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燕来楼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刚刚那一幕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任谁都能看出跟在沈枫杨身边的那位老者实力绝对非同一般,可谁也没想到陆小公爷怀中的那位美人居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到底是陆小公爷啊,从以前到现在,这位就从来不是什么能招惹的主。
沈枫杨这次是又踢到铁板上了。
那位龙王见暗没有再出手的样子,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灰溜溜地走了下来,与刚刚飞身而上的气势可谓是天差地别。
废话,好不容易晋升一品境界,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高手该有的尊敬,差点性命都交代在了这里,他哪里还敢再像刚刚那样装?
这帝京的水是真的深啊,随便碰上就是位一品高手,而且如此年轻就已经是烛照巅峰眼看着就要晋升通幽了,龙王顿时就有一种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感觉。
回到沈枫杨身边,龙王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他是选择了效忠沈府不错,可没打算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出去,要不是沈枫杨要求他出头,他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被一拳震伤五脏六腑,就算是有珍贵的疗伤丹药那也得休养上许久啊!
沈枫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派出了一品高手出手,居然还是没能一雪前耻,反倒是被陆昭再次狠狠地羞辱!
“陆昭,本公子与你不死不休!”沈枫杨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
这让周围的一众看客们听了顿时纷纷摇头。
这位沈大公公……啊不是,沈大公子还是没有搞清楚局势啊,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清楚吗,人家陆小公爷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人家要是真想干你,别说动用定国公府的力量了,就是那位深藏不露的侍女都能让你把性命交代在这。
还不死不休,也是,你死了自然也就休了。
可惜沈枫杨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依旧在那里怒吼着。
陆昭淡漠地看了沈枫杨一眼,随即便搂着暗转身走回雅间,吩咐蔡诚道:“你去处理。”
“陆兄放心,这活计咱最拿手,你就请好吧!”
蔡诚满脸横肉的脸上登时露出狰狞笑容,摩拳擦掌地往楼下走去。
李怀仁脸上浮现一抹担忧,随即便一闪而过,对陆昭说道:“陆兄,我也去跟着看看!”
陆昭不置可否,回到雅间刚坐下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惨叫,不由得摇了摇头,笑着对暗说道:“要是倦了,咱们就回去。”
暗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现在回去,岂不是浪费了公子的一番苦心?”
陆昭开怀一笑,伸手抚上暗娇嫩的脸颊,道:“还是你懂本公子,来,亲一个!”
蔡诚干这种事果然最拿手,不过片刻功夫陆昭耳边就彻底清静了。
蔡诚跟李怀仁回到雅间,身后还跟着那位红袖姑娘,还有与她唱和的年轻男子。
“多谢小公爷解围,红袖感激不尽。”
红袖捧着那柄长剑,在陆昭面前恭敬跪下,那位年轻男子则只是拱手躬身,是标准的士子礼节。
陆昭将两人举动尽收眼底,只是轻笑一声,道:“不必多礼。本公子既然已经答应了颜娘要给你捧场,自然要说到做到。”
名唤颜娘的美妇连忙站出来,脸上笑容灿烂,道:“小公爷这话可是折煞奴家了,今日要不是小公爷出手相助,奴家这燕来楼可就要保不住了!”
陆昭笑而不语,根本没把颜娘的话当真,就算沈枫杨那条疯狗将怒火发泄到整座燕来楼身上,陆昭保证,燕来楼第二天还是该怎么开就怎么开,不过沈枫杨可就是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
当然燕来楼背后是谁在撑腰陆昭并不感兴趣,他更在意眼前的这位年轻书生。
面容清逸,一袭青衫,腰间悬挂的玉佩有些年头,很像是江南一带的士族门阀出身,但身上却并无半点骄奢淫逸之气,书卷气比李怀仁还要浓厚。
见陆昭目光投来,年轻男子不卑不亢地拱手见礼道:“在下洛书,见过小公爷,多谢小公爷今日相救之情。”
洛书?名字倒是有趣。
陆昭示意洛书落座,笑着问道:“刚刚如果我没有出手,你当如何应对沈家仆从?”
洛书想了想,认真说道:“先与他们讲道理,讲不通道理的话再跑,跑掉之后便去报官。”
这个回答让雅间里的众人都愣了愣,实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是这么个打算。
“就不打算来场英雄救美?”
洛书摇了摇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况且,红袖姑娘恐怕也不需要我救。”
“这是为何?”
洛书却没有再开口,只是将目光落在红袖手中的那柄长剑之上。
陆昭轻轻抚了抚暗的发丝,下一刻怀中美人便飞身而起,并指成剑向红袖袭来。
红袖下意识地握住手中长剑格挡在身前。
暗双指击在长剑之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而红袖却只是身体微微一颤,便将剑上传来的力道轻松化解。
陆昭忍不住啧啧出声,现在高手都这么不值钱了吗,一个青楼花魁都是二品小宗师的境界,难怪洛书会那样说,别说是沈家那些仆从了,就算那位一品境界的龙王出手,也得花上一番功夫。
蔡诚与李怀仁再次被红袖展露出来的身手给震惊到了,今天晚上还真是没白来,先是见识到了陆昭那位侍女的深藏不露,想不到这位红袖姑娘居然也是个高手啊。
被人识破了身手,红袖却只是稍稍一愣,随即面色便恢复了正常,将长剑交给暗后重新跪倒在陆昭面前,低声说道:“无意隐瞒小公爷,还请小公爷恕罪。”
陆昭摆了摆手,说道:“一时兴起罢了,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好,还是在武道上登堂入室的女侠也罢,在我眼中都一样,刚刚试探也不过是想要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在跟本公子打诳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