回家。
华阴令为了证实苟四儿提供的情报准确性。第二天一早就把县尉吴庄找来。让他带人到城北渭河边儿一带打探有没有可疑的人马在那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