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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胡闹

戏子弄乾坤 何二狗i 2277 2024-11-15 07:53

  其实凭猜测也能想得通,当初他被人从后心杀死的时候就是在洛阳,这过去的时间说长也并不长,韦嘉木自然可能出现在洛阳。

  旗吉发现陈悠然异常的时候是闻到了身边的血腥味,陈悠然没注意到,只觉得一直大手狠狠捏着自己双腮传来酸疼感的时候才察觉到嘴巴里的细肉被咬破一块,并不严重,但旗吉的目光却是陈悠然从没见过的严肃。

  陈悠然指了指韦嘉木:“他跟胡光远是一伙的,他们杀了悠然公子。”

  旗吉一愣,他知道眼前这孩子怎么想的,这是在用自己的情报换刚刚无意识的走神。

  韦嘉木看起来淡然极了,他从小就被培养一种运筹帷幄风轻云淡的姿态,无论眼前什么境遇,他都得是那个最沉得住气的。

  “明日,城中和城外便会搭建施粥棚,我负责供给粮食,只是明日还有一个请求。长安城中的皇上忧国忧民,发政施仁,所以特地派在下过来看看情况,除此之外,明日还有一位大人会从开封府过来。饥民渐多,在下即便想为皇上分忧也实在没有三头六臂,希望各位百姓能配合在下,在下必当尽心尽力。”

  韦嘉木清浅的声音传进陈悠然耳朵里,本是安抚民生的举动让陈悠然觉得恶心,若真是为民,怎么会带着这么多衙役在晚上过来,城中饥民渐多,可施粥棚从不曾有过,想替皇上分忧,那施粥棚岂不是早就搭起来了!这明明就是知道陈谨行要来洛阳,这才匆匆装模作样要给陈谨行打造一个太平的假象!

  陈悠然愤怒极了,旗吉一边看着不远处一边紧紧捏着陈悠然的后颈。其实旗吉心里也清楚,陈谨行要过来,那肯定是要做出样子给陈谨行看。

  同时旗吉也有些相信刚刚陈悠然跟他说的话了,这韦嘉木跟胡光远很可能就是一伙的。

  洛阳上过旱情的折子,皇帝称赞胡光远有先见之明,又以设身处地了解灾情的原因将赈灾的事项也交给胡光远一并处理。只是这两天并未有人现身处理饥民的事情,反倒是一听说陈谨行要来,便有人站出来安抚饥民,还是在夜间。

  这怎么说都有些不合常理。

  知县暴毙,因为被蛊虫控制。

  在洛阳旱情的同时,洛阳知县暴毙,无论从“压力过大不堪负重”或是“被人暗杀”的角度思考这都不正常。反过来想,用蛊虫控制知县的人再傻也不会在洛阳旱灾的这个节骨眼儿上杀人。

  旗吉心想有必要去知县住的地方看一眼了。

  陈悠然扭头看一眼旗吉眉头紧锁的样子,又看向远处几个衙役正对着饥民拳打脚踢,老百姓的力气本不比这些衙役差,可长时间挨饿又拖家带口早就让他们没了力气,对官府天然的敬畏感也让他们不敢还手,陈悠然忍不下去,抬手就要打落后颈的手。

  旗吉一个没注意让少年得手,旗吉也看到了手无寸铁的饥民无缘无故被衙役镇压,他心里也不适,但他更知道现在不是出手的时候,下意识往前跨了一大步去扯陈悠然的衣衫。

  动作间便传出去了声音,那边虽有痛呼和啜泣的声音,可还是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得了韦嘉木的命令,组了个小队便朝旗吉他们的方向逼来。

  这果然是一个足够心惊肉跳的夜晚,旗吉扯着非要回去跟人比试比试的陈悠然朝洛阳城城西的方向跑,后面的衙役并非草包,绕了圈就准备包抄,旗吉跑得急也没办法跟陈悠然解释太多,可这火是隐隐泛上来了。

  他已经太久没有生过气了。

  旗吉对这儿不熟,但是听到了两边都有脚步声猜到对方所想,对于洛阳的地形他怎么可能有本地的衙役熟悉?于是扯着陈悠然的手臂便纵身跃进旁边的民宅高墙。

  可能碰巧是个后花园,月亮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乌云里跳出来,所以能看到周边假山林立,旗吉捏着少年的手臂躲进墙角的阴影,谁知不远处有条狗可能听到了声音便朝着他们的方向狂吠起来。

  旗吉担心被外面的衙役听到,抬手便要甩出去什么,陈悠然见状又拉扯人的手臂,用力摇头表示不要。旗吉怒极攻心大手掐着陈悠然的脖颈,漂亮狭长的眼睛里终于多了陌生的情绪。

  这一晚上,陈悠然已经是第三次看见旗吉生气了。

  陈悠然不敢动,眼见旗吉犹疑一下,转手洒出什么,陈悠然默数两个数,那狗忽然呜咽两声安静下来。

  墙外传来衙役的脚步声,陆陆续续又多了几人朝这边聚拢来,陈悠然秉着呼吸看旗吉的眼睛。

  旗吉本不是一个会轻易将情绪表现出来的人,在长安城那么大的地方,他一个楼兰人能活下来还能活得挺好,绝对不是靠虚与委蛇或是巴结奉承,长安城有的是聪明人。

  陈悠然有时候也能发现,旗吉这人穿着似乎随意,但行事果断做事认真,但凡将事情交给他便不需要再有任何后顾之忧,而旗吉做出来的事情也大多尽善尽美,兄长陈谨行需要这样的心腹之交。不过…看样子他并不是一个好的伙伴,优柔寡断,拖泥带水。

  等旗吉听着墙外终于安静,自己状态也放松下来时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陈悠然见人低头看他,急忙偏转视线去看别的地方。

  “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夜色越来越深,月色倒是越来越亮。旗吉担心外面有埋伏所以准备在这儿再呆两个时辰,这帮衙役很聪明,而一个时辰前他们也并没有在城内见过赌徒醉汉之类的人,可能就是衙门强调过此事,所以刚刚外面那么大动静连狗都狂叫,偏偏院子里没有人任何人出来查看。

  陈悠然面朝墙壁站着,双手背在身后被人勒令面壁思过。耳朵时不时听到蚊子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感觉到后颈有些痒。旗吉见状拿出一褐色木块状的东西朝少年头顶一放,之后陈悠然便再没听到蚊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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