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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育类房客 第八章

保育类房客 米包 6823 2024-04-02 23:33

  就算两人发生了超越房东房客或普通朋友的“床上关系”,岳媛还是觉得他们并不算是男女朋友,因为骆士其从没把话说清楚过,就连两人都发生关系了,他也未曾表示过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

  虽然知道糊里糊涂和他发生关系,她可能会吃亏,但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很清楚在做任何决定前,就应该已经先预期到可能会有的结果,若是担心上楼后可能发生的事,一开始她就不会答应赴约了。

  骆士其的条件对她来说梦幻过了头,她甚至不认为他真的会看上自己,就算真的出乎意料在一起了,也不可能长久走下去,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面对他连日来的……黏人?嗯,应该可以这么形容吧!面对他连日来的黏人,她心里非但没有受宠若惊,反倒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这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猪。”

  “是?”大爷他又怎么啦?岳媛一耳塞着耳机,将所听见的内容一字不漏的用电脑Key成文字稿,随便的应道。

  她今日一下班接到大少爷的电话,乖乖领命带着他的名片坐上计程车,到他的办公室等他一起下班吃饭,直到刚刚才回到家,梳洗完毕才刚开始工作没多久,这个将自己衣物也带到她家来梳洗的大爷,一出浴室就开始干扰她的进度。

  搬了张椅子坐到她身后,骆士其隔着她的椅背,头靠在她肩上,双手模上她的肚子,自顾自的揉捏起来。“真好模。”软绵绵的肉。

  “不要玩我的肉!”她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

  “小猪,要不要去买长裤?”被拍掉的手依照惯例,安分不到几秒,就又会再自动模回原位。

  “不要,买了又不常穿,浪费。”

  “冬天穿裙子太冷了。”

  “我有穿裤袜,而且我腿的脂肪够厚,不怕冷。”这不知是她连日来第几次的同样申明了。

  会反覆出现这样的对话,得回溯到他生日的隔天——

  那天一早,她差点睡过头,还好骆士其在睡前帮她把手机和衣服都准备好,放在房里,还用他自己的手机帮她多设了一个闹钟,所以她是在两种闹铃齐响的威力下转醒。

  在床上男人睡眼惺忪的注视下,她用尽意志力才有办法起身下床,接着再用尽全力,拖着酸软无力的四肢,像宿醉般跌跌撞撞套上衣服后,连忙冲回家梳洗。从未有过迟到纪录的她,赶在最后一刻冲进咖啡店,在一堆同事讶异的目光下,打了六点整的卡。

  而造成她差点起不了床的原凶,时间一到,还是一身西装笔挺,精神奕奕的出现在店里,原本到此都还算正常,结果他大爷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像在找碴似的,不断招她去做桌边服务,又在她每次靠近时,用眼神侵犯她裙下露出的两条萝卜腿,一下叮咛要她别蹲太低,会曝光,一下又叫她干脆换穿裤子!

  同样的话题一直重复,搞到店里所有工作人员都觉得奇怪,他这个常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诡异,连店长也忍不住关切这个好友,想知道他是不是对店里的餐点或是服务有什么不满意,需要十几分钟内连唤同一个员工三、四次。

  店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发展,所以她也不晓得骆士其那天是怎么打发店长的。直到今天他还是不死心,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提到这个话题的机会。

  “那就是我的腿脂肪不够了,因为我的腿会怕冷。”他状似随意地继续说着,双手没间断地揉捏着她身上各处的软肉。

  岳媛已懒得回应这个话题,现下她在意的是——“别乱捏!”

  “嗯哼。”他轻哼一声表示听到,但不代表听话,依旧没停止动作。

  最让岳媛受不了的,就是这男人非常爱捏她的肉。从手臂到肚子,再从臀部到大腿,当然他绝对不会漏掉胸部,凡是只要软绵绵的部位,他动不动就爱揉个几下,捏上几把,害她有种自已活像个巨型麻糬的错觉。

  “小猪。”他在她耳畔轻唤,双手捏着她的肚子,捏着捏着,就探进了她衣服里。

  她连忙停止打字,小手试图制住他袭上自己胸部,但是他每个看似轻缓的进犯,实际上都非常有力。

  他的行动向来不急,却非常稳定,从这些小地方,岳媛逐渐了解,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有着不到手绝不罢休的坚持。

  没一会儿,她已经从原本的椅子上,被拉坐到他身上,他吻着她,手在她衣内放肆游走,没多久,唇也转移阵地,逐渐往下。

  “你是要自己走过去,还是要我抱你过去?”他轻嘤她的后颈。

  岳媛感到一阵敏感颤栗,情不自禁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骆士其当作她已经给了答案,便一把抱起她放到大床上,接将覆身压上她,开始了近日来每晚的固定“功课”。

  没有一天例外。

  两人间的关系没有合理的名义,他不说明,她也不想,岳媛清楚,如果对他没有一定的好感,她绝对不可能任由这事一再发生。

  她想,不需要说明,就让这一切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吧……

  自己心里,应该有底。

  ***

  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来,骆士其的笑容比以前增加许多,而不是那种戴着面具的假性微笑,而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点,在他身边待了好几年的助理,感触最深。

  他的顶头上司非常年轻,在学时已跟在前任董事长身边学习,退伍后,就一直待在公司,不到三十岁,就从上一代手中接下经营权。

  骆升的业务在第一代经营者手中就先把基础站稳了,独家代理的产品卖量皆不错,长年来培养了一批死忠的品牌顾客,所以当骆士其接手时,其实他不需要花太多心力,公司颇有规范的体制已能自行营运,甚至几年前的金融风暴导致许多人被裁员,其中又有很多人最后选择自行创业,餐饮相关行业始终是最热门的选择。

  所以这波金融风暴,不但没有对骆升这个国内餐饮机具的代理龙头造成不好的影响,反倒让公司的业绩大幅成长,净利更突破过去同期。

  骆士其几乎能够说是个可以闲闲混日子的老板。

  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完全没有一般纨绔子弟的奢靡,他几乎不出席任何应酬场合,低调到不行,而且除了公司原有的业务外,他持续积极开发新玩意儿,利用公司长年接触高级磁器的经验,从国内寻找适合的师傅,突破过去只代理国外产品的模式,创立公司的自有品牌,从设计、研发,一路到生产、贩卖,以公司既有的经验与资源,开创另一片新商机。

  跟在能力极强的老板身边这么多年,他这个助理虽然学到很多,但就是始终没办法模透他的个性和想法。

  他极少板着脸,大部分的时间他都面带笑容,但是他的微笑,就是商场间最常见的客套,他讲说时的态度不冷也不热,语气偶尔会凉了些,却没凶过人,他一直都觉得这个老板没什么情绪,直到前阵子,老板突然对一些厂商送来的食物十分感兴趣。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笑容多了,也真实多了。

  他想,这一切,应该都是“这位小姐”的功劳,印象中,他听过老板在电话里唤对方为……“小猪”?

  他偷偷觑了前方蹲在纸箱前不知在研究什么的人型肉球一眼,在心里偷偷猜想,她和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到办公室来了,而且老板有交代,只要来访的人是她,无条件放行,这……连前任董事长来访前,都得知会一声呀……

  不是他多疑,但凭老板的条件和她这位……呃,有点圆润的小姐,说实话,他怎么样也无法将两人联想在一块儿。

  “方先生,请问一下——”

  “是?”忽地一道轻柔甜嗓打断他的思绪,他连忙回神应道。

  “这些肉干,我可以每种口味都各拿走一包吗?”岳媛已经站起身,手上拿着三包肉干,来到助理的办公桌前,看起来活像在超商买完东西到柜台结帐。

  “可以可以,你要多少都没关系,请尽量拿。”助理连忙点头,老板早就吩咐过,她想要什么就给她。

  “谢谢你,那这三包我就拿走喽!”她露出感谢,笑得甜甜的。

  “不……不会。”呃,这位小姐笑起来还挺可爱的嘛。

  像回自家厨房般自然的走回骆士其的办公室,岳媛随即拆开一包肉干,拿出列印出的校稿文件,窝在角落的沙发上,边看边吃。

  照理说她今天排休,应该可以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哪知道大老板一通电话,就命令她中午到公司来陪他吃饭,吃完饭,就顺理成章的把她扣在这儿:直到他下班再一起回家。

  这男人,越来越“鸭霸”了。

  “小猪,你下礼拜几排休?”

  “四。”她头也不抬地回道。

  “想回去新竹吗?”

  闻言,她讶异地抬起头。“我没有这个计划。”

  “你不是跟小朋友说会找时间回去看他们吗?就那天吧,我载你回去。”她给他看过与育幼院小朋友们的mail,而这小猪,每次都跟小朋友说会找时间回去,至少两个月前就说在找,不知找到哪去了。

  “你不用上班?”她表情诧异。

  “当老板,总有一点特权。”骆士其放松地靠躺在办公椅背,笑着与她对望。

  眨眨眼,她消化着这个新消息。“噢,好呀!”心里一阵小小的激荡,她微张着嘴,却没说什么,没多久,又将情绪藏得好好的。

  结束对话,她又低下头继续校阅稿件,骆士其也不打扰她,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后,就绕到沙发上,挤到她身边坐下,咬了口手中的肉干。

  “要吃吗?”她举高整包肉干问道。

  “不。”他摇头,一把揽过她的腰,捏了捏她的肚子。

  岳媛轻拍他的手,要他别太夸张,突然,她想起一件事——

  “店长问我要不要当副店长。”

  “做什么?”闻言,黏着她的骆士其眉心微蹙。

  “他说明年有计划展店,问我要不要先做副店长学一学开店的相关事情,明年等新店开幕,就直接过去当实习店长。”

  “你的意思……”

  “我还在考虑。”一般内外场的工作她做起来得心应手,但管理一间店,可又是完全不同的学问。“店长有业绩分红,薪水至少会比现在多一倍,可是也很麻烦。”成本控管、人员管理,一堆有的没的问题……

  “薪水的问题先别考虑,你对这件事的想法如何?”他问。

  “薪水当然要考虑。”她白了他一眼,将稿子压下。“相比之下,员工和店长,当然是后者的发展比较好,工时虽然比较长,不过薪水多,就算到时没时间接案也还过得去,我比较担心的是人员管理。”

  “你年纪太轻。”他一语道出最容易引发争议的问题点。明知她年纪这么轻,还敢放手让她试,虽然他知道她的能力不错,但也不免怀疑梁岂佑那家伙是否对她别有私心。

  “年纪我倒不太担心。”反正只要她不说,其他人也只能随意猜测。“我担心自己没那个魄力。”

  “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教你。”对于她的不安,他浅浅一笑,因为她最担心的部分,正是他最拿手的。

  “哎唷,我是真的很烦恼耶。”岳媛颓丧地瘫靠在他身上。“我成长的环境和一般人不太一样,除非举止偏差太严重,否则院长对所有人都采取包容政策,我怕我拿捏不好那尺度。”

  这小猪真的想很多,骆士其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仰首付度了下,简洁说明,“嗯,每位管理者都有不同的个性及想法,就算在同一个企业体制下,各部门也会因为主管带人方式的不同,而有不一样的部门文化,这倒不需要太过烦恼,只要大原则依照公司的规定走,多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至于那些公司没有明文规定,台面下的问题……如员工顺手牵羊、撒谎、迟到等等,就全赖管理者依情节轻重,决定如何处理。

  “哇!”她眼神突然发亮。“这话由大老板口中讲出来,还真有说服力!”害她突然也觉得事情好像容易许多。

  听见赞美,骆士其却只能苦笑。

  小猪对其他事都想得如此深远,但他们之间呢?这小家伙对两人未来的发展,完全没跟他提过,甚至连问也没问过,他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漠视。

  “不过,你如果现在就升为副店长的话,其他同事的反应,就是你首要面对的第一关。”他实际地分析。

  “我知道。”她一听,眼神又黯了下来。“所以喽,很麻烦。”

  骆士其其实希望她不要答应,却又不想左右她的想法,虽然以她的年纪和经历,也许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但他欣赏她对自己的生涯有规划、有想法,而且他知道她会深思熟虑后才会作决定,所以除非她主动要求,否则他不希望因私人情绪干涉她太多,即便他很想……

  “慢慢想,不答应也没关系,如果你担心收入不够,可以到我那帮忙打扫、煮饭,我保证绝不亏待你。”他玩笑似地笑道。

  “打扫和煮饭,这些不是我现在每天都在做的事吗?”唬烂鬼。

  “我有给你薪水了呀。”他露出一副“怎么?你不知道?”的讶异。

  薪水?“在哪里?”他是指冰箱里的那堆食物吗?

  “这呀!”他牵起她的手,用她的食指抵上自己的唇。“长期饭票。”

  “咳、咳……咳……”他的惊人之语让岳媛呛咳了几声。

  他?长期饭票?

  “那个……”她挣月兑他的怀抱。“长期饭票……”是陪吃饭的意思吗?如果是,他还陪得真彻底。“饭票呀……”眼神尴尬地乩转,她一直复诵他的话,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呃……有啦,认识你之后,我确实胖了不少……”

  骆士其无奈的摇摇头,这只小猪又在顾左右而言他,他倒要看看,她能漠视两人间的问题什么时候。

  “搬到楼上来吧。”

  “为什么?”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提议,岳媛惊愕的把嘴巴张得好大。

  “下个月要过年了,我妹会回来住一阵子。”虽然她知道他已经把她的房子租出去,所以大半时间都会和爸妈一起住,不过这一点……倒不必特地向小肉球说明。

  “啊!那怎么办?”她还要上班耶!

  怎么办?刚才不是说了?“搬去我那住。”

  “可是……”搬上去后……“被人家发现了怎么办?”她的表情非常为难犹豫。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喷笑出声。“怎么办?”这是哪门子的鬼问题?“被发现就被发现,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哦——”没有见不得人吗?“那……被问起的话,就说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吗?”她偷觑着他的反应。

  房东与房客,原来这就是她对两人关系的解读吗?“小猪,你会和房东上床吗?嗯?”他扬起极浅的笑弧,语气却是呈反比的冷锐。

  “当我没问……”听出他语气中暗藏的警告,她很“俗辣”的马上闭嘴,心中闪过窃喜。

  “我倒想听你说说看,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没漏看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可他不想那么简单就放过她。

  “就……”偷觑了眼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岳媛吞了吞口水。“呃……”不公平!应该是他要负责说明的,为什么现在却落到她身上来了…….

  对她眼中的怨怼视而不见,骆士其把持住不要笑场,挑高眉,假装冷酷,“嗯?”

  “就……”很爱趁机套话耶他!她心灰意冷,不再指望这家伙。良心发现,自动向她说明,她决定,自己反击。“就——关系呀!”哼,他自己不也是什么都没说过,他什么身份?她什么条件?从头到尾根本都是他握有主导权,在这么极端不平衡的情况下,是要她怎么说?

  如果她说两人是男女朋友,但最后发现只是她一个人自作多情,岂不他尴尬,她也难堪?

  听见她的答案,骆士其的眼神黯了下来,紧瞅着她好一会儿,才发出哼笑。

  “呵,你还真敢讲。”

  她可完全不觉得他是在赞赏她。“不然呢?”她挑衅似地回问。

  “没有不然呢。”要挑衅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很好,你就这么讲吧,如果之后有人问起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就照你刚刚说的大声回答,知道了吗?”说完,他故意要激怒她似的,拍拍她的小脑袋瓜,接着起身又坐回自己的办公椅。

  这次难得岳媛没有拨开他的手,只是坐在沙发上,直直地瞪着他。“是你说的哦?”她的嗓音透出刻意压抑的火药味。

  听闻她如此不同的语气,骆士其抬头迎上她的视线,对她的恼怒视而不见,甚至还露出微笑。“不,那不是我说的。”他摇摇头,“从头到尾,都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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