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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爱掩袖 第六章

独爱掩袖 花儿 7612 2024-04-03 01:37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这声音嘶哑难听,原来是出自于吊在廊上鸟笼里的那只八哥嘴里。

  夏夜雨拍手笑道:「好聪明的八哥,教了这些天终於会说了。下次教你说些长一点的句子。」

  依晴见她笑得开心,似乎把刚刚在揽风轩的遭遇和自己跟她说的事,全给抛到脑后去了。

  瞧她也不怎么难过,一回来就拿着一本书,坐在廊下看,又教八哥说了一会话,这会居然笑了。

  她刚刚走开一会,去打水拿药来帮她处理脖子上的伤口,难不成她那时偷偷哭过了?可是瞧起来又不像有哭过的痕迹。

  「小姐,你心里要是不痛快,就尽管说出来吧。」依晴猜她一定是强颜欢笑。

  夏夜雨回头道:「我没有不痛快呀。」她一面举高手逗弄着八哥,一面说:「人生有很多阶段,一个阶段结束了,本来就会进展到下一个阶段,又有什么好不痛快的呢?」

  「就算王爷不宠你了,把你送到揽风轩去,这样也没关系吗?」依晴一脸的不明白。

  她想了想,「不是没关系,而是那是我人生里的第五个阶段。」或许她会孤单,少了存在感,变回一个瘸丫头,又或许她将什么都不是。

  但或许,她可以期望她人生的第六个阶段。

  「我不懂,小姐你真的不伤心吗?我是说如果王爷真的不要你了。」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很讨厌冬天,因为天气很冷,天空又老是飘着雪,把我的手、脚都冻坏了,最讨厌的是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见。所以我曾说过希望世上不要有冬天。」夏夜雨对着她一笑,「可是银姑姑说这样是不对的。」

  「因为如果没有冬天,我最喜欢的春天就不会来了。冰雪融化后,会滋润大地长出新芽,红花和绿叶会急着醒过来,小溪继续潺潺的流动,动物们通通的离开了冬眠的洞袕,因为大家都知道春天来了┅┅所以从此我再也不说我讨厌冬天了。」

  依晴不明白,她不懂失去王爷的宠爱,跟小姐不喜欢冬天有什么关系。

  但是湛掩袖却认为,正因为熬过了严冬,在迎接明春的时候才会更加欢欣。就算有一天他不要她了,冷落她了,她也会为了等待春天而拥抱寒冬的。

  他懂。她的无情其实是痴情,而不是不识情。

  湛掩袖在回廊的转弯处伫立了一段时间,甚至看到她们如何仓皇的从揽风轩跑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偷偷模模的跟着她们,甚至不知道他为何要在乎她的反应┅┅无声叹口气,他缓缓走到她们面前。

  他突然的出现把依晴吓了一跳,她呐呐的说不出话来,「王爷┅┅」

  「你下去。」他虽然跟她说话,却是看着夏夜雨。

  「是。」她行了个礼,连忙一溜烟的跑掉了,可是还是担心的回头看了夏夜雨一眼。

  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气她多话?她根本没想到他会来,而且不知来了多久?

  「痛吗?」湛掩袖靠近夏夜雨,轻轻的模着她脖子上的血痕。

  「有一些些,不过还好。」她抬眼看他,怯怯的问:「你不气了吗?」

  那天她惹他生气,让他说出讨厌她的话,是她太笨了,弄不清楚他要的是什么。

  他摇摇头,「不了,不值得的。」他为她动怒,为她的不经心而发火,实在是不值得。

  她或许准确的戳到了他的痛楚,踩到中了他的脆弱,但那只是巧合而已。他不需要以为自己被她看穿,为了急着防备自己而大发雷霆。

  过去这三天来,他刻意的疏离和冷落,没有达到惩罚她的目的,却给了他心烦的理由。

  「那就好。」她轻叹了一口气,「的确不值得为我这个笨丫头生气。」

  「你不是笨丫头。」轻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眼眸是那样的清澈而干净,她只需眨眨眼就能揪住他的心。

  「夜雨,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名女子?」他的声音泄漏了近乎痛苦的情绪,「你一丁点都不在乎我怎么对你吗?」

  他应该对她再冷硬一些!可是对一个不在乎的人,要多冷硬才能击垮她?

  夏夜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她其实还是有些烦恼的,她当然在乎呀!

  「我喜欢你对我很好、很好,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对我好了,我也没有法子呀!」就象她最喜欢春天,可是每年总是会有冬天来临,那也是无可奈何又改变不了的事。

  「如果因为自己喜欢,就可以长久拥有,那人生不是太容易了些吗?」她说得认真而认命。

  湛掩袖思索她的话,有一些些的顿悟。或许,他是太执着了,太执着了一些早该放手的事。可是他又不甘心!她凭什么以为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几句无所谓的话,就可以左右他的情绪、他的生活?

  她不过是他众多侍妾的其中之一,她就跟她们一样毫无特别之处。不同的是,她爱他的方式,他确定她是爱他的,无所谓的爱着。他不喜欢这样,他要她对他爱之入骨也恨之入骨。

  「那是不对的。如果你喜欢一件事或一个人,就应该用尽一切手段留住。」他决心教她明白何谓伤透了心,「你怕兔子被猎人抓走,可是一点都不担心我被别人抢走!我到底算什么?你心里真的有我吗?你真的爱我爱到肯为我做任何事吗?」

  夏夜雨瞪大了眼睛,有些被迷惑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是的!是这样的!好,既然你不知道什么叫作吃醋、嫉妒,什么叫作占有和独宠,我教你。」他捧住了她的脸,低下头去掠夺性的、惩罚性的吻着她的唇。

  他狂乱的吻着她的脸颊,然后尝到某种咸湿的液体。

  是泪水。

  她┅┅她懂了。湛掩袖知道她懂了,他这么用心的教着,她没道理不懂的。

  今夜,她要为他伤心了。

  夏夜雨终於明白了,不在乎不是不爱,而是为了独爱。

  为了独爱掩袖。

  而他,却不是她可以独有的。原本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已经收到衣袋里了,原来它还是会悄悄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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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掩袖!你让我太失望啦!」温雅尔大声的嚷叫,还好他们是在安西王府里的水榭临波亭,旁边没有闲人,只有他们一帮好兄弟,否则可真要引人侧目了。

  池里的荷花盛开,美不胜收,尤其此时云收雨歇时刻,池面上罩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之气,显得空灵且迷人,但此刻三人显然都无心于眼前的美景。

  「没错,你的表现太叫人失望了!居然还说谢主隆恩?天哪,太假了、太虚伪了!」他们赶来是想看热闹,可不是要看他欣然接受耶。

  湛掩袖一定是脑袋坏了,居然接旨承诺娶上官和雪,真是太令人吃惊了!

  「不然要叫我抗旨吗?」

  「抗旨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没做过。」温雅尔冷哼一声,「你不肯的话,皇上也不会勉强你。」

  「说得是,我们两个都猜你会推辞耶。」上官殿附合着,「你以为娶了公主还能逍遥快活吗?那可真是错得离谱。」

  「反正我又没有损失。」湛掩袖耸耸肩,「圣旨都下了,不接行吗?」

  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也知道皇上为何这么做。

  十九年前的憾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皇上如今想要补偿上官和雪,还有什么比完成她的愿望来得更适合呢?只是不巧的是,她的愿望是嫁给他而已。

  皇上待他恩重如山,别说是要他娶上官和雪,就算要他去死,他也不会犹豫。反正他娶谁都无所谓,女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暖床的工具罢了。

  此时乌云又是满天,一阵风吹过,天空开始飘下——细雨。雨丝打在池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小小涟漪,就象夏夜雨娇颜上滑落的一滴滴泪。

  他教会了她伤心,是对的吗?他让她学会了在乎和对爱的独占,是对的吗?

  「可怜呀!我说我们家的丫头也真是够倒霉,人家是正宫元配,她当然得被一脚踢开!才多久时间,三个月而已?」温雅尔哀声叹道。

  「嗯,差不多。」上官殿点点头,「我早说他没耐性跟同一个女人耗太久。」

  湛掩袖冷冷的回应着,「谁说我要丢开她。」

  「不用你说我们也猜得到,这是惯例。有了新欢丢旧爱,这可是你的拿手绝活。」温雅尔取笑道:「你不要的时候,干脆送到我府里来,反正她本来也是我的人!」

  「住口!」他突然勃然大怒,因为那一句他的人而觉得愤懑!他伸手揪住了温雅尔的襟口怒说:「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掩袖,你做什么!」上官殿大惊失色的冲上前拉开两人,「他是开玩笑的,你这么认真干么?」

  湛掩袖突然的动怒让两人吓了好大一跳,他一向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人,不管他们怎么取笑,他也不曾发火。

  「哇!是哪一句话惹到你了?」温雅尔也不高兴了,他整了整被揪乱的衣服,「你是怎么回事呀?」

  「我是怎么回事,你才怎么回事!」湛掩袖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阵雨,打乱了他平静的心湖,让他想到了夏夜雨的泪。

  「你不想把人还给我也没关系,留着就是啦!干么跟我发脾气?」温雅尔滴滴咕咕的说:「也没看过你跟谁认真,现在却为了几句玩笑话气成那样,一点都不像你了。」

  上官殿也道:「雅尔说得对!大家平常都是开惯了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没存别的心,还跟他认真。」

  不像他了吗?他已经受她影响而不像他自己了吗?不,绝不!

  「那就还你吧,反正留着也没意思了。」湛掩袖强迫自己恢复冷静的情绪。

  「还我?我要她干么?」温雅尔原本对夏夜雨充满好奇,可是他刚刚看见了朋友脸上未掩饰的苦恼。

  他猜,那个夏夜雨已经不是任何人要得起的了,湛掩袖这个无心的浪情王爷,或许遇到了对手。

  「我不管你要不要,带走就是了!」湛掩袖冒着雨走出亭子,交代一旁的下人把夏夜雨带来,然后就走了。

  「他认真的喔。」上官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你等会若没把人带走,他大概会要你的命。」

  「我要是真的把人带走,他才会要我的命。」温雅尔起身道:「走吧,回去了,今天给你瞧了一场湛大爷大发脾气的戏码,也该够本了。」

  「说得也是。」突然想起另一件事的他,嘻嘻笑着,「往后他大概会常常生气,我那位堂妹公主打明儿起要住到这来了。」

  「什么?」温雅尔笑瞠大眼,「这么惨?难怪他心情不好,还没成亲就被缠死了!这几天离他远一点,免得挨揍。」

  「说得是。」上官殿连连点头,「那就走吧。不过,他到底为什么生你的气?」

  两人一边冒着细雨走着,一边说话。

  「你听不出来吗?」温雅尔问。

  上官殿摇摇头,「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也常常在说的,怎么他以前不知道要生气,今天就翻脸了?」

  「那是因为对象不同。」

  「对象不同?你是说他是为了夏夜雨动怒?」他一脸的惊讶。

  「嗯哼。」

  「所以湛王爷不喜欢你拿夏姑娘开玩笑?」

  「没错。」温雅尔相信是这样没错。

  「那么,」上官殿不明白了,「他会因为这样生你的气,一定很喜欢她,又为什么要送回给你?」

  「因为他吓到了吧。」那个男人大概不相信自己会有钟情于某人的一天,他一定是吓到了,不知如何是好,因此他逃避,以为把「祸首」送走了就会没事。

  真是个笨男人哪!

  「他怎么可能吓到了?」

  正当他们跨出王府大门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

  「温大人,请留步!」

  「怎么?」温雅尔回头过来,看见喊他的人是王府里的大总管。

  大总管陪着笑脸,小跑步的追了上来,「温大人,我家王爷交代要送你一样东西。」说完,他将手指朝后一指。

  他知道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人,是湛掩袖忙著逃避的人,夏夜雨。正想出声推辞的温雅尔,自然而然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他看见一名少女撑著油纸伞,站在石阶上,双颊微泛红晕,弱态生娇,衣袂在风雨中飘飘,神态清雅得有如凌波仙子一般┅┅他不禁一愣。

  此时旁边有人倒怞了一口凉气,他知道上官殿跟他有同样的感觉──天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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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东西嘛,难吃死了!你存心想毒死我吗?」上官和雪手一翻,一盘精致的猪油澄沙馅花糕全翻落在一名宫女身上,接着掉落地面。

  那宫女惶恐的一跪,「奴婢不敢!」

  「不敢?你们这群死奴才,一个比一个还大胆,巴不得我这个主子死了,你们好去伺候别人。」她怒声骂着,一面伸手把桌上的面食、甜食全扫到地上。

  其他宫女见她大发脾气,纷纷跪了下来,「公主请息怒!」这其中也包括银莲。

  她发现这个坏脾气的公主是个假货。她多次拐着弯试探的问她,关于她童年和汪公公及其他侍卫的事,但她的回答不是错得离谱,便是干脆不理她。

  像她早上帮她梳头时,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赞她的头发又黑又柔,披散在肩上的样子美极了,她却骂她多事,说她从小就喜欢将头发挽起来作许多花样,放下来难看死了,还怪她是故意要害她变成丑怪的样子给湛王爷看,并拧了她一把。

  在银莲的记忆中,她的公主喜欢散着一头秀发,让她慢慢的梳理。她很伤心的发现眼前的上官和雪并不是真的公主,可是却过着众人捧在手心的骄纵日子,而真正的金枝玉叶,却不知流落何方。

  「息怒?我才不息怒呢!都是你们成天跟着我,害湛掩袖不敢来见我。」她住到安西王府都三天了,别说见到他的人,就连他的影子也没看到!

  都是这群死奴才东跟西跟,弄得她快烦死了。她们一定是受皇上交代要好好盯着她,问题是,她是打算来谈情说爱的,这些人的存在只会绑手绑脚,讨厌死了!

  「我告诉你们,以后不许跟着我,否则通通砍头!」她不要待在这里等他来,决定主动去找他。

  「可是公主,皇上吩咐┅┅」一位宫女为难的说,「公主只能在暂住的射月楼里活动。」

  「我不管皇上说什么!我现在就是要出去,敢跟来的我就打断她的狗腿。」

  「公主!」宫女们连忙爬过去拦着,「请别为难奴婢吧!」

  上官和雪心头顿然燃起怒火,扬起利抓便往其中一名宫女脸上抓去,她惨叫一声退了几步,三条血淋淋的伤口深深的留在她脸上。

  「谁再罗嗦,就跟她一样!」她扔下这句话,看着一屋子发抖的宫女,满意极了。

  随后,她兴高采烈的走出射月楼,想到能见到湛掩袖忍不住开心的哼起歌来。

  「谁!」她察觉有人跟着她,一回头便看见平常话很多,叫作银莲的那个宫女居然不怕死的跟来了,「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下令不许跟,你还跟来!」

  银莲冷笑一声,伸手将她的胳膊一拉,双双隐入身旁的假山后。

  「干什么!」上官和雪没好气的想挥开她,「你好大的狗胆,竟敢随便碰我?」

  她放开了她,问:「范正顺从哪把你找来的?」

  「你说什么!你提叛军头子的名字干么?想造反吗?」

  「少来了,我知道你不是公主。」银莲道,「范正顺的把戏瞒得了狗皇帝,可瞒不了我。」

  上官和雪瞪著她,颤着声怒吼着,「你胡说什么!居然敢对我无礼,你你┅┅」

  「我不怕告诉你!我把公主拉拔到七岁,她的一切我清清楚楚,你不是她!」银莲冷冷的看着她,「范正顺起兵怕没有理由,於是便找了个冒牌公主,用拥护咸统皇帝的遗孤、恢复前朝的名义起兵,对不对?」

  上官和雪冷汗直冒,事实的确如她所说,她原本不过是范府里一个叫郭秋华的丫头,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冒充公主。没想到将军失败,她却陰差阳错的成为正牌公主被迎进皇宫,享尽了荣华富贵。

  她喃喃的说:「你没有证据,没人会相信你的。」

  「是吗?」银莲笑道,「要不要试试看?我们一起到皇上面前说个明白,瞧瞧他会相信谁。」

  「不!不要!」郭秋华面如槁灰,若皇上信了这死奴才的话一分,她就全完了。

  「真可惜,你这个公主终究当不久!」银莲得意的笑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跟皇上说的。」

  「真的?如果你不说的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她情急的拉住她的手,「什么都可以。」

  银莲嫌恶的挥开她的手,「你说的,什么都可以?好,我要狗皇帝的命。」

  「什么?」她面色苍白的失声道:「你要杀害皇帝?」

  「一瓶鹤顶红就能办到了,只可惜我近不了他的身。」想到主子惨死,银莲眼里迸出恶毒的光芒来。

  「谋害皇帝要杀头的!你不怕吗?」她居然要害皇上,这怎么可以?

  「死有什么好怕的!我这辈子只怕报不了仇,只怕那狗皇帝过得太痛快!」银莲说得咬牙切齿。

  「我帮不了你,我不行!」郭秋华急得哭了出来。她用她最致命的秘密要胁她,若她不从的话,她一定会抖出来的!

  这死奴才连死都不怕了,还会害怕她脑袋搬家吗?

  「你跟狗皇帝最亲近,只要你把这瓶鹤顶红加在他的饮食里,你就不必担心秘密被旁人知道。」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皇上死了,我也月兑不了干系呀,还不是死路一条!」

  银莲摇摇头,「不一定,御厨和宫女、太监担的责任绝对在你之上,你做的话,有一半的机会能把罪推给别人,不做的话就死定了。公主殿下,你选哪一个?」

  「我┅┅」郭秋华狠狠的瞪著她,巴不得她立刻死掉算了!她这么一想,杀机马上浮上心头,对了!杀了她就没问题了。

  只要她死了,她的秘密再也没人知道。现在她只能先敷衍她,再乘机杀了她灭口。

  「好吧!」她哭得泪涟涟,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做就是了。」

  银莲见她应允,露出了笑容。待报了仇之后,她和皇后娘娘相聚之日就近了。不过这个郭秋华她不大信得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得留个后路。就算她杀不成狗皇帝,也不能让这个贱货顶着公主的名字,亵溃真正的公主。

  上官和雪是个多么高贵、优雅的名字,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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