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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猎人 第六章

秘密的猎人 岑心 9007 2024-04-03 00:04

  「哼,真是白费我的多情了。我在这里为她挣扎,她却……」震怒的自嘲,宋泽的眼神却显露出男人少见的脆弱。

  愤怒的将双手紧握成拳,他感到臂膀上的伤势再度隐隐作痛,低下头看见自己为了她差点报销的双臂——这是他为她受的伤。

  「该死的侯文昉!更该死的,是我!我竟然会为这种女人晕了头!」为此,宋泽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愤,他怒不可遏的拆下纱布,同时在心底,卸除所有对她的感觉。

  文昉不知道,自己无心的气话在伤害宋泽的同时,也摧毁了她与宋泽之间,那颗悄悄冒出芽的爱情种籽。

  「女人,果然都是不值得信赖的!」离去前,他恨恨地丢下这句话,无情的心里决定好了她之後的命运——

  在彻底玩垮她之前,他绝不会松手放她走!

  当文昉发现了自己在悲泣中究竟说了些什麽後,她竟然笑了凄楚的、苦涩的笑意,浮现在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上。

  「疯了!我真是疯了,才会说出这种玉石俱焚的话!」文昉知道自己真是快被这个将她玩弄於股掌间的疯子,给彻底逼疯了!

  「也许……当时妈妈,就是怀著这样疯狂的心情走上绝路的吧?」她泪眼模糊的想起了让自己又爱、又恨、又怜的母亲。

  人们或许以为任何伤痛和记忆,都能被时间治愈、冲淡。

  但,十年的时间,并未抚平当年那场家庭悲剧留在文昉心头的痛。

  对文昉来说,母亲留给她的印象是很深刻、很糟糕的。

  因为和父亲感情的不睦,母亲常常藉故打骂她们三姊妹出气,每次一喝醉酒,她就会闹自杀,而且,一定拖著她们一起。

  「妈妈那麽做,是出於爱。」文昉苦涩的自问:「那……我呢?」

  摇摇头,文昉抗拒著答案,心中对宋泽的怒火也开始慢慢、慢慢地消退。

  「那不是爱。伤害别人来满足自己的感情,绝不是爱。」她告诉自己。「你自己有过相似的惨痛教训,就不该重蹈覆辙。」

  当年若不是英勇的消昉队员冲入火场,将被绑缚在起火客厅里的她们救出,那麽今天,也不会有她的存在了……

  所以,文昉一直很痛恨那样的人、和那样的感情观。^^

  这些年来,她拼了命地保持自己乐观进取、与人为善的心,告诉自己,绝不能为记忆深处的黑暗面所影响!

  正因如此,文昉屡次面对欢欢的欺压和挑衅,她才会强迫自己吞忍下来!

  冤冤相报无了时,以怨养怨,只会出现更多伤害罢了!

  「可是宋泽他……实在欺人太甚了!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再忍受了!!为什麽我一定要处处受制,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不是他宋大少爷的玩具!」小手不住捶打著枕头,文昉可悲的知道,软弱的自己除了在这里哭喊、咒骂,其实什麽也无法做。

  一方面,她好恨自己,为什麽这样可悲、懦弱?为什麽不能在宋泽伤害她的同时,还给他相同的痛苦!

  另一方面,她庆幸自己能在铸下错误前,及时开释自己——不管怎麽样,她不想、也不能让自己为了某个男人,走向跟母亲一样的命运。

  用伤害自己的手段,来伤害另一个人,是最愚昧、最不智的举动了。

  只是,这一番深刻的心情转折已经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宋泽,对她有著极大极大的影响力。

  只是有影响力这麽简单而已吗?沈默中,有个严厉的声音逼问她。

  「当然只是这麽简单!难不成,我会傻得去爱上这种无法无天的疯子吗?」文昉拉起被子蒙住头,大声的告诉自己。「哈、哈哈,谁会爱上这种没肝没肺的神经病!」

  可是,那个悄然浮现在她心底最深处的正确答案,却让她一夜无眠的垂泪到天明……

  一周後甜美的阳光越窗而人,照射在拥著乔丹、呆呆趴卧在客厅地毯的文昉脸上。

  「都中午了,太阳好大啊!」她看看窗外、再看看桌上的电子钟,然後喃喃地说:「可是时间怎麽过得这麽慢呢……」

  顽皮的金色光芒在乔丹紧闭的眼皮上跳舞,在微凉的秋末午後,带著舒服的热度诱哄著这只贪吃又好睡的小懒狗起床。

  「汪!」似抗议般地轻叫了一声,不耐剌目的阳光骚扰,乔丹翻了个身,躲人文昉怀里,继续作它肉骨啃不完的美梦。

  与乔丹的好梦连连相比,一旁顶著两颗熊猫眼、愣愣睁眼到天光的文昉可就没这麽好运了。

  文昉从医院回到家里已经七天了,她却没有一夜合过眼、好好睡过一觉——除了烦心愈来愈逼近的婚期,更是为了彷如凭空消失的宋泽!

  「他还是没打给我……别睡了,乔丹,你醒一醒!听我说嘛!」烦躁的摇了摇睡得四脚朝天的小笨狗,文昉气恼的说:「你说说看,这个人是怎麽回事?人不见踪影就算了,电话也不来一个!亏我还每天不去上班、关在家里等他电话耶!那天说要来接我出院也没有,随便派个阿猫阿狗的来办出院手续就当打发我了,真是太……太过分了!」

  他已经好几天没跟她联络了!

  一开始,文昉还嘴硬的想,那个情绪化又喜怒无常的神经病不来烦她最好!省得她总是生气,老得快!

  可是等到第三天,文昉就难过得吃不下、睡不著……在清楚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後,文昉已经无法轻易将他屏除在心门之外了!

  七天了!见不到他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文昉真的好想、好想他!

  「汪……汪!」打哈欠似的敷衍她两句,乔丹的眼皮又垂了下来。下一秒,突然响起的噪音,却让它受惊地立时弹起,对著闹钟的方向咆哮。「汪汪汪、汪汪汪汪!」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预设好的电子闹钟,准时在异周刊午休结束的下午一点整响起——

  「他不找我,我找他总行了吧!」叹了口气,文昉缓缓从地上爬起身去按掉开关。「也许,对他那种幼稚的人来说,爱情就像一场男与女的拔河。」

  「在他们这种人眼里,永远只有输赢、没有双胜……」抓起电话,文昉一键一键地按著,拨出那一串她已经连续打了几千、几百次的熟悉号码。「但总有一天,我会教会他正确的爱情观!只是现在……我得先学著在爱里苦中作乐……」

  有什麽办法,谁让老天爷要她先爱上他?那一夜後,文昉既已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就不可能再装著一切都无所谓!

  「异周刊总监办公室,您好,请问找哪一位?」秘书悦耳的声音,从文昉紧握的话筒另一端传来。

  「你好。麻烦你,我找宋泽,宋总监。」

  「宋总监现在人正在开会,请问您是哪一位?」依照惯例,秘书甜美而客套的应答。

  「一上班就开会?!」早上打也开会、中午打也是开会,文昉已经听腻了这个藉口了。「现在的时间,不是午休刚刚结束,正要上班的时间吗?」

  「是的,请问您是哪一位?方便的话,请您留下口讯,我会帮您转告宋总监,请他回电给您。」

  文昉瞪著堆满整个客厅地板的礼服、配件、首饰——那些全是宋泽派人送来的垃圾!「我是已经打了三百二十七通电话来找他、却永远等不到他回电的侯文昉,也是即将在八天後和他结婚的准总监夫人。」

  压抑著愈来愈暴躁的脾气,文昉咬著牙说:「请问,我可以在线上等他吗?我真的有事要找他。」

  「很抱歉!因为不清楚总监的会议要开到什麽时候,您可能要等很久,为了不浪费您的时间,还是请您将您的急事告诉我,我再留言给他好吗?」秘书的回答像机器预录似的,永远都是这麽一字不差的千篇一律。

  「我……我……」急事?她要找宋泽还能有什麽急事?

  文昉想请问秘书小姐,八天後要进教堂,可自己已经连著一个礼拜,都见不到她「亲爱的未来老公」了,算不算件急事!

  文昉正要开口,就听见话筒那端传来令她傻眼的回答——

  「好的,我会将您的口讯转交给宋总监,再见。」

  听到她「喀咐」一声把电话挂断,文昉只能像只青蛙瞪著电话张嘴吐气。「有没有搞错啊,「我……我……」也算留言吗?这个天才秘书到底是真人、还是机器人啊?不愧是跟宋泽同一挂的!」

  瘪著小嘴、发呆三秒钟後,文昉决定,再打去一次!

  「他再不接我电话试试看!臭宋泽,想欺负人到什麽地步啊!」一边拨著电话号码,文时一边用鼻子哼气一边咋道:「再不接,我就留言让他丢脸,不信这回整不到他!」

  看到话机上的来电显示,秘书对著倚在她办公桌前喝著咖啡的宋泽露出一抹苦笑。「宋总监,又是您的准夫人,侯文昉小姐打来的……」

  「照旧。我听,你处理。」放下手中的咖啡,宋泽按下免持听筒键,冷淡的吩咐道。

  虽然他极力保持面无表情,但不可否认的是,每次听到文昉的名字,他深埋在X腔里的那颗脏器就会加速跳动……这种不正常的感觉,令他想逃。

  「异周刊总监办公室,您好,请问找哪一位?」搞不懂老板夫妇到底在玩什麽捉迷藏游戏的秘书,无奈的偷偷在心里翻白眼。

  听到秘书那依旧悦耳的声音,文昉咧开嘴。「你好,我是刚刚打过电话来的侯文昉,请问宋泽开完会了吗?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呃,宋总监他、他现在还在开会中……」文昉古怪的热情声调,让秘书有点被吓到的感觉。「如果方便的话,请您留下口讯,我会帮您转告宋总监,请他回电给您。」

  「好辛苦喔!你们是不是每天都要开会,而且一次都开很久?开会的时候,每个人是不是得枯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啊?」文昉的声音比蜜糖还甜。

  「嗯……呃……是、是吧。」秘书完全模不清这个声音听起来很女敕、很年轻的准老板娘究竟想干什麽。

  不知怎麽的,她的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秘书不断用眼神向表情凝重的老板宋泽求助,宋泽却半点反应也没有。「侯小姐,您要不要留个口讯,我可以帮您转告给总监,请他回电给您好吗?」

  用脚踢踢堆在沙发旁的大纸袋,文昉的声音装得很哀怨。

  「那就难怪了。你知道吗?医生说啊,维持同一个姿势坐太久,有可能会影响到坐骨神经喔!神经传导要是不好,很多生理反应就会受损哩!再加上他每天工作那麽辛苦,压力难免很大,难怪会……我还一直怪他*办事不力*……哎,我真不应该。你一定觉得我一直打电话来烦你很讨厌吧?」

  「别跟她聊,赶快结束这通电话。」皱起浓眉,宋泽板著张脸,在纸上留下指令,转身就要走进房间。

  「不……不会。侯小姐,如果您不留言的话,那就再见罗。」秘书觉得自己真可怜,上班领份死薪水还得忍受这对怪夫妻。

  「要要要,我要留言啦,你等一下嘛!我刚才还没把留言讲完你就挂了,我真的是有事要找宋泽,是很重要的事。」文昉唇边的笑意慢慢加深。「不会很长啦,不过真的很重要,请你记好喔!」:)

  听到她甜腻得像撒娇的声音,宋泽停下了脚步,极慢、极慢的旋过身——

  「亲爱的老公,早知道你工作这麽辛苦、压力这麽沈重,我就不会每天晚上逼你回家还要做*厝内ㄟ工作*,让你日也操、暝也操,害得你操得「虚累累」,天天*六点半*!没关系,我今天*又*帮你预约男性幸福中医门诊了,你一定很快就可以恢复往日雄风——」

  「啪!」的一声抢下电话,宋泽听到秘书室里传来几声窃笑,铁青著俊脸怒视众人,恶声恶气的开口。「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听到久违的怒吼声,文昉的唇边漾满甜笑,用充满愉悦的声音反问:「你开完会啦?你为什麽不理我、也不打电话给我?为什麽你那天不来接我出院?因为我们吵架了吗?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很忙,没空陪你闲聊,」虽是拒绝的言词,但他的口气放软了些。「没事我要挂了。」

  「不要挂嘛……」哀求著,文昉说出真实的心情。「我好想你,你想我吗?你送来的礼服和那些东西,我收到了,可是我一个人不会穿……」

  「把你自己照顾好就好。婚礼那天,自然有人会去接你、帮你打点一切。」宋泽从来没见过她这一面,而对著她这副小甜甜的娇憨样,他几乎无法维持住恶劣的心情——

  但他仍然记得她那天在医院时说出的话,所以寒声斥道:「别再为这些女人家的小事,打电话来烦我。」

  ……也许,这辈子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句作贱自己的话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冲到公司去踢他一脚!「你就不能拨一点点时间给我吗?」

  「不能。」宋泽不带半点感情的说。

  「我每天二十四小时都……都想著你,死守在家里等你耶!我……我连班都不去上了!」她天真的以为这样说,他或许会高兴些,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老婆」!

  她小女儿般的娇纵语气让宋泽拧紧了眉头。

  「我没有这样要求过你吧?」反诘一句,宋泽同时恨恨的忆起自己那天,在医院守著她的情景。「这场婚姻不需要你做贤妻良母、在家相夫教子,我想娶的,是酒国名花*芳芳*,可不是一个整天关在象牙塔里作白日梦的小公主!」

  文昉实在很受不了他对她视如无物的冷淡。「婚礼?你还记得我们只剩八天就要结婚了吗?」

  「说重点。」宋泽的耐心正在一点一滴的消失。「你这通电话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你已经通知了谁吗?任何亲朋好友?不会只是「公公」一个人受邀吧,为什麽我一张帖子也没有?我的姊姊和妹妹——」

  「不需要那些闲杂人等参加!」宋泽不听她唠叨完,扬声把话打断。

  「我再说一次,这场婚礼是场秀,一场精心为我父亲演出的秀,他和他那群高贵的上流社会友人才是主客。你只是这场秀里的其中一个演员,别再把自己当成是走人礼堂後,就能从此过著幸福快乐日子的白雪公主!」

  她努力撑住脸上快挂不住的笑容。「你很残忍。不必我说,你大概对自己这个高人一等的人格特质很引以为傲吧!」

  老天爷,为什麽她偏偏会喜欢上这种人?!

  「既然你说,对我最重要的姊妹是闲杂人等,不准她们参加我们的婚礼——对不起,请容我更正参加我们的秀,那你一定也没有帮我找侯仕胡罗?」

  「你该不会希望他来参加婚礼吧?小孤女想让爸爸牵著手、带你走红地毯?」

  「宋泽,你已经答应过我了!」收起了笑,文昉真的很难跟这种阴阳怪气的人和平共处。

  「我也说过表现得好才有糖吃。」宋泽冷嗤一声。「你表现得好,才值得我动员公司人力去帮你找他。依你至今的表现看来,我实在不太满意,找人的事,等婚礼过後再说吧。」

  文昉错了!

  她不只想踢他、踹他——

  她更想立刻飞到宋泽身边杀了他!

  「你……好!不劳你费心,我自己去找!我就不信除了你宋泽,没人帮得了我!」被他恶毒的讥讽激得气不过,文昉用力的挂断电话,一脚踢开名贵的手工礼服和珠宝首饰。

  她冲到衣柜前,准备更衣,回酒店上班。「不帮我找就算了,我自己去找!为这种良心给狗吃了——对不起,乔丹,姊姊不是说你。」

  「汪……」无辜被牵连的乔丹低咆了一声,以示抗议。

  「为这种良心给老鼠吃了的无情种伤心、难过、生气,都是浪费时间!」她蹲下来拍拍它的头,告诉乔丹、也告诉自己:「谁知道呢?搞不好,今天就是我找到侯仕胡的幸运日!」

  「芳芳?!」徘徊在文昉家的楼下、等了她将近半小时的虎叔,正想放弃希望走人时,看到她曼妙的俪影闪下楼时,高兴的出声唤她。「你今天可以上班啦?身体好点了吗?一直等不到你,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请假了。」

  文昉从宋泽逼她答应婚事那一天起,就一直以身体不适的理由请病假休息到今天,难怪虎叔会以为她病得很重。

  「身体……呃,已经好多了,谢谢虎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了,你怎麽会来的?是经理通知你过来接我的吗?我……我还以为她在生我的气呢……」

  早先,文昉回电给几乎被她急白了头发的经理,坦承她最近连连请假的真正原因、和她无论如何都想找到侯仕胡的决心时,才被经理的漠然给吓到——

  「芳芳,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搞,公司还怎麽生存下去!」

  一开口,经理的态度就与以往的温柔关怀、呵护备至截然不同,完全是一派的公事公办。

  「对不起,经理,我……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可是我走不开……我……我一直在想,结婚後到底还该不该继续这份工作……」文昉感觉有些委屈,虽然她也对自己的任性感到非常抱歉,但……她要不是去酒店上班,也不会被宋泽挑上当「老婆」啊。

  「结婚?」经理冷冷的语气,稍稍停顿了一下。「你要结婚了?跟谁,该不会是那天安妮讲的那个在一三一四包厢对你纠缠不清的客人吧?」

  「经理,你知道了?」文昉讶异道:「我……一开始是他逼我的……可是现在我……」想到过去经理对她的照顾,文昉近来一直压抑的情绪突然翻腾起来,忍不住地,便将她对宋泽又爱又恨的矛盾感情全对经理倾诉了。

  「我不想听这些。芳芳,欢场无真爱,你可要想清楚,过去这一年来,你之所以能挤下那麽多前辈,坐上兰亭的一姐位置凭的是什麽——」经理的声音,完全不若往日的热络、关心。

  「不是你的年轻、你的漂亮、你的媚功,而是凭你那块生女敕的「处女」招牌!

  这下好啦,可以赚钱的东西,竟然就这样白白便宜了别人!现在又开口暗示我你想走……芳芳,你眼里到底有没有公司的存在?你对得起公司对你的苦心栽培吗?你这麽做,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经理的口吻,好像是误会宋泽已经把她给「怎麽样」了,可是……失望?文昉不懂,经理有什麽好失望的?

  是为了她情窦初开、坠入情网失望?还是为了她被宋泽莫名其妙的逼婚失望?

  真正的受害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经理的态度让文昉觉得,她根本就只是公司的生财工具,现在,利用价值减损了,人情便淡薄了。

  看来「欢场无真爱」这句话,不只适用在男女之间,对女人和女人的「纯友谊」

  来讲,也说得通。

  对单纯的文昉来说,她虽不想与人深交,但她们对她的和善、客气,总也算是淡如水的君子之谊了,可如今经理的应对让她了解到,过去她们对她的好,似乎只是因为工作需要,只是因为她能替公司赚钱。

  「对不起……」已经无话可说、也不想再解释什麽的文昉,只能呐呐的重复著歉意。「对不起经理,我今天会准时上班的……」就像现在她对虎叔的关心感到抱歉一样。

  「没有。其实……我每天还是照时间来这里接你……组长和经理她们没人知道你身体好点了没,虎叔很担心你,可我又没有你的电话,不好意思冒冒失失跑上去打扰你,想说每天到这里晃晃,看看碰不碰得到你……」

  「我……呃,对不起,我知道我临时请长假、又没事先说,一定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不好意思,虎叔。」文昉之前真的没顾虑这麽多,现在想想,她真是太任性了!!

  她和酒店原本只签了一年约,约满後,酒店为了留住名气飙升的她,才特别让她以自由身在这里工作,所以经理、组长虽然对她这一周来,连连请假、旷职的行为又恼又气,却也没她个办法!

  但,不管怎麽说,她也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人原因,给大家增添困扰啊!

  虎叔有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担心文昉误会他的出发点。「芳芳啊,虎叔是把你当自己女儿看,担心你一个人住外面,病了没人照顾,所以才这麽鸡婆,我没有别的企图,虎叔可不是怪叔叔喔!」

  「当然,我也没有胡思乱想,你放心。虎叔,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请了这麽多天假没见到欢欢,我开始有点「想念」她、和她凶巴巴的声音呢!」文昉想,她大概是唯一一个不会对她改变态度的人吧。

  「欢欢?我说芳芳啊……」虎叔坐上了驾驶座,发动引擎时,他语重心长的开口了。「你最近没来上班,欢欢的生意和心情比之前好了些,大伙儿的日子也才好过一点。听说是接了一个大客户……好像是从香港来的有钱老头吧,虎叔也不太清楚。不过芳芳,虎叔还是要劝你小心她。我总觉得欢欢那个女孩子心机很重,虎叔伯……」

  「虎叔,你别替**心了。我想,只要我跟欢欢保持距离、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不至於对我怎麽样的!」而且,看经理现在的态度,她这份工作,八成也干不长了吧……

  可恶!这一切,都是宋泽害的!

  「你不知道,如果拿欢欢和某人相比,她还只是小巫见大巫!」文昉相信,这世上,除了宋泽那个笨蛋,大概再也没别人能刺伤她了!

  以前,文昉以为所谓的「蛮横、恶霸」,指的就是欢欢这种人——老爱偷偷模模地在她背後搞小动作、设计她、诋毁她。

  但自从文昉认识了宋泽後,她才发现,欢欢的行径顶多只称得上「讨厌」。

  对几乎被宋泽的冷漠训练得「百毒不侵」的文昉来说,欢欢的谩骂、嘲讽,不过是幼稚园程度的耍嘴皮罢了。

  想想看,谁能做得像宋泽这麽绝?

  心狠手辣地将她原有的一切——自尊、公寓、和经理的「友谊」、还有她的心、甚至连爱犬乔丹的心……全都被他直接或间接的夺走。再过八天,文昉甚至也得将她的自由和未来,一并交托到宋泽手上!

  在他面前,她几乎已是一无所有。

  除了这副躯壳——这副他根本看不上眼的躯壳以外,文昉真的觉得自已什麽都没有了。

  想到自己的惨况,文昉只能自嘲:「任凭欢欢的心机多重,也不可能对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再构成任何伤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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