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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无奈之从

  县府内,县丞苏舍与县尉阇成二人如往常一般分坐在左右两侧处理各自手头的事务,好似高堂上依旧坐着县长司马逪。即便是二人心里清楚,县长大概已经落入贼手,甚至遇害,但仍未表现出什么异样的表情。直到一位小吏“闯”了进来,打破了堂内略显沉闷的气氛。

  “苏县丞、阇县尉,魏厩驺回来了。”

  阇成早就耐不住堂内的气氛了,不知是不耐烦还是单纯的舒口气,“行了,行了,俺知道了,你下去吧。”

  苏舍斜眼瞟向对方,知道他这是趁机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望了望堂内平日里被自己呼来喝去的小吏,如今成了监视自己二人的眼线,心中泛起了莫名的滋味。不过,即使是这样,苏舍态度依旧不变,“你们都下去吧。”

  小吏们大部分与县丞、县尉二人一样,被迫从了贼,可其中不乏主动投靠贼人的奸猾之徒,他可不愿意随旁人这般顺从。

  “县丞,恕小的难以从命。”

  听闻此言,本就心中憋屈憋着气的阇成直接炸开,起身几步间带着风来到乖张的小吏面前,也似狂风般将其一掌掀翻在地。

  “你小子在俺们面前神气什么?瞪什么瞪?你还要试试俺的拳头吗?”

  甩了一掌的阇成本就还未解气,尚在气头上,怎容小吏狐假虎威之作态,说完又扬起了拳头,拿出了久战沙场的气势,满脸布满杀气。

  乖张的小吏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马上便失了胆,灰溜溜地离了政堂。

  “他娘的狗崽子,也不长个眼力劲儿,现在还轮不到你爬到俺们头上拉屎撒尿,什么东西!”

  苏舍静静等待阇成抱怨完,撒完气后才开口,“魏厩驺回来了,你觉得他是我们的人,还是他们的人?”

  苏舍与阇成二人已经知晓了垄上发生的一切,今日的吃食还是阇成亲自给送上去的,而且阇成也发现了魏巍藏在路边的马车。根据完好的绳索和挽具判断,魏巍是解开套索之后单骑离开的。之后魏巍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就无从可知了。

  阇成皱了皱眉头,在他眼里,魏巍那小子算是半个纨绔子弟,虽没有那么纨绔,但身上的那种习性说不来的令他颇感不满。当然这或许是魏巍出身阳周本地大户,祖上还是魏国大夫,留有那种有异于秦人的家风。

  除此之外,在阇成印象中,魏巍不是围着县长转悠拍马屁,就是领着县府里那些个溜须拍马的小吏在县里到处乱逛,游手好闲的,实在不像是一县之长吏。

  但若是说到他的忠诚度……阇成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次谋乱之徒明显就是旧魏党徒,而魏巍本身就是属于他们中的一员,着实很难判定他的立场。

  “苏县丞以为呢?”

  阇成的反问道。

  “不妨我去亲自问问,估摸着这会儿他也该到了吧。”谈话间府外恰好传来一阵马嘶之声,苏舍起身,“我要去马厩了,阇县尉可要同来?”

  “不了不了,俺就不参和了。”

  苏舍整理好情绪,快去朝马厩而去,见着那熟悉的背影便是一通数落,“魏厩驺,今日你去哪了?这垄上劳役没人送吃食你可知道?”

  魏巍刚从马厩出来,迎面便遇到了县丞,听他来者不善的语气就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这苦役都闹到了县府,好在县尉替你送了饭食,安抚了苦役,才没让事态闹大。”

  魏巍眉头一挑,竟有些诧异,莫非事态并没有自己猜测那般恶劣?贼人其实并没实控阳周,只是布下了疑兵之计。不过魏巍并不确定,他还需要试探一番,而且县丞话中似有藏语。

  “欸,今日忙于他事,忘了嘱咐手下弟兄了。”魏巍挂上笑容,还有些谄媚,“有劳苏舍县丞多费心了。”随后好似随口般问道,“司马县长呢?他怎的不出面处理?”

  魏巍这么问,一是表示惊诧,这么大个事儿怎么县长不出来解决,就交由你这个县丞和县尉解决,况且县长今天照旧去了垄上,怎么还让事闹到县府来。二是想打探一下县长的消息,同时试探一下苏舍。

  苏舍闻其这般问,心中了然,不过依旧还是无法确定。于是故意面露惊异,“我听东门卒役陈二说,你不是与县长一道吗?怎的现在还问起我来了,我还要问你呢!”

  魏巍皱起了眉头,疑心更重了。县丞作为县令之副,几乎不会过问卒役之事,尤其是戍城正卒,而且哪怕是县尉这个名义上的武官,实际上也没有掌兵之权,不过是拿缉捕、治安之责调用服役的役卒罢了。

  除非有心人故意传报,否则这消息实难这么快就传到了苏舍耳中,而且这个有心人多半还是县长戍守之卒。考虑到阳周县近乎沦陷贼手,那么苏舍与阇成从贼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苏县丞可真是顺风耳,东大门的事儿这么快就吹到你耳朵里了,司马县长都没你本事大呢。”魏巍嘴角一挑,直接冷言嘲讽了一句,然后似疑问又似陈述,“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难不成现在整个阳周城都是苏县丞说了算?”

  魏巍平日里就有些瞧不起苏舍的文人做派,现在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苏舍轻轻皱眉,大抵是知道魏巍的心思,“县长将一县之重任交予我,我自然要担起责。”然后又反呛一句,“不似某人,天天在县长身边打转,出了事儿,人和县长都寻不见,倒是有意思得很呐!”

  经过三两句的交锋,苏舍大致弄清楚了魏巍的“离奇”消失不是乐公子的手笔,心中不由叹了一句,看来乐公子也不是面面俱到,我等还有翻盘的可能……

  既然如此,苏舍也不再做作,变了脸色,苦笑道,“魏厩驺,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走了,怎么还回来?你不知道阳周已成了是非之......地。”话音未落,马厩的围墙外响起了阇成的大嗓门。

  “哟,今儿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申狱掾,你不好好看着县狱,跑到这儿来作甚么?”

  苏舍微微摇头,知道这是阇成在默默地给自己放风。

  事已至此,二人也无法再过多交谈。

  苏舍只得撑起嗓子低喝:“魏厩驺,你还有脸回来,瞧瞧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随我到县府书房去,我要好好替县长说教说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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