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死后的世界吗?”
夜色阑珊,星月高悬,夜而无声,只有马路上车辆匆匆过往,为平静的夜增加几分生气。
月色透过窗台,搭在青年身上,似乎是在救赎。
青年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静静的坐在床边,双目无神的看向地板。
青年缓缓抬手,掌心侧翻,月光照映在掌心。
“我为什么会有轻生的念头?”
青年不解,但他现在确实在被这种情绪操控。
缓缓起身,来到窗台,看向窗外,四周都是高楼大厦,几家灯亮,几家灭。
“难道,以诚待人,有错吗?还是说,我一直是错的。”
青年眼中再次爆发死志,从桌上拿起刚买的安眠药,一口吞下,不过是过量服用,瓶中也变得空空如也。
青年回到床前,顺势躺下,似在迎接死亡。
“说实话,我不信命,所以,那老道说我北方命劫,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我的心劫啊。”
青年,缓缓闭目,安静的躺了下去。
周围仍是车辆嘈杂之声,周围房屋的灯光依旧是几家灯亮,几家灭,从来不曾留意。
青年,昏死过去后,他的手机不断震动,备注是“妈”。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父亲依旧是那样的恃才自傲,觉得什么东西他都懂,母亲还是那样,扮演严厉以及慈爱,画面很朦胧,像是被雾笼罩。
无数画面又开始在青年梦中重现。
“你要是再这样,这个家就毁了!”
“孩子,你跟你爸还是跟我?”
“你让她走!”
“孩子,你要努力,你要成才!”
“孩子你都九岁了,要好好学习!”
“孩子,你都十一岁了,要上进。”
“孩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要好好学习,你要上进,玩电脑是吧,今天我给你砸了!”
“电脑,我都给你砸了,你说一个没有网线的电脑,你玩什么劲?好好学习!”
那天,少年唯一的发泄方式离去了,剩下的只有父亲宛如魔音一般的声音。
“孩子,你要成才,你要好好学。”
梦中,青年听到这一句句,追杀一样的话语,努力的想要操控身体,给自己胸膛捶一拳,好快点结束自己,逃离这一切。
皓月当空,已是半夜,银白色的月光照在青年的身上,似要唤醒他。
不知是青年求生的本能还是命不该绝,口中不断出现白沫,随后开始呕吐。
第二天,青年缓缓起身,脑袋有些沉重,本能一样去拿手机,看到有两个未接来电。
他有些迷茫,不过口中的苦味将他拉回了现实,脑海里也出现了一些回忆。
看到手机上“妈”的字,也想起了些回忆,原本痴呆的他,很快恢复了过来,赶忙回电话。
因为是清晨,所以打了好几次,才接。
“妈?”
“你不要叫我妈,我也没这儿子,从今以后断绝关系。”
“妈,,我想家了。”
嘟嘟嘟~
青年,有些无奈,自己因为追求所谓的‘爱情’,在特殊时期,不顾一切的前往北方,害家里人担惊受怕。
青年给他的妈妈发了条短信
“妈,对不起,我让你难受了,放心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发完短信,青年,摸了摸脸颊,感觉了湿漉漉的,又去摸了摸枕头湿漉漉的,还带着一股腥臭味。
他感觉自己很是朦胧,感觉周围一切像是梦境,也没顾得了这么多,准备去洗澡。
站起来那一刻,他感觉整个地面都在旋转,努力的抬脚发现使不上力气,不是那种重若千钧的感觉而且感觉自己四肢不听使唤,麻木。
一瘸一拐的往客厅走,开门的时候开了好几次,根本用不上力气。
原本想洗漱一番的他,来到客厅后放弃了,因为他忘了洗漱是什么,或者说,他不理解。
拖着麻木的身体,在客厅中走了两圈,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很不真实,最后瘫软在地板上。
青年,瘫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一直想吐,可他像是一滩烂肉,根本没了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感觉胃里很是难受,缓缓起身,拖着身子走到卫生间,催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他的本能告诉他必须这样才能缓解。
一只手死死地定住洗漱台,可使不上力气,最后他放弃了,瘫软在地,放松身体,把力量汇集手上催吐。
那种似梦似幻的感觉又来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吐没吐,昏死过去。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能动了,起身便要漱口,可刚有些能够行动的身体又开始失去控制,双手承在洗漱台,用脸去接了些水。
本想着吐出去,可双臂支撑不住了,无奈只能喝了下去。
缓了缓,看向镜中的自己,双目如同死鱼,眉毛似是刀,看起来是个不近人情之人。
“呵,真是狼狈啊,算了,放弃了。”
顺势直接瘫在地上,缓缓闭目,接受死亡。
就在他准备安然离世之时,头仿佛一朵炸开的浪花一样,一波扭曲的痛楚猛然袭击头颅,可他眼神中的黯然,带给他的痛苦更甚。
疼痛使他有些失神,想用撞击带来的痛压过脑袋中的痛,砰~
一次,两次……
身体没了力气,瘫软在地,只能靠着意志硬撑着头顶那股似要分裂的痛。
过了许久,头疼还在继续,他放弃了,他想抽烟,用烟缓解自己的疼痛。
摸了摸口袋,艰难的把烟递到口中,咬出一根,另一只手摸了摸打火机,却发现没有。
只能,先爬起来,爬到卧室门口,发现门关了,只能利用手臂让身体站起来开门。
起身以后,手便使不上力,开了好几次,最后用肩膀打开的。
随后,爬到床上,摸索打火机,口中的烟嘴已经湿,他也不想再拿一根,两只手用力点了根烟。
侧躺在床上,一口一口的抽着,想用这样的办法缓解头疼。
抽完以后,又抽了四五根,发现躺在床上可以缓解,迷迷糊糊的便昏睡过去。
夕阳伴着青山而落,些许温暖的风穿过窗台,轻抚青年疲惫的身心。
“嘶,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青年捏了捏眉心,头疼的感觉虽然消散些许,却也让人难以忍受。
向着窗外望去,夕阳余晖映射大地。
“我这是,睡了多久啊,我是谁?”
意识又开始变得混乱不堪,无奈的撑起身体,颤巍巍的窗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让自己意识清晰些。
“我知道我是谁,可我,为什么不想承认?似乎,像是在逃避些什么?可为什么要逃?”
混沌的感觉突然袭来,随后便是身体开始失去控制,胃也裹挟着剧烈的疼痛袭来,那感觉如同万针过腹,让人痛苦不堪。
只能踉踉跄跄再次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想用睡眠蒙蔽自己的感知。
不过并不如人意,失控感再次来袭,那感觉就像海边的浪潮一浪跌一浪,没有半分停滞之意。
夜幕悄然降临,星辰夹带着皓月,为迷途知返的人指引方向,青年,双目无神,似乎已经麻木,靠在床头上,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刚才的疼痛,让他有些脱力,整个手臂哆哆嗦嗦的,掏出烟盒,只不过,已经被汗水浸透,挑了一根还算好的,抽了起来。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虚脱了,啧,有种被人轻轻一碰就能躺地下的感觉。”
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咕咕的响声。
“是饿了?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被折腾这么久,加上一天一夜没吃饭,整个人已经没了力气,胃像是被割开一样的疼痛,让他丝毫没有食欲。
抽完烟,青年摇摇晃晃,困意像是猛虎捕食一样席卷而来,只能再次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