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深渊无尽挣扎

深渊中的你，是否对未来抱有希望，带着幻想？生活的洪流有没有让你有窒息的感觉？

我叫顾沈言，顾恺之的顾，沈从文的沈，莫言的言；24岁，可我却生活在黑暗中，在黑暗中无尽挣扎。

听母亲说，我出生那天漫天大雪，深夜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父亲在村中别人家。

不解的我问母亲，为什么父亲不在你身边，他不知道一个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走一趟吗？

母亲说，他……在旁人家中打牌。

那时的我，是气恼的，原本心中就对父亲不满的我更讨厌他了。

母亲像是在讲别人的事一样，坐在客厅里，电视开着，我们都没有去看，我听着，母亲讲着。

原来我是出生在家中的，那个时候，在村子里，我们住的家中老房子，爷爷奶奶在靠近街边的新房，离的很远，隔壁是上了年纪的村上的爷爷奶奶。

母亲真是太痛了，嘶吼的声音惊动了隔壁的奶奶，奶奶被他女儿搀着从房上过来，看到了躺在床上痛苦不已的母亲。

奶奶让她女儿去村上找了接生婆，自己跑去厨房烧了水，照顾着母亲，后来我出生了，其中的艰险母亲没有提，我也识趣的没有问。

可我知道，那是母亲心中的一道疤，因为母亲讲给我听时，她的眼角是湿润的。坐在母亲身边的我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那种情况下，我应该安慰母亲的，可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告诉母亲，我说。

“妈，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你们为什么会结婚，你爱他吗？”

母亲听了，愣了，看着我，脸上情绪很杂，最后，母亲说，不爱，可那又如何？这辈子就这么过吧，因为她不敢离婚，这婚她离不起。

我愤怒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母亲就说到，“为什么不能，你不要管我，我大了，我懂事了，不要凑合了，我心疼你。”

母亲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印象中，母亲不是个爱哭的人，母亲很强势，脾气火辣，热心肠，虽然很多时候我很不满母亲对我的管束，可我终究是爱她的。

母亲笑了，哭了，她说，“言言，坐下，你大了，妈妈讲给你听，以后你也好不走冤枉路。”

我不知该说什么，这一刻的母亲没有脾气，我乖乖的接了水，坐下，静静的听着母亲讲着往事，从没有我，到有我。

母亲是家中老大，有三个弟弟，从小跟着外公披星戴月的为家中贴补生计，这期间也不曾落下功课。

那年，十七岁的母亲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很开心的往家中跑去，母亲将通知书递给了外公外婆，看到通知书的外婆没有说话，而外公深深的叹了口气，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母亲。

聪明的母亲便知道，这大学她可能上了成了，只是她还想争取一下的。

母亲尝试开口，她看着外公说，“爸，我想读。”

外公听闻，将通知书扔在了地上，暴躁如雷，指着母亲破口大骂，“你一个女娃娃上什么大学，上大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你两个弟弟高中都没上，你别上了，跟我一起去出摊挣钱，到时候你弟弟还要娶媳妇呢。”

母亲不肯，说她就是要上学，村里一共只有两个人考上，为什么她要放弃上学的机会。

外公看着母亲这强硬的态度，从门后面拿出了扫帚就往母亲身上打，边打边说，“我让你上学，让你上学，这学你别想上，你在说一句要上学，我打死你。”

说着还让母亲最小的弟弟，也是我最小的舅舅将通知书扔进了炉子里，被拦着打的母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通知书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