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娇本只是随口一问,罗羽扬却沉默了。
她会是那个女人吗?
要是她是,为什么胡小棒这么多年也没来找她,一直到最近才出现。
要是她不是,那怎么会认识胡小棒,难道只是胡小棒轮回的万千世中,某一世的故人?
看着罗羽扬认真思索的模样,王娇娇却笑了起来。
“羽扬,你想啥呢,你要真是那女人,大哥哥早就来找你了。
我也就随口一提,那女人,说不准就是个九重的仙,早回九重去了。
说到这,我也有一个问题,你说九重长什么样呢?”
经她这么一打岔,罗羽扬也放下了心底的疑问,回过神来。
“不知道,但我猜,绝对没我们人间好,不然那些仙怎么对人间这么有兴趣。
小娇,我们现在还走不?”
罗羽扬这么一问,王小娇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
“见到你和你聊的太开心,竟然把正事给忘了。
接下来我就不能送你们了,那群鬼为了对付你们,把你们拉倒了阴界这边来,你们必须得在天亮前回去。
你们现在就顺着这座吊桥往那边走,过了桥就安全了,但是切记,在桥上不管发生了什么,千万别回头,不然我赶不过去救你们。
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就等在吊桥和土地的链接点,等阳光出现,再踏上岸。”
说完这话,王娇娇催促姐妹俩上桥。
罗羽扬也不犹豫,只有些不舍的松开了王娇娇的手,拉着罗羽妮踏上了吊桥。
这座桥罗羽扬上初中那会常来,自然是熟悉的。
虽说今晚再次经历了惊魂一夜,可眼下事了,身后又有王娇娇照看,身旁还拉着美貌少女罗羽妮,尽管身处黑暗之中,倒也不觉得怕了。
踏上吊桥,消失一夜的风开始出现,吊桥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此时的风似乎发起了疯,呜咽着涌来不但让吊桥摇晃,还掀起了桥下川河的浪。
夜色晕染,又有风的推波助澜,桥上变得异常恐怖。
也不知是风声还是心理作用,两人只觉得背后始终有人跟着一直朝两人后脑勺吹气。
姐妹俩虽惧怕,却也记着王娇娇说的话,不敢回头。
就这么强撑着走了一半,到了吊桥中间位置,风渐渐小了,原先在黑暗中能看的清楚的东西也开始朦胧起来。
“姐,我看不清了,我们是不是快离开阴界那边了,所以阴阳眼开始不好使?”
许是被安静折磨的快要发疯,罗羽妮发现周围的改变后终于找到了开口的理由。
“应该是吧,只是不知道小娇那边怎么样了。”
说完两人又是沉默。
再走了一段,两人已经快要靠近岸边,此时的桥下没了河水,只剩下河水褪去后暴露出的河床。
看着离岸越来越近,两人心也渐渐踏实下来。
离岸边还有十来米距离时,岸上的等却突然亮了,让两人能不废吹灰之力的看清岸上的东西。
岸边链接吊桥的石桩铁索,碎石铺成的蜿蜒小路,路边住附近的农家种下了一段时间,看起来长势不错的菜,还有远处连绵不绝充满生机的山脉。
吊桥所在处本就是城郊,眼前的一切都很正常,可姐妹两却同时停下脚步,看向彼此。
“羽妮,这东县建设挺好,三年没回来,桥这边都装了灯啊。”
听了罗羽扬的话罗羽妮却快要哭了。
“姐,河对岸,一直没装灯…你仔细看这光,是不是觉得比起灯更像火光一些。”
似乎是为了印证罗羽妮的话,岸上开始出现了举着火把的人。
那些人从两人先前的视线盲区慢慢起身,往桥边聚集过来。
离得近了,两人才看清楚那些人的模样。
他们有着和之前骑摩托那纸人同样的大脸盘子和笑脸,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有些带了帽子,有一些,没一根毛的头顶两端,诡异的长着两束头发。
纸人举着火把,这是要自焚吗?
他们也不上桥,就这么站在十米外的桥边上,齐齐盯着两人。
姐妹两想起王娇娇之前的话,壮着胆子上前一步,那些纸人只是看着两人,绿豆眼里似乎有些着急,却没人上桥。
看它们没动作,姐俩再次壮着胆子往前走,一步一步拉近岸边的距离。
九米,八米…
一直到离岸三米距离时,那些纸人终于有了动静,却既不是上桥,也没有伸手,只是齐声对着两人开口。
“回头吧,你们上不来的。”
这声音明明是整齐传出,却似乎有先后顺序像回声一般,一遍遍重复,姐妹被吓得两脸色白了许多,再次停住脚步。
声音停下,双方又开始对视起来,岸上是纸人礼貌的笑脸,桥上姐妹两人都是惨白着一张脸满脸警惕。
就这么对视了许久,岸上远处的人家传来了一声鸡鸣,更多人家的鸡也跟着鸣叫起来,姐妹俩这才发现夜色已经开始褪去,看这天,快要亮了。
想到王娇娇之前说的天亮前必须过去,虽还是怕,两人却再次壮着胆子往前走,这一次,两人刚抬脚岸上纸人再次开口。
听着这些声音,罗羽扬却觉得心里烦闷不已,心头火瞬间压过了恐惧。
“你们这堆破玩意,再这么鬼喊鬼叫的,信不信我过去一口浓痰灭了你们。
都给老娘收声闭嘴,识相的快滚,不然我一会抢了你们火把烧了你们,看你们怎么吓人。
真是欺负人呢?一天天的,有完没完了。”
说完,双方距离拉进到一米,罗羽扬也真气了,一口吐沫直接吐出,岸上那东西见忙齐齐歪头去让。
也不知是不是被罗羽扬镇住了,倒真闭了嘴没再吭声,只是互相瞪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姐妹两见他们安静下来,也松了一口气,再往前挪动了几步,在离岸三十厘米处停住了身子,打算等天亮。
别看刚罗羽扬说的挺狠,但她气归气,也知道避其锋芒,就自己姐妹两这身手,一个两个可能还能拼一把,可这黑压压的一片,一个一口吐沫,她俩都没得这么多水份吐。
至于抢它们的火把烧了它们?靠近了就发现这火压根没温度,就算真能烧了它们,也得惦量惦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不是。
姐妹两此时自然是打着十二分的戒备,虽在关注着天色,眼角的余光也没离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