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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信义之子

善美不真 潇浪子 2280 2024-11-15 07:36

  饭后余时,龙白和言氏夫妇打过招呼后,就独自一人走上了一座木拱桥,贴近护栏,凝注溪水。水底之鱼悠悠转圈,时而跃出水面,摇头摆尾,好似欢迎龙白,与其相乐。

  不知不觉,阳已落川,云归山穴,余晖满天,水光失泽。突然,村前传来众人欢嚷,方把龙白惊醒醉间。其不由往嚷声方向望去,方见众人分站道路两旁,正热情相拥一青年男子。

  待至桥上,龙白直观,只见其约来二十出几,身着纯白无纹锦袍,腰间白色绸带,别挂白玉之环,左备短刀,右备容臭,脚套白灰长靴,素然如云。束发散肩,唇红齿白,高隆小鼻,淡清眉毛,秀目直视,略带几分沧桑之感,笑容之中,更有一股气宇轩昂。

  随后只听那人身后同样白装的四人一路呼喊:“言公子已到,快快相迎。”

  众人相继回到村中,龙白好奇紧随其后,才发现此人正驻足于言之业门前。言氏夫妇迅疾跑出相迎,互相拱手行礼。

  “四叔,别来无恙。”青年礼貌相问,但举手投足间无不侧漏着贵族气质。

  “贤侄堂上请。”言之业夫妇分立两侧,挥手作请状,面露笑容,倍感荣幸。

  青年微微点头,轻踏步,缓行进,持有度,举庄端。

  不久后全村男女老少,不论田间忙的家中闲的,还是远的近的残的浑全的,似乎都心有灵犀,早有约定一般,争先恐后地扛上自家桌椅草凳,端上自家素荤饭菜,聚集就坐于言之业家厅堂、过道、庭院、门外长廊、村间泥路。

  龙白后至,不明眼前场景,见一孤独老伯唉声叹气,急忙上前询问原因。

  一问方知,他原是会稽有名的郎中,数年前丧偶,本想殉情而去,巧知越侯下旨——

  民间凡有丧偶惧独而欲殉情者,地方官府务必保护,请之国都相谈。若死,乃孤之过,则自罚卧薪食素一载。

  因此他才得以续生于世,来到东界村继续医病治人,故此生心愿便是拜谢越侯,谢其恩德。不料越侯前来,从不通风报信,随兴即起,随风而走。自己年老体衰,实在跑不过那些年轻后生,总是落于最后,拒之门外。其说着不禁热泪滚滚。

  龙白听毕,惊讶无比。何曾想到,如此初阳青年竟是越侯,还有如此魅力,看来不见上一见,顺助老伯完成心愿,实是枉虚此行。

  龙白惊叹间,身边一斗笠前低,蓬头垢面,一身粗布短衣,黑色薄布的男子突然说道:“越侯来去不定,一怕引人注目,走漏消息,引来行刺。二怕惊扰地方,劳民伤财。只因其无论至国内何处,百姓们一旦听说境内有其踪迹,皆会激动不已,自发聚集以迎越侯,酒菜桌椅早成家常便饭。东界村能够如此有幸得见越侯,实是此地虽离国都甚近,却唯有水路,又仅一渡口,可疑船只无可幸免,刺客难以前来,可谓无忧之地。”

  “你可曾听过民间谚语?”另一个同样装束的男子问道。

  “何谚语?”龙白好奇。

  “越侯布德泽,处处沾其辉。问越哪得亲如此,为有言主走访来。”那人冷冷回答。

  “二位兄台为何知晓甚多?”龙白正期待他们的回答,不料老伯突然大喊:“有刺客!快护!”还没说完,那两人突然拔刀相向,分别劈向老伯与龙白。

  就在刀锋将触龙白之际,龙白突然只觉身体不受控制,并得以快速躲过。那人继续不断挥刀,龙白全都轻松躲过,并趁侧闪之际,予那人胸口一记重拳。那人闷哼一声,龙白趁势夺过刀柄,方发现另一人不在身旁。骤时,庭院里接连传来惊叫以及哭声,龙白身体再次不受自己控制,身轻如燕,一下子跃上墙头,只见众人早已乱作一团,四散逃命,不料相拥过多,挤在了门间。

  龙白身体不由跳下,双腿合并,飞蹬院墙,顿时只听“轰”的一声,数米墙面不见。再看那青年处境,原先身后四人正将其护在中间,其中两人已受刀伤,那刺客却是力道更猛。就在此时,刚刚遭受一拳的刺客突然再次从龙白身后挥刀相向。当此瞬间,龙白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再次巧妙闪过,与之拳脚往来,又劈又刺。渐渐占了上风的龙白迅捷挥刀刺向那名刺客,刺客横刀相抵,不料刀断,被龙白直刺腹部,口吐鲜血。

  “弟弟!”另一名刺客心痛惊呼,不料因此出了破绽,四名护卫趁势合攻,从四面同时尖刀相向。刺客猝不及防,被夺过尖刀,生擒捆绑。

  与此同时,龙白只觉身心疲惫,猛坐于凳。言传却忽然走上前来激动说:“弈溪兄,多谢相救之恩。”

  龙白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是何意。正欲解释,不想嘴型再次不受控制说出:“越侯无事便好,既已歃血为盟,当为骨肉血亲,不理岂不非人哉。”

  “还不赶紧拜见姜王。”言传朝四名护卫以及忙给受伤两人包扎的言之业夫妇以及围绕的众人说。

  “恭迎姜王!”众人行礼恭迎的同时,心中皆叹巧遇两位国主之幸。但言之业夫妇却是惊讶不已,突然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想起自己之前的言行并无冒犯之处,才略显安心了一些。

  龙白并未理会众人,而是径直跑出院门寻找老人,不料却无踪影,更无血迹。就在龙白四处焦急寻找之时,那不算熟悉也不陌生的的嗓音突然响起:“姜王是寻老臣乎?”是刚刚那位老伯,他居然完好无事,正单膝下跪向龙白行觐见礼。

  龙白急忙跑过去搀扶起他,关心问道:“老人家,您没事吧?”

  “国主方才离宫八年,竟忘却老夫如此之快!看来卢静訾未尝入过您的目中呀。”那老伯右手抚摸颔下白须笑道。

  龙白正欲续问,不想“卢静訾”三个字方入耳罢,他的大脑意识就已由不得他做主,仿佛是身体内的另一个自己正在操控着大脑意识,令其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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