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游戏卡
“校长您看看,这像话吗!”
新冀市,第二区,新冀中医药大学。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学院的过道处,正指着自己身前的荣誉墙,向一旁的花白头校长控诉着。
校长听着男人的控诉,看着那面被男人指着的荣誉墙,这面墙上挂着的都是各个专业成绩第一的学生的照片,以及他们自己在照片下方留下的座右铭。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慧眼识阳光,明眸看天下。
眼视光专业孙一龙留。
最好的技术就是对大家最大的关爱,我为大家负责。
口腔医学专业张华留。
烧鸡味好是美食,绿色健康有价值。学院口刘氏烧鸡店,小孩吃了长身体,老人吃了腰板直。
中药学专业赵小弦留。
前面几行还很正常,就是普普通通励志口号,但到了这个中药学专业的赵小弦这里就变了味了。
这几天路过这里的同学都蒙了,这不是荣誉墙吗?怎么还有人打广告呢。
“咱们学校的荣誉墙成了他打广告的地方,这样的行为就应该严肃处理。”中年男子愤怒的说道。
“成绩第一就能上荣誉墙并留下座右铭,这是我校一直以来的规矩。随随便便就处罚学生会降低校规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更会让学生在背后说我们玩不起。”花白头的校长慢慢悠悠的说道。“再说了,这广告能留多长时间。下一次考试不就换了吗。”
“可是校长上一次也是他…”张主任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花白头校长打断了。
“张主任,我下午还有会要开,以后这种小事就别老打扰我了。”
说罢,花白头校长便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教学楼方向走去了。张主任知道校长这是又摸鱼去了,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心说算了,反正正经学生也不看荣誉墙,下一次赵小弦再留座右铭的时候警告一下就行了。
忍一忍就过去了。
想到这里张主任心里稍安,打算去食堂先吃个午饭。刚走没两步,就看到两名学生从校园大门方向走来。
两名学生看见张主任后暗道了一声晦气,连忙礼貌的向对方打招呼,生怕有什么错误被这位活阎王寻到。
“张主任,您吃饭了吗?”一名女学生亲切的问道。
张主任看了看这两名学生,又看了看两名学生手里的烧鸡,眼角抽搐了一下。
……
男生宿舍
赵小弦坐在自己的床上吃着饭,床上支着已经毕业的学长留下来的折叠桌。
五毛钱一个的馒头加上酸辣土豆丝配上一碗免费的紫菜蛋花汤,这就是赵小弦最简单的一顿饭了。他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看着手机里来自刘氏烧鸡店的一千块钱转账提示。
心情非常愉悦。
这时躺在赵小弦对面床铺的人发出了一阵阵的连环叹息,声音还一声比一声大像是故意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似的。
“胖子,你是不是又喝假奶粉了。”赵小弦忍无可忍道。
这个躺在床上时不时发出叹息的胖子叫唐镇年,是学生会宣传部的一员大将,有着强大的社交能力。因为善于社交,所以经常组织学弟学妹们出去疯玩,今天一整个下午都窝在宿舍里的情况算是少见了。
唐胖子见终于有人搭理自己,赶忙翻了个身,面相赵小弦接话道。
“小弦,哥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唐胖子神情严肃。
“怎么了?”赵小弦敷衍道。
“我女朋友被她闺蜜绿了,现在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
赵小弦无语了,心说你是怎么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的。
就在赵小弦怀疑人生的时候,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这让他有了正当理由来无视宋胖子的话题。
赵小弦打开手机,见是一条短信,显示有快递送到了学校驿站,请尽快取件。
这时唐镇年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去个厕所。赵小弦见他起身赶忙开口。
“哎,你要下楼啊!”
“啊?”唐镇年疑惑道。
“帮我拿个快递。”
“我没…”
“父亲!”
“……”
唐镇年无语了,心说怎么忘了这小子灵活的底线了,早知道我就不起来了,被窝里还有两个塑料瓶呢。
“我没想下楼”唐胖子解释道,
“就当运动运动吗。”
“我鞋都没换。”
“很近的,穿拖鞋也不碍事的。”
“我不想下去!”
“父亲!”
最终唐镇年还是没能顶住亲情的压力,帮赵小弦取来了快递。
“给你!”唐镇年将手中的快递重重的扔到赵小弦床上,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无奈快递太轻没法砸死面前的这个不孝子。
“谢谢父亲!”
赵小弦一边向自己的长辈道谢一边开始拆快递,没有寄件人但是地址显示是从新冀市三区的一家养老院寄来的,他从床边的架子上取来裁纸刀打开包裹。
里面有一张黄色信封,拆开信封来看,里面有一张纯黑色的卡片和一封信。
赵小弦先拿起卡片粗略的看了看,卡片的材质类似金属,但又十分的轻盈并没有金属的重量感。卡片上没有任何文字或花纹,就是一张纯黑色的卡片。
赵小弦没看出什么名堂,将卡片放到一边,拿起了信件开始阅读。
“小弦,我是你洪叔。信封里的那张卡片你看到了吧,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我曾经反对将这东西交给你,我甚至不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但现在形势所逼我无能为力。”
“你知道吗小弦,人在经受伤痛后,最糟糕的就是人们都期待你假装没事,朋友与亲人没法给你慰籍,只有自己,渺小、孤独与彼此抗争。当然我不是在说我,我说的是你的父亲,所以不管你未来经历什么我想请你别去责怪你的父亲。”
“最后,请相信你自己,力量存在于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突然深沉的话语让赵小弦有点不知所措,他看着放在一旁的黑色卡片。
我爸给我的?
赵小弦对自己的父亲没有任何印象,听母亲说自己刚出生不久父亲就去世了。
母亲也在赵小弦十岁的时候,将他丢到了新冀市六区的一栋老旧房子里,留下了一点钱后也离开了。
当时赵小弦天真的以为母亲是骗他的,毕竟哪有母亲会放心让一个十岁的孩子管理钱财呢。然而当赵小弦独自在房屋内等到第二天天明的时候,他才明白妈妈是真的离开了。
洪叔是在那之后出现的,说是来帮赵小弦办理一些小孩儿没法办理的手续,办完就离开了。
从那以后,每一次赵小弦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洪叔都会出现,解决完问题后又会果断离开。
赵小弦询问过洪叔,母亲去哪了,洪叔的回答总是不知道。
赵小弦握着手里的黑色卡片,心里有种异样感,洪叔让自己别怪父亲,真奇怪,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父亲的概念。
说来荒唐,他甚至连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父亲仿佛从来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一样。
自己也从来没体会过有父亲的感觉。
这时宿舍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一个令人糟心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儿子们,爸爸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