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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客盛来

  第二天早上又是鸡鸣时,陈恕己早早出门洗漱,开始蒸烧麦熬粗粮粥。

  上官笙兰第二个出门,跟陈恕己问了声早后又观察一会儿他用内力做饭的过程,若有所思的去大堂收拾桌子了。

  紧随其后的便是姬追雪,只见她刷了牙洗把脸,就到厨房看起陈恕己做饭,一边看还一边啧啧不已:“居然是在用内力帮忙做饭,小爷说昨晚的菜怎么那么好。不过姓陈的你内力够吗?别一会儿内力耗尽吃完早饭就躺下了。”

  陈恕己举起煮粥的大勺直接赶人:“去去,昨晚的饭你没吃?别说一个早饭了,几百人的饭我都做得起,去去去!拿上碗筷等着就行!”

  笑嘻嘻拿上四人份的碗筷勺子,姬追雪转身离开了厨房。

  直至陈恕己早饭快完成的时候,步钰才慢悠悠从房间里出来,摸了一把井水后晃晃悠悠走进厨房:“陈掌柜,有热水吗?”

  刚摆好烧麦煮鸡蛋,陈恕己随手拿来一个装水的木桶,将手伸进去没一会儿就开始冒出热气:“呐,刚好的水,可能有点热,注意一点。”

  盯着陈恕己的手看了一会儿,步钰这才伸手试试水温:“你们习武之人,还真是方便啊。”

  “别,这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地虎傲天决,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得意洋洋炫耀几句,陈恕己端着两个盘子走向大堂,边走边吆喝,“粥在大锅里,吃多少自己盛啊。”

  “那你小子还让小爷拿碗过来?!”

  “呃,说顺口了,见谅见谅。”

  …

  …

  没用多久吃完早饭,上官笙兰端着碗筷去清洗,姬追雪把桌椅板凳摆好,陈恕己则是来到步钰身前,摆出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姿态:“我说步先生,今天本店开张,有些店规得写清楚。”

  斜眼看向陈恕己,步钰拿起柜台的砚台和墨条:“看在陈掌柜每天管饭的份上,这次就不收钱了,说吧,要写什么?”

  接过砚台开始研墨,陈恕己认真想了想:“店里禁止打架斗殴,来吃饭只管中午的一个时辰,吃的菜也是当天告示上有的,还有还有,本店三天一休,节日开张时间不固定。”

  听他这么说,步钰哭笑不得:“你这是开店呢,还是当大爷?”

  研好墨的陈恕己无辜摊手:“我开店不是为了讨生活,只要不亏就够了。”

  见陈恕己自己这么说,步钰也不劝阻,提起毛笔沾上墨汁,开始在白纸上书写起来。

  嘱咐洗完碗筷的上官笙兰记得把告示贴出去,陈恕己走向后院开始准备今天招待客人的饭菜。

  刷刷几笔结完尾,步钰看着眼前这份告示,不禁摇了摇头。

  瞅见她的动作,上官笙兰跟姬追雪也好奇凑过来,看完告示后都是啼笑皆非。

  其中数姬追雪心直口快:“老爹把这客栈让给他,真是捡到宝了。”

  上官笙兰则是颇为踌躇:“这告示贴出去,肯定不容易招客,要不再劝劝掌柜的?”

  站在柜台后写完字,步钰找了个桌子坐下:“要去上官你自己去,我刚才已经问过了。”

  听她这么说,上官笙兰犹豫再三,还是拿着告示走向厨房。

  不多时,无功而返的上官笙兰脸上挂满无奈,将告示贴在了大门上。

  见她还是将告示贴上,姬追雪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啧啧啧,这东西一贴,以后可有的是乐子看了。”

  在她讥讽的同时,厨房里的陈恕己已经将食材全部处理完,正放在三个大锅里炖煮。

  趁着空隙,他拿来一块儿木板,在上面写写画画了起来。

  又过了一阵,烧好今天菜肴的陈恕己用内力做好保温后,拎着木板从厨房来到大堂,入眼便是几个人正站在大门口对告示议论纷纷,而姬追雪则是在大堂深处正用头巾包裹头发。

  于是陈恕己在姬追雪身边站住脚步,莫名其妙询问道:“你裹头发做什么?”

  姬追雪一愣:“你开店不用我遮住头发?”

  “说的什么话,开店遮什么头发啊。”摆摆手示意姬追雪别折腾了,陈恕己拎着木板走向大门口,“几位,没什么好看的,不住房的话中午才有吃的呢。”

  望着陈恕己的背影,姬追雪的神色很是复杂。

  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凝视,陈恕己刚想把写上菜单的木板放在大门口,就被步钰出声叫停了:“等一下,你那上面是什么?”

  拿着写有四菜一汤的木板,陈恕己不明所以:“今天提供的菜品啊,怎么,金陵城这边另有叫法?”

  盯着那块儿木板,步钰眉头直皱,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你别挂出去了,既然我在这家店当算账先生,你这牌子挂出去怕不是全金陵的都以为我手也被打断了,拿来拿来,我给你写正经字。”

  这下陈恕己郁闷了,扭头问向上官笙兰:“不是,字能让人看懂不就行?上官,你能看懂吧?”

  眯起眼认真打量一番,上官笙兰点点头:“虽然字很丑,但确实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陈恕己也是看开了,权当上官笙兰在赞同自己,伸手就要把木板放门口。

  步钰那边实在受不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我步钰怎么说也是才高八斗,实在丢不起这人,你就拿来让我写吧。”

  她都这么说了,陈恕己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拎起木板,来到她面前运起水之气抹掉上面的字:“行吧,那就麻烦步先生了。”

  “你以后少让我看这么丑的字就算帮忙了。”没好气的将木板摆在桌子上,步钰一笔一画写上比之前漂亮不知道多少倍的行楷。

  等她写完菜品之后,陈恕己将木板立在门口,又回去厨房续上内力做好保温,端着放有四菜一汤的餐盘招呼起来:“来来来,中午就要招待吃饭的了,咱们现在先开饭吧。”

  其余三人都没意见,从厨房盛饭拿筷子后,聚在长桌前吃了起来,不时还有讨论菜品味道与明日做什么菜的议论声响起。

  与此同时,不少路过店门口的路人都闻见了饭菜的香气,又看到四人大快朵颐的样子,不自觉的食指大动。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伙虽然对在死过人的店里当伙计有忌讳,但谁家没有送过葬?

  外加上这家店已经是义有帮的地盘了,众人更是不担心刚被官府惩戒过的炎刀帮会继续闹事。

  等到四人吃完饭,店门外已经聚起不少人,只是谁也没有当第一个吃螃蟹之人的莫大好奇心。

  留意到外面人的情况,陈恕己微微一笑,暗中运转内力,使出了一招自悟招式。

  地虎傲天决·水之道·龙吸水!

  此招一出,店门口那位站在最前面的人忽然感觉像是被人在前面拉扯了一把,脚下一个踉跄,便率先进了店门。

  回头一看众人,他也不好意思走人,只能将错就错找了张桌子坐下:“伙计,来盘酱汁白肉!”

  上官笙兰听到后立刻去往厨房,按照陈恕己交代的顺序揭开锅盖,有些意外的盛出一盘如同刚出锅般的白肉,配上白米饭送到客人的桌上。

  拿起筷子犹豫片刻,被陈恕己暗中拉进来的这位小心翼翼试了一口,鲜嫩软弹的口感立刻填满整个口腔,让他立即夹起第二片,就着吃下一大口软硬正好的米饭。

  瞧见第一个进去的人吃得正畅快,很快第二第三个客人迈出了脚步,也就一碗饭的功夫,大堂里便坐满了吃饭的客人。

  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轰然落地,陈恕己不忘对姬追雪比了个得意的眼神。

  不爽的啧了一声,姬追雪愤愤擦着客人刚走的桌子,借此宣泄不满。

  正当陈恕己准备在长桌坐下喝茶时,一道不满的嚷嚷忽然在大堂中央响起:“掌柜的!你是怎么管厨子的,这红烧肉里,怎么有根头发啊?”

  瞥了一眼那桌上的两人衣裳,陈恕己起身来到正算账的步钰身边:“估计是炎刀帮派来恶心人的,步先生,给个好主意吧?”

  抬眼看了下正由上官笙兰打圆场的那桌,步钰边写账本边淡淡回道:“有上中下三种办法,你想要哪一个?”

  心说以上官笙兰的性子可拖不了多久,陈恕己赶紧开口:“最简单的,最好能一劳永逸的那个!”

  “好,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个高手吗?那你现在告诉他俩,自己就是厨子,然后激二人动手。这两人既然是来闹事的,身上肯定有小刀之类的利器,等他们掏家伙了,你就趁机反杀掉两人,这样到了官府你有理,炎刀帮那边更是会被严惩。”

  陈恕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步先生,我这可是开业第一天,少造杀孽吧!”

  无奈叹了口气,步钰头都没抬:“那就让姬追雪亮出身份,这两人会知难而退的。等他们走后,你反正也没有事情做,直接半路绑了这俩,抓到地窖里严刑拷打,问出主使写下供述,就可以交给官府处理了。”

  一个不狠毒的计策都没能问出来,陈恕己也是服气,只得采用自己的办法。

  于是乎,他来到有些拖不住的上官笙兰身边,大声开口道:“不用找了,我就是掌柜,也是做饭的厨子。既然二位吃出来头发了,那就请让我反省自身的三道罪责吧!”

  【病毒: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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