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事有蹊跷

　　心情急迫的坐上出租车，告知目的地是上海第一人民医院后，谁知这次的司机不愿跑长途，一副拒载的模样。

　　依照平时习性，我定会头也不回的下车重新换一辆，但如今不同往日，我不能浪费时间，于是干脆掏出五张大钞，在司机面前晃晃，诱惑道：“这里是五百块，送我到医院，然后这些钱全部都是你的！”

　　司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无法抵挡金钱的魅力，于是看在钞票份上，他踩下油门，加速向上海驶去。

　　途中耽搁一个多小时，匆忙赶到医院急诊室时，手术灯已经熄灭。

　　出于关注韩柔雨的病情，我急忙向从旁走过的年轻护士打听情况，在护士的好心帮助下，这才从值班室得知病人的大体情况。

　　好在韩柔雨的手术顺利，在半小时前，已经转到加护病房去了。

　　听到这个使人略微放心的消息，我的心脏逐渐松弛，心绪也慢慢平静下来，于是提着满满一篮高档水果，捧着一束鲜花，步履镇定的走进电梯，出现在加护病房狭长的走廊内。

　　走出电梯的那一刻，我就远远就能看见韩雪一家人全部围病房门口，其中韩啸天表情黯然，在走廊内来回踱步。

　　看见他们身影，我马上加快步伐，在韩啸天夫妇的注视下，走到韩雪跟前，轻轻握住她白皙嫩滑的小手，礼貌的向两位长辈称呼道：“伯父，伯母！”

　　韩啸天小声安慰正处于深切担忧中的妻子，对于潘俊宇的出现，他并未感到意外；而韩母同丈夫一样，只是面色深沉的向潘俊宇点头打过招呼，继续神情焦虑的盯住病房大门，等候了解检查结果

　　我注视美丽动人的韩雪，她的双眼闪着晶莹泪珠，垂头伤心的模样使人格外怜惜，于是我当众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亲昵地问道：“小雪，韩姐得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韩雪见到深爱的男友，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悲痛的泪水夺眶而出，紧紧抱住潘俊宇腰间，依偎在男友胸膛，伤心的痛哭抽泣道：“呜，姐姐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情况还不乐观，医生在病房里给她做检查，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我轻轻抚摸韩雪柔顺的发丝，用大拇指替她擦去滚烫的热泪，亲下她白嫩的额头，继续询问：“嗯，韩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别过分担心！对了，小雪，韩姐平时开车挺小心的，怎么会出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雪听到这，轻轻离开潘俊宇温暖的怀抱，低头诧异的认同道：“俊宇，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昨晚我留姐姐在家过夜，并约好中午同爸妈一起吃饭，而我早晨八点就去电视台处理一些事情。在十一点钟的时候，忽然接到爸爸的电话，这才得知姐姐在外环高架发生交通事故，赶到医院后，我就给你打来电话！具体情况你去问爸爸吧，他已经和市交警大队通过电话。”说完，韩雪似有深意的瞥瞥正在走廊内不停抽烟的韩啸天，希望男友能够借此机会，顺便缓和矛盾，拉近关系。

　　通过眼神交流，我读懂韩雪的意思，拉起她的纤纤小手，向韩啸天夫妇迎去。

　　自舞会后，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韩啸天夫妇两道审视的目光，坦然的递出面纸，表情关切，不卑不亢的问道：“伯父，伯母！你们不用担心，如今医学发达，韩姐不会有事！”

　　韩啸天紧紧盯住潘俊宇双眼，见小辈目光没有流露一丝慌乱，转而叹息道：“希望吧……”

　　韩母双眼通红，显然刚哭过，犹豫片刻，还是无奈接过潘俊宇递到身前的面纸，礼貌的道谢一声：“谢谢！”

　　韩啸天夫妇和韩雪愁容满面的模样，深刻映入我的脑海中，看着眼前的情形，我不免感慨平凡的普通人，即使作为个体生活在复杂的社会中，但在她发生危机时，依旧有一批亲人无时无刻的关心着她，即使处事泰然的父亲，主观意识强烈的母亲以及理智的妹妹都不例外，这就是亲情的魅力。

　　留意韩啸天等人表情，我忽然意识到什么，马上迎上三人的目光，关怀道：“伯父伯母，你们一定还没吃饭？我去买些食物。人是铁，饭是钢，你们可不能饿坏自己，否则待会韩姐醒来，知道你们因为她而饿肚子，一定会责怪自己！”

　　韩雪听完，挽着男友手臂，摇头，幽幽的回答道：“俊宇，我没胃口，你还是给爸妈带些食物吧！”

　　韩雪地话音刚落，立即遭到我的强烈反对：“不行！你工作劳累，哪能不吃东西，待会无论如何必须吃点！”

　　语气强硬的同韩雪说完，我转身向韩啸天夫妇告假一声“伯父，伯母，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我不等其他人发话，急忙转身离开。

　　望着潘俊宇远去的身影，韩母心头忽然感觉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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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翼翼地提着花费心思购买的东西，再次走到加护病房门口时，病房大门已经笔直到敞开，想来医生已经给韩柔雨做完检查。

　　踏入满屋全是雷芙诺尔气味的病房内，把购物袋递给迎面走来的韩雪，我的目光从韩啸天夫妇脸上移过后，久久停留在病床上。

　　仔细打量印象中成熟美艳的韩柔雨，呼吸纯氧的她紧闭双眼，嘴唇苍白，嘴唇铁青。才几天不见，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此刻却显得如此憔悴，在感慨时世无常的同时，我不免悲叹生命的脆弱。

　　回过神，我压低声音，向正准备打开购物袋的韩雪询问病情。

　　韩雪抬起头，面对男友关切的目光，缓缓道来：“由于手术顺利，原本胸口堵塞的血管已经修复，虽然有气囊保护，但姐姐还是患有轻微脑震荡，小腿也有一处骨折。医生说，至少需要修养四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我点点头，舒心不少，于是从袋子中取出三份外卖的食物，把其中两碗递给韩雪，解脱道:“小雪，这是我特地去连锁店买的米线，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和韩姐中午常吃，味道不错！你趁热给伯父，伯母端过去，涨干了就不好吃了！”

　　韩雪答应一声，把另外两只购物袋交换到我的手中，睁大眼睛，把迷糊的问道：“嗯！好的，那这几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面包，毛巾，水，以及一些日常用品！”我回答完，注视韩雪端着两份米线送到韩啸天夫妇面前，以我一番心意为由，几乎粘着父母让他们把米线送入嘴内。

　　我见韩啸天夫妇开始动筷，也把最后一份送到韩雪手中，态度认真的叮嘱道：“小雪，这份是你的，乖乖的多吃点！”

　　韩柔雨病情没有大碍，韩雪也放下心，默然接受。

　　见三人早已饿坏了，津津有味道品尝食物，我却独自站在一旁无所事事，这样总不是滋味。于是我索性把购买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一一分门别类，在高级加护病房内摆放起来。虽然韩啸天夫妇没有说些什么，但我依然感觉到他们默许的目光，因此更加主动，取出毛巾，当他们吃完后，湿水交到他们手中，服务非常周到。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我正同韩母一起收拾残余的外带餐盒时，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轻轻敲响病房大门，在外打量几眼，朗声问道：“你们好，我们是市交警大队的，请问哪位是韩啸天，韩先生？”

　　韩啸天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张望几眼，依旧不慌不忙地坐在沙发中，不动声色的答复道：“我就是，两位请进！”

　　两名交警见到韩雪时，惊艳的感觉油然而生，目光不由在韩雪脸上逗留片刻，然后才尴尬的走进病房，来到韩啸天跟前，同缓缓起身的韩啸天象征性的握手后，打开一份报告，说道：“韩先生，你好！我们接到队长电话，第一时间赶到车祸现场，调查事故原因。由于肇事车辆检验报告最早也得明天才能拿到，所以此时我们只有现场几名目击者的口供，韩先生是否需要大体了解一下情况？”

　　韩啸天点头同意，其中一名交警偷偷瞥一眼韩雪，咽下口水，答道：“据目击者叙述，韩小姐驾驶的奔驰2系列双门跑车十点四十分，行驶在外环高架江杨北路的上下匝口时，汽车忽然失控，一头撞向向下闸口的水泥围栏上。根据现场斟查，出事地点没有发现刹车拖痕，因此可以推断汽车是按高架正常行驶的速度撞上水泥围栏的，所以车辆损坏严重。”

　　两位交警发现众人疑惑的眼神，也道出交警队的疑问道：“按照人的本能反映，韩小姐应该有时间做出措施，而且依照韩小姐的驾龄，应该不会出现把刹车当作油门的低级错误；况且据了解，韩小姐的奔驰车刚做过保养，昨天才从修理厂出来，如果那样，通常不该是车辆问题！”

　　韩啸天听候，直奔重点，表情认真的问道：“那两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这次车祸？”

　　两名交警对视后，一致摇头，“对不起韩先生，这需要车辆验检报告出来后，交警大队才能给出确切答复。但是在此，我们也不排除人为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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