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迷情

新娘子过门两天要回娘家,丁莎莎带着谢强强一早便回到娘家。

避开谢强强,丁莎莎和母亲在厨房,说悄悄话。

见到闺女,丁母又是高兴,又是担忧,看着她道:“等你哥月底结了婚,妈这心思就了了。莎莎你在婆家怎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听到母亲关怀的话,丁莎莎强咧出强笑,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违心地答道:“妈,没事,挺好。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丁莎莎把话题岔开,话锋一转,问母亲有关哥哥的婚事:“找个二婚,哥哥心里会不会有什么芥蒂?”

丁母心里一直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把儿媳妇娶回家,再生个孙子,就是立马闭眼,这辈子也是值了:“能找个二婚也算不错了,你不知道,咱们村,到了结婚年龄的男的,我和你爹数了数,得有上百个,可是说上媳妇的,今年不到十个人。别说不带孩子的二婚了,就是带着孩子的二婚也是抢手呀。”

院子屋檐下,丁莎莎的父亲坐在马扎上晒太阳,听到二人的对话,感叹道:“二妮,你是不知道,咱门村是多少家长天天愁的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成晚成晚的,睁眼等天亮。眼看着孩子到了结婚的年龄,却找不到个女孩说媳妇。愁的睡不着啊!”

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丢在脚下的水泥地上,用脚踩了一下,丁父接着说:“隔壁杨沟村的媒婆子说,这几个村,等着说媳妇的家有三五百户,可是有闺女的人家不到一百户。还有好多闺女出去打工,又有一部分不会嫁在咱们当地。总体来说能有六七十户人家的闺女,嫁在咱们当地就不错了。”

丁母脸上似乎略有得意,拉着丁莎莎的手,宽慰她说:“你哥这种找个二婚不带孩儿的,不算丢人。说不上媳妇才算丢人!”

丁莎莎起身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摞钱,递给母亲,忧愁的道:“我只有这一万块钱,也是结婚过门时候,公婆给的。多了我也没有,我哥结婚的事情,钱上我是再也帮不了了。”

丁母看着厚厚一摞钱,眼睛一亮,伸手接过来,欢喜的说:“莎莎,妈对不起你,可是妈也没办法呀。妈也不该再要你的钱了,你哥哥结婚确实还缺些钱。现在先使着,等过段时间再还你。”

穷人的日子总是很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解决不了的事,遇到过不去的槛。

丁莎莎多希望母亲推辞一次不要这些钱,可母亲的反应让他是大失所望,强颜欢笑安慰道:“妈,别说了。穷人家哪有什么选择;富人家才能选择日子怎么过。再说我也觉着强强对我挺好,家庭条件在咱们这十里八村的算上等人家。”

丁母何尝不知道,这样做是亏了闺女,放弃了学业,嫁了个初中没毕业的小混混。谁让自己家穷,人穷志短啊!人家看上了自己的闺女,也是闺女的造化,加了个有钱人,也是好事。

丁莎莎拉起母亲,帮着做好了饭,用过饭,没待片刻,催促谢强强一起回去,这个家她是片刻不愿多待。

婚姻是座围城,对年轻不定性谢强强来言,婚姻更多的是束缚,婚后没多久,常夜不归宿,继续和狐朋狗友乱混。

自从结婚以来,丁莎莎的母亲觉着自己闺女的笑容日益减少,丁莎莎又次回娘家时候,忍不住发问:“公公婆婆真没有难为你?”

丁莎莎扭过脸去,擦掉眼角含着的泪,强颜欢笑道:“还好,没有。哪个人家的儿媳妇不多干些活,再说洗衣服,做饭,这些不是什么重活,没出嫁前不都是我做,习惯了。”

丁母看女儿委屈的样子,心疼的道:“莎莎,虽是这么说。可想想你公公婆婆也挺气人,饭要你做,地要你拖,甚至他们自己换下的衣服,也要你来洗。虽不是重活,倒也有些看不起人。”

丁莎莎朝母亲凄惨的一笑,喃喃道:“我也算是嫁了个条件好的。我除了长的比普通人好看些,还能有什么依仗。这结了婚,只能在人家多干活,有眼力劲。不然人家才看不起我。”

丁莎莎有时候也怨恨自己,暑假打工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就偏偏听从了高中好友春丽的建议,要不是她建议,自己怎么会跑到酒吧打工。

怨恨自己没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听信春丽说像自己这样的条件,去酒吧打工,一个暑假出来基本工资,提成至少会有五千块钱,因为男人总不好意思拒绝美女的推荐的东西。

婚后的生活,会比婚前忙碌的多,很多人情礼节方面的事都要你打理。

丁莎莎除了逢年过年必到娘家来外,平时总也爱往家跑。

婚姻并没有如丁莎莎所想的那样,夫妻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婆慈媳孝,她在婆婆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男人总是喜新厌旧,女人没到手的时候,心里会想她千百万个迷人的地方,日思夜想,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要把她压在身下。

刚得手,像占领了一个高地,如打胜了一场大仗,喜悦、满足,感觉生活都比平常格外光亮。

随着时间的过去,那种胜利的满足感,早消失无影踪,腻了,只剩下平淡的生活。

从小就不守规矩,和一群狐朋狗友放荡浪荡惯了,没了刺激和兴奋,日子怎能过得去。

婚后成天不着家,倒成了谢强强的日常,即使在家对丁莎莎也是冷言冷语,嘲笑讽刺,俩人怎么也拧不到一块。

丁莎莎回想起每每眼泪簌簌落下,哭着质问谢强强:“当初非得要娶我的是你,现在天天嫌弃我的还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强强一脸鄙视,夹枪带棒的讥笑道:“是我要娶你吗?是你那没本事的爹娘,卖了你,换彩礼,给你哥娶媳妇。别说什么我非得娶你。要是你死活不嫁给我,在现在的法治社会,我还能抢人家闺女不成。不知羞耻。还有脸说我非你不娶。”

两人又一次争吵起来,谢强强骂骂咧咧地,拿着摩托车钥匙,走出卧室门。

谢强强推开站在堂屋门口的丁莎莎:“去去,滚一边去,别挡着。今晚李虎约我喝酒,谈生意。不回来了。你自己睡吧。”

戴上头盔,跨上留在院子角落的摩托车,发动,油门一松一紧,轰轰的发动机声音,似乎在咆哮。谢强强又一次出门要夜不归宿。

一加油门,轰的一声,摩托车往前冲了出去,谢强强厌恶道:“外面的娘们比你强多了,床上跟个死尸似的,跟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丁莎莎心里痛苦如火,烧心燎肺,看着摩托车出了院门,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呜呜哭出来。胃里一阵翻腾,一阵绞疼,忍不住呕了起来,干呕,什么也没吐出来。

丁莎莎的婆婆,手里拎着刚买的菜,从外面走进院子,看到丁莎莎弯腰呕吐:“哎呀,莎莎怎么了?”

见丁莎莎轻拍着胸口,一声不言,眼里泪珠落下:“哎呀,怎么,还哭了?我今天一早赶集,买了强强最爱的排骨,中午炖了吃”

丁莎莎边用手擦泪边起身,顺势说道:“没事,胃里翻腾,恶心想吐。以为刷了牙会好些,没想到吐的更厉害了。你看,恶心的泪都出来了。”

“是不是怀孕了?”丁莎莎婆婆眼睛一亮,惊喜道,“快算算,说不定是怀孕了。算日子了吗?”

丁莎莎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应该不会这么快吧,结婚了才两个多月。”

放下手里的东西,拉起蹲在地上的丁珊珊,欣喜的道:“哎呀,这可说不定。明天用试纸测测,都说那个挺准的。我估计,百分百的是怀孕了!”

丁莎莎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好,不过不一定是,明天测测。”

婆婆高兴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边拍边说:“莎莎,我和你爸可都等着抱孙子,你可要争气。强强干什么去了?”

丁莎莎又干呕了一阵子,扶着墙,眼泪汪汪的说:“骑车出去了,说李虎找他。”

谢强强母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地自语道:“这个强强,真不像话!自己媳妇怀孕了,要当爹的人来,还找那群狐朋狗友。我给他打电话,把他叫回来,我们一起庆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