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迷情
谢强强拿出一瓶茅台,摆在饭桌上,指着酒说:“孙红兵,上次多亏了你把我送到医院,不然,真没好的这么快。你看,不到一个周,我这就好的差不多了,没到半个月,这不又能喝酒了。”
丁莎莎刷好了酒杯,给两人放到桌上,又接着去忙。
谢强强拿起酒瓶,给两个酒杯满上,酒香四溢,咂摸一下嘴,道:“这次咱俩在家喝,这是好酒,没别人,单独请你。让你嫂子抄了几个菜。你嫂子做的红烧肉是真的不错,不比饭店的差,专门做的,你可要尝尝。”
孙红兵笑着称赞好酒,话锋一转,道:“强哥,上次,也赖咱自己,要是不喝酒,胳膊腿的不听使唤,他们还能打的过咱?那几个毛头小子还能欺负了咱哥俩?不把他们打的拉不出屎来,算他们拉的干净。哈哈…”
谢强强用右手拿下嘴里的烟,弹了弹烟灰,口里吐出一口白烟,端起酒杯,示意干一杯:“额,好了好了,不提了,不管怎样还是赖我,是我挑的头,胡说了几句。不过对方,确实和我前几年一样,动不动就给人开瓢。”
一口下肚,香醇绵柔,谢强强夹了一口菜,咬牙切齿地道:“现在谁还亲自打架,前几天我已经报警了,经鉴定是三级伤,对方要判三年。哼,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老子玩不死你。”
孙红兵点头赞许,接道:“对方有没有害怕?”
谢强强吸口烟,把烟蒂弹到远处:“害怕?对方那逼崽子的爹娘都来我家,给我跪下了,说只要我撤诉,愿意赔偿,陪多少都可以,不希望他儿子坐牢。”
孙红兵惊讶地停下筷子,呆着不动,开心的看着他说:“对方长记性了把?怎样?要不要撤诉?”
再次满上酒,谢强强嘴一撇,鄙夷地高声道:“撤诉?想得美,老子玩死他。老子要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也不是惹不起的。钱我有的是,我一定要让他坐牢。不然我出不了这口恶气。”
孙红兵抽出一支烟,给谢强强点上,担心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咱们县就这么点儿大,要是真把事情做绝了,是不是也不大好?”
谢强强猛吸一口,吐个烟圈,得意地朗声道:“不大好?他娘的砸我的时候咋没觉着不好。这事儿没得商量。对方找了中间人来说和,被我挡了回去。我爹也咽不下这口气,平时都是我打别人,敢打到老子头上,这事儿不让他长个记性,不算完。”
丁莎莎把一大盘红烧肉摆在桌子正中间,用围裙擦了下手道:“菜好了,你们先喝着,我再做个汤。”
放下菜,丁莎莎又一头钻到厨房忙活。
孙红兵满脸笑容的看着丁莎莎,感谢道:“谢谢嫂子,做了这么多菜,别忙了,一块吃吧。”
谢强强一脸自豪,酒气熏熏,指手画脚地道:“你嫂子做菜很拿手的,这方面我这算是很有口福,红烧肉,清蒸鸡,糖醋鱼,酱驴肉…动筷子,都尝尝。”
孙红兵用手压了压连比带划说个没完的谢强强,示意他不用说了,指着一桌子菜,建议他说:“嫂子呢,不能只咱俩喝,把嫂子扔到厨房忙活,一起吃吧。”
谢强强再给孙红兵满上,一脸不屑的说:“她就算了,女人嘛,让她上桌还不够耽误咱俩喝酒。她在厨房凑合凑合就完了。”
二人直喝到下午三点,桌子下面排摆着几个空酒瓶子,喝了不少,都醉醺醺的,谢强强不胜酒力,早酩酊大醉,话不成句,三句话都表达不出一个完整的意思。
看天色不早,孙红兵左摇右晃地站起身来,脚下不稳,向踩了棉花一样,起身对谢强强说:“强哥,天不早了,我,我要回去了,咱,咱们改日再喝。
谢强强早已醉的不成样,趴在桌子上就要睡着,嘴里还嚷嚷着:“不,不行,今天不醉不归,不,不准走……”
孙红兵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朝大门外走去:“嫂子,我,我走了,走了。强强喝多了,你伺候伺候他。”
丁莎莎从厨房出来,扶着厨房门,提醒孙红兵走好,路上慢着点,注意安全。
走到堂屋,桌上杯盘狼藉,丁莎莎眉头皱起,把谢强强扶到卧室,出卧室门,刚要挽起袖子收拾,就听到响雷般的呼噜声传来。
丁莎莎脸色一沉,心想自己命怎么这么不好,怎么就嫁了这样一个人。
桌子还没收拾好,丁莎莎在堂屋就听到有人叫。
“嫂子,嫂子。”孙红兵在院子喊。
丁莎莎心理咯噔一下,心想,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啦。
丁莎莎走出堂屋:“怎么了,孙红兵?”
孙红兵已经晕晕乎乎,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道,“我,我的手机落这了,忘拿了。”
丁莎莎皱着眉,转头朝桌子上看了看,问道:“有吗?刚才我在收拾桌子,没看到?”
孙红兵醉醺醺的道:“会不会掉地上了?我去桌子下面看看。”
丁莎莎见他醉鬼模样,忙劝阻到:“还是我来吧,你走路都不稳。”
转身走回房内,丁莎莎弯下腰,低头在桌子下找。
孙红兵看着弯腰,撅着屁股,露出半个腰的丁莎莎,踉踉跄跄走过去,从后面拦腰搂住。
丁莎莎被孙红兵在背后抱住腰,吓得一跳,使劲掰他的手,低声嚷嚷道:“哎呀,你干什么?快放手!孙红兵!”
孙红兵手上的劲使得更大,丁莎莎的腰都被勒的有些疼了,颤抖着声音说:“不,莎莎,我,我想死你了。”
丁莎莎压低嗓子,威胁道:“孙红兵!我告诉你,这是在我家,强强就在隔壁,要是他看到,不拿刀劈了你。你快放手。要是再不放手,我就叫了!”
孙红兵把嘴凑到丁莎莎耳后,醉醺醺地道:“我知道你是不会喊的。要是喊的话,你早就喊了。再说,以前强强喝晕的时候说过混话,说你一点兴致都没有。我觉着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问题,有问题的一定是强强。”
丁莎莎急的快要哭了出来,使劲的扭动身子,挣脱不开,小声的求饶,道:“你混蛋!快吧我放开!”
孙红兵见丁莎莎张口求饶,兴趣倍增,知道这次一定能得逞,得意得道:“强强是个变态,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他喜欢玩虐待,事情前不来点小花样,不然提不起兴趣,否则,连太监也不如。嘿嘿…估计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现在他在外面找小姐都不好找了,就那么几个图他钱的贱女人还肯和他玩。”
丁莎莎脸色紫红,咒骂道:“你个混蛋!大变态!臭不要脸,快把我放开!”
孙红兵此刻早已精虫上脑,噘着嘴往丁莎莎的脸上亲去,边亲边说:“来吧,强强对你没兴趣,我是知道的。他对你没兴趣,我来顶替,让我来疼你。”
丁莎莎就被孙红兵强抱着,推到了厕所,关上门,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喘气声和呻吟声。
半小时后,门开了,孙红兵鬼鬼祟祟的打开门,探头探脑,看了看外面没动静,谢强强的呼噜声依旧雷声般炸响。
孙红兵拿起外套,跨过门前台阶,慌里慌张,朝大门外跑了,双脚发软,差点一头栽倒。
丁莎莎关上厕所门,在里面呜呜地哭泣起来。
被玷污了,被侮辱了,丁莎莎伤心欲绝,想一死百了。
后悔又害怕,后悔的是自上次在医院那件事后,就知道孙红兵是什么人,确还偏偏招惹这种人到自己家里来,害怕的是要是谢强强知道了,会打死自己。
不管怎样,这种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打开淋雨,把水温调到老烫,她要用热水洗掉这些丑陋和不堪,洗掉这不堪回首的屈辱,恶心的要吐,边洗边呕,她要把自己从里到外全都洗个干干净净。
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包不住火,每隔几天,谢强强就知道了丁莎莎和孙红兵的破事。
“你打死我算了!我不活了!”丁莎莎的歇斯底里的哭叫声从卧室传来
孙红兵举起手拿着腰带往丁莎莎身上使劲轮,啪啪的声音,皮带落到哪里,哪里立马红起一道印子,累的口喘粗气:“打死你,我恨不得撕了你!你个表姨,贱人,畜生不如。背着我偷人也就算了,在家里和外人干,是不是很刺激,很爽!”
丁莎莎疼的在地上使劲打滚,披头散发,衣服也破了,脸上乌青,嘴角高高肿起,怨恨的喊道:“我是干了丢人的事,不都是你导致的吗?你把他招惹到家里来,我被强暴了,你不说给我出气,你还往死里打我。我,我死了算了!”
谢强强额头青筋暴跳,歇斯底里地吼道:“给你出气!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还让我给你出气。我喝醉了,躺在里屋睡觉。隔壁大娘来家里借东西,走到咱院,要不是她来,我都不知道,你趁我喝醉了,在厕所里干那事!我们谢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要,我要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皮带抽身上的“啪啪”清脆的声音和丁莎莎疼痛嘶哑痛哭叫声,在院子外面都听的一清二楚。
谢强强扔下皮带,一脚踹在丁莎莎的胸口,又猛的一脚提到她的头上:“好,好,叫,让你叫,越叫,我越往死里打!看你知不知道丢人,还敢叫!”
眼前一黑,丁莎莎晕了过去。
谢强强喘着粗气,用手松了松衬衣脖子口的纽扣,拿起一把刀,一脸狰狞地走出家门,要和孙红兵拼命,宰了他!
“强强,快回来,不好啦!出人命啦!”刚接通电话,谢强强听到妈妈的哭声从手机里传来。
孙红兵强忍怒火,沉声道“怎么啦,妈?”
“莎莎,莎莎,喝药啦,喝的百草枯!你快回来,快回来!”妈妈嚎啕的哭声让谢强强一下子六神无主,丢下刀,拼了命的往回跑,脑中回荡着电话里传来声音。
出家门还没十分钟,丁莎莎醒来,觉着再也没脸活下去,婆家娘家人的脸都丢尽了,还不如一死百了。
丁莎莎找到家里用的除草剂,把剩下的半瓶子农药毫不犹豫地咕咚咕咚全灌进嘴里。在她看来,这个世上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都没了。世上有千万条可以走的路,可是没有一条是留给她的。
农药在胃里腐蚀,烧灼般的疼痛,布满了喉管、食道、胸肺和肠胃。心如刀绞,胃如火燎。
剧烈的疼变成了安慰,抓心的痛,让丁莎莎觉着自己变得真实。以前对待疼痛和侮辱,丁莎莎都选择自动屏蔽,好像那疼痛和侮辱都不是自己的,与自己无关。
现在她比任何时刻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疼痛让她内心无比的平静,解脱了,终于解脱了,眼前一黑,再也没了意识。
理想破灭,丁莎莎每日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现实崩塌,她唯一能依靠的男人也要抛弃她。
丁莎莎选择结束自己不堪的命运,来逃脱这不值得的人世。
再见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