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迷情

赵军锋坐在审讯椅上,沉默不语,双手烤着,看着审讯室眼前的两人。背后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显得格外的刺眼。

高飞气愤地喝到:“赵军锋,你老老实实交代,还有可能给你算自首,能减轻惩罚。要是再冥顽不灵,受了苦头再交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赵军锋晃了晃被铐着的手,发出叮咚声响,看看手铐,又抬头看着审讯的二人,一脸不懈:“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你们抓我?”

李天伟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赵军锋,笃定他一定与谢强强和魏法名两人的死有关,一个普通人若无心理准备,第一次面对警察的询问,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怎么可能这样的镇定:“你来说说,魏法名怎么死的吧。”

赵军锋不懈的白了一眼:“大家伙都看到了,掉下去摔死的。很多人都在场,都可以证明。”

李天伟盯着赵军锋,柔和且严厉的口气道:“赵军锋,请你端正态度。你要对自己负责。如果你能讲清楚,排除自己嫌疑,很快可以出去,要是你一直这么不配合,这就是浪费你自己的时间。”

高飞看到赵军锋没继续扭来扭曲,而是侧耳倾听,知道赵军锋心理也在盘算,于是又补充道:“你知道,想出去就得赶紧配合调查。如果没有嫌疑,我们就放你出去。”

赵军锋看二人不在是疾言厉色的质问,暗自打腹稿,来来回回想了个七八遍,觉着回答应该没什么破绽,转头朝向二人,眼神在二人身上游来游去:“我想知道你们抓我的目的是什么,想了解什么?”

高飞见赵军锋不在顽固抵抗,心想还撬不开你这臭小子的嘴,道:“你讲讲,魏法名怎么坠下的吧。你俩一块干活,不可能这都不知道吧。”

赵军锋见不是什么坑,真诚的看着高飞,道:“上几部们要来检查,所以丁经理分配我们打扫卫生的任务。各个小组有各自的区域。我呢,安排的是10号楼附近的建筑垃圾。垃圾堆积不少,为了应付检查,我建议是用篷布临时盖住,丁经理也同意这个方法。散会后,我去10号楼附近一看,垃圾不少,用篷布盖住这活,我一人干不了。恰好碰到老魏,我叫住他,搭把手。在拉扯篷布的时候,他没站好,脚下一滑,跌了下去。到现在都忘不了,他跌下去时候,看着我,挥动着双手,一脸惊慌失措,无助的向后倒去。他的表情道现在我都忘不了。唉,都赖我,要不是我叫他帮忙,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事情就这样。”

赵军锋讲完,露出愧疚和自责的表情,遗憾的叹了口气。他讲述的条理清楚,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待他讲完,高飞道:“当时他站在哪?在你的什么方向?”

赵军锋眼珠转向右上方,似乎在努力回想:“他站在坑边,我在斜对面。”

高飞见他回答的很谨慎,随口问道:“你们是背着脸,还是对着脸。”

赵军锋哈哈一笑:“对着脸。干活还能背着脸。”

高飞奇怪地道:“那为什么,他不是后仰这跌下去,而是趴着跌下去。有人拍下了魏法名死亡现场的照片。这个你做什么解释。”

赵军锋神色一紧,眼睛微眯,大脑快速转动,原来坑在这等着自己,也怪自己大意,没想到这个方面,干咳一声,脸上展开笑容道:“可能是他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到地基的时候正好趴在上面。”

高飞怒目圆睁,一声大喝:“胡扯。话说八道。10多米高的空间,能转个身,你以为是电视里的武功高手。告诉你,就从魏法名跌落的地点和着地的姿势,魏法名的死就很是蹊跷。还有,就从跌落点距地基坑壁来说,如果是正常跌落,跌落的方位距离地基的坑壁,绝对不会超过一米,而魏法名的跌落点足足有接近了两米。劝你快把当时的事实交代出来。你是愿意自己交代,还是我们来告诉你?”

赵军锋看着气势威严的高飞,突然放声偶哇哇大哭,泪如雨下,用头撞击铐着手的桌子,哀嚎着说:“我说,我说,是我不小心,把魏法名撞下去的。是我害死了他啊…”

高飞和李天伟二人被眼前的情形,惊得一愣,互相看了看,第一个反应是,这个赵军锋怕不是个神经病吧,刚刚还镇定自若,现在怎么像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李天伟大声吭了一声,暗示赵军锋控制好情绪,认真回答问题:“请你注意一下情绪。既然,你说是你不小把魏法名装到下面去的,那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下,不要有隐瞒。”

赵军锋眼睛哭得发红,脸上还挂着泪珠,悲悲切切地道:“我说,我说实话。我俩去给垃圾堆盖篷布。老魏看到地基坑中有很多雨水,他很惊讶,让我也过去看看。听他这么说,我也很好奇,就慢慢走过去,因为下雨,泥土还湿着,很滑,所以我就走的很慢。老魏笑话我跟个娘们似的。见他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就加快步子,夸走到坑边时候,脚下一滑,往前趴去,老魏那个时候叉腰在朝地基坑看,就被我推倒坑里了。我很害怕,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看到,就跑着喊救命,说老魏跌到坑里了。”

赵军锋嚎啕大哭,哭天抢地道:“老魏,是我还是了你,是我害死了你呀,我对不起你。”

听完赵军锋声泪俱下的描述,二人面面相觑,虽有所怀疑,但这个解释倒也说的过去。

高飞制止哭个没完没了的赵军锋,反问:“你的意思是误杀?”

“对!”

啪的一声,高飞一拍桌子,喝到:“那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要隐瞒?”

赵军锋抽噎道:“怕。毕竟是我不小心推下去的他。是我导致他的死亡。”

高飞看着眼前的赵军锋,觉着这不是个简单人物,魏法名的死让他这么给解释了过去,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倒也不能把赵军锋怎么着。这两个案子一定与他有关,不管怎么样,现在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赵军锋杀人,看看来只能诈他一诈:“魏法名的死你这么解释。那,谢强强的死你怎么说。”

高飞死死盯着赵军锋,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他表情的丝毫变化。

赵军锋脸上的慌乱神色,一闪而过,咧嘴苦笑一声:“警察同志,怎么把死劝赖到我头上。谁死都要问问我怎么回事,我怎能知道?”

高飞见他刚才神色慌乱,知道自己猜测应该没错,没回答他的话,接着说:“我还知道你和丁莎莎的关系。你们是情侣关系,她以前是你的女朋友。”

赵军锋听完后,脸上阴晴不清,眼珠左右乱转,不敢看前面的两人,明显是惊慌失措。

高飞知道他又在找理由,喝到:“发什么呆,快说!”

这声大吼,宛若惊雷在耳边炸响,赵军锋回过神来,努力调整自己,扶了扶眼镜,装作不慌:“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高飞此刻已经心中有数,根据赵军锋的反应,他肯定和谢强强和魏法名的死脱不了干系:“那你说说,你在谢强强死那晚上都去了那?干了什么事?”

赵军锋此刻完全冷静下来,那天所有的事情,他都打好了腹稿,无论怎样盘问,都应该出不了岔子,抬起头,看着高飞的眼睛:“那天的事情,你们不都了解过了。还要再说一遍吗?”

高飞见他不再慌张,心理想赵军锋一定又是找好了说辞,看来需要再诈他一诈,然他自相矛盾,威吓道:“赵军锋,你这次可要相好了。我们之所以把你带来,肯定是掌握你犯罪的事实。要是还在这里表演,看来你是真要顽抗到底了喽。且告诉你,你和魏法名所有的资金往来,购物记录,通话记录,都被我们拿到了。希望你老老实实的坦白,别再狡辩了。讲一下,你们回到工地以后,你都干了什么。”

赵军锋注视着高飞锐利的眼神,四目相交,一动不动,都在从对方的微表情中,去察觉对方话里的真假。

赵军锋的思维犹如飞转的的马达,来来回回思索所做事情的漏洞,自己话里的空子,他判定警察肯定没有拿到具体的证据,还不知道自己和谢强强的通话记录。不然,就凭自己这么跟警察耗着的劲,警察早就把证据摆出来了。

赵军锋此刻希望警察没能快速的找到自己和魏法名的通话记录,要是48小时没有找到,一旦自己出去,一定要有快速的逃跑,能跑多远是多远,能跑多久是多久,即使是出国打黑工也可以。

赵军锋看着二人,拿定了主意,镇定的道:“回工地去之后,我洗刷一下就休息了。没干什么!”

“再想想?”

“的确没干什么事!”赵军锋摇摇头。

高飞气的肺都要炸:“胡扯!接着编瞎话。看来我要提示你一下,有没有接着喝酒?”

赵军锋漫不经心地道:“哦!你说这事。丁浩回去睡不着,用美团叫了个外卖,叫我又陪着他再喝点。那时候,他很激动,本身已经喝了不少,又接着喝,不一会儿就醉了。我弄到他床上,自己就回去睡了。”

高飞逼问道:“除此之外还干其他事情了吗?”

赵军锋眨眨眼:“没有!”

高飞冷哼一声:“没有?那天你老婆是不是去给你送过东西?”

赵军锋尴尬一笑:“哎呀,是是,我老婆给我送的中药,我有说梦话的毛病,去医院怎么也治不好,最后没办法,才找中医给开方拿的药,别说还真管用,有明显的见效。”

高飞警告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告诉你,你说的每句话,我们都会去核实,所以,不要想着耍滑头。你就是个牙膏,挤一点,说一点。”

赵军锋装一脸无辜,心理确早七上八下,十分吃惊,回道:“我想着,吃药这事,也和你们想了解的案子没关系啊。年纪轻轻就吃中药,我不愿意外人知道,所以才没说。”

李天伟见赵军锋一直装傻充愣,索性坦白告诉他:“你的妻子已经接受了调查询问,希望你接下来,不要有任何隐瞒的说清楚,见你老婆都做了什么事情。”

赵军锋叹了口气道:“你们也调查了我的妻子,我说没说谎,你们肯定知道。出了让她送药之外,还送了一个淘汰了的旧手机,还有,从后备箱拿了一提矿泉水。就这样!”

高飞见赵军锋还在隐瞒,没有全说,替他补充道:“是不是还拿了一套运动衣。你喜欢打球,经常在车里放一套运动衣。这个为什么不说?”

赵军锋脸色煞白,哆嗦着道:“我喜欢打球,想着第二天换衣服,去旁边的球场打球,就拿了运动衣。这与案情又关系吗?”

高飞虎着脸道:“衣服呢?放哪了?”

赵军锋直冒冷汗,大脑在飞速转动,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衣服丢了。那天晚上,我喝了酒,又喝了中药。饮酒后,本不允许喝中药,没一会儿就吐了,吐到衣服上了,就当垃圾丢掉了。”

高飞知道赵军锋故意装傻说谎,警告他好好想一想衣服放哪了,一会儿再审问,然后示意李天伟出审讯室。

高飞心中猜测赵军锋拿套衣服肯定是有什么预谋,唯一的猜测是杀人时候,如果沾染上血迹,可以有新的衣服替换。

不管怎么,先去搜查赵军锋有可能放衣服的地方,高飞把猜想给李天伟一说,李天伟赞同让王鑫和刘全立马去工地搜查。

王鑫和刘安得到指令,兴奋的去执行任务。

看着二人开车远去,高飞心中觉着这次一定能找到实锤的证据,疲惫的脸上扬起一丝微笑。

李天伟心中也有中尘埃落定的感受,看了看高飞,道:“赵军锋有可能穿着运动衣,杀了人,衣服上粘上了血迹。”

高飞赞叹道:“对。只要能找到衣服,就很有可能发现上面的血迹。但是前提是衣服没有被处理。”

李天伟右手摸索着下巴,皱眉思索,慢吞吞地道:“如果是我,我肯定是穿运动服作案,运动服比工装正装舒服多了。作案后,我要回到宿舍换衣服,衣服会装到袋子里,第二天再处理掉。”

高飞点头赞同,道:“我们等等王鑫的消息,说不定,会给我们惊喜。我们先凉一凉赵军锋,给他点心理压力。咱们去喝口水。”

高飞拉着李天伟回到办公室,接杯水,坐在椅子上,静等王鑫的消息。

嗡嗡…电话响起。

王鑫打来电话,高飞激动地接通手机:“喂,怎么样?”

王鑫激动地道:“高队,我们发现了一件沾血的运动体恤衫。不过不是在赵军锋的房间发现的,而是丁浩的衣柜里,发现的。”

王鑫的电话,让高飞莫名其妙,怎么会在丁浩的衣柜里找到的,难道是丁浩作案,不是赵军锋?

高飞还弄明白怎么回事,电话里又传来王鑫的声音“高队,巧了。赵军锋的老婆在工地,她给刘安说,那件衣服是赵军锋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出现在了丁浩的衣柜里。”

高飞郑重的对王鑫说:“一定要她确认,这件衣服是谁的,这非常非常重要。”

刘安接过王鑫的电话:“头儿,我已经在三确认了,赵军锋的老婆十分肯定,这件衣服是赵军锋的,家里还有购买衣服的发票。”

高飞嘱咐刘安道:“先把这件衣服拍了照片发我。还有,问一问,赵军锋的老婆在工地干什么,她怎么会在工地了?对了,抓紧回来,做下血迹鉴定,看看是不是谢强强的。”

“叮咚”

王鑫发来了一张站着血迹的白色体恤衫,高飞看了一眼照片,笑着对李天伟展示了一下,道:“走,看看赵军锋这小子,这回怎么说。”

赵军锋在询问室如坐针毡,说实话还是死扛到底,左思右想,来回犹豫。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句话在赵军锋脑里灵光一闪,便是下定决心,死扛到底。

高飞和李天伟两人重新回到审讯室,笑吟吟的看着赵军锋,问道:“赵军锋,想好了没,有没有记起衣服放哪了,是真的丢了吗?”

二人这次回来,面露笑容,赵军锋见了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强挤笑容,道:“真的丢了!没骗你们。”

高飞见他死鸭子嘴硬,不客气的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已经在工地找到了你的体恤衫。上面沾染了血迹。看看这是你的衣服的图片。”

赵军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图片,摇摇头否认道:“这不是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和这件差不多。这件衣服我见丁浩穿过。”

高飞哼的一声:“赵军锋呀,我可真是服了你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装啊。听好了,你的老婆,是你老婆,给我们确定,这件沾血的体恤衫是你的,家里还有买衣服的发票。”

赵军锋突然如冰雕一般,动也不动,眼也不眨,嘴唇微张道:“你确定是她说的吗?”

高飞见他石头般一动不动,知道他此刻心理防线可能以破,点头道:“对,你老婆说的。她联系不上你,就去工地询问情况。她在工地指认这件衣服就是你的。”

赵军锋喜爱运动,李子木给他买了一套运动衣,打球的时候穿,衣服很好穿,丁浩看到了,也请转账给李子木请她帮忙也买一套,所以赵军锋和丁浩都有一套这样的衣服。

李子木之所以认定这件事赵军锋的,因为李子木有一个习惯,喜欢把新买的衣服的尺码标签给减掉,从减掉的尺码标签痕迹,李子木可以十分确定,衣服就是赵军锋的。

赵军锋杀了谢强强后,把溅了血的衣服藏到了丁浩的衣橱里,想着万一有一天被警察找上门,可以嫁祸给丁浩。

赵军锋既祈祷老天爷让警察查不到线索,又盼望警察查到这件血衣,把丁浩当成杀人犯。

听到警察的话,赵军锋内心绝望,他曾经以为面对生死时,李子木总会念记夫妻情分,一定会救自己,不会说这件衣服是自己的,可是他错了,真真的错了。在指认血衣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她的选择,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抛弃自己。

赵军锋眼神空洞,望着地上,痴痴地道:“她终究是不爱我的。”

高飞一脸发蒙:“赵军锋你在说什么?问你,你的这件衣服怎么会在丁浩的橱子里?”

赵军锋抬头看了看审讯的两人,不再抗拒,平静地道:“不用审了。我承认,谢强强和魏法名是我杀的。”

高飞和李天伟虽然心有准备,但是,还是被赵军锋的话给震惊到了。赵军锋说到杀人的时候,平静,不带感情,好像整件事情与他无关。

高飞知道这背后一定有着什么故事,不然,赵军锋不会如此的狠心连杀两人,问他:“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杀人?在说为什么杀人之前,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丁浩的衣柜里。”

赵军锋看了一眼丁浩,面无表情:“杀谢强强的时候衣服溅上血迹,那天晚上,我趁着丁浩喝醉酒,偷偷溜到他的办公室,就把换的衣服,放到了他办公室的衣柜。想着,假设有一天警察找到这件衣服,可以推说是丁浩的,把杀人的事情,嫁祸给他。”

高飞不解:“为什么要嫁祸给他?”

“丁浩睡了我老婆。”赵军锋语调平静,听不出一丝的悲哀的感情。

高飞心中一惊,觉着对面这个帅气青年,竟然这么可怜,同情道:“他们知道你知道他们出轨?”

赵军锋摇摇头:“他们不知道,为做的天衣无缝。所以,我才想着嫁祸给丁浩。我老婆终究是不爱我,如果她爱我,她断然不会承认衣服是我的。”

赵军锋眼睛朦胧,仿佛眼前又看到妻子和丁浩,在自己家、在宾馆、在野外,一次次的背叛自己。

赵军锋耳朵嗡嗡作响,似乎产生幻听,曾经他开玩笑地问李子木:“要是我杀了人,只有你一个证人,你会不会出庭作证?”

此时赵军锋似乎又听到李子木格格地笑着回答:“不会,不会。”

高飞心道这是一个可怜的男人,不再那么气势逼人,道:“那说说你为什杀人吧?”

赵军锋抬头望天,长嘘一口气,坦然道:“该来的都来了,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杀谢强强,是因为他折磨死了丁莎莎,丁莎莎是我的初恋女友。杀魏法名,是因为他发现我杀人的事情。”

高飞甚是不解,丁莎莎是他的初恋女友,就值得为她杀人,问道:“为了给丁莎莎报仇?”

赵军锋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声道:“是也不是。自从我来到平阳工作,老是梦到丁莎莎,梦里她一直告诉我什么,可是我怎么也听不清。后来,这个梦就一直缠着我,隔三差五的就做同样的梦。去医院看,医生说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压力小了,就好了。我吃中药,就是治做梦说梦话的毛病。”

赵军锋突然停下,问高飞:“老做梦,说梦话,是不是病?”

高飞想了一下,说:“做梦,说梦话,是很正常的事情。”

赵军锋摇头否定,接着讲:“不对。我一直做同样的梦。去寺庙里找和尚大师给瞧了瞧,后来,做梦的次数竟真的少了,我老婆说讲梦话的次数也减少了。”

高飞见他固执己见,道:“这些事情不好说。”

赵军锋冲高飞苦笑一下,道:“对,有些事情不好说。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了,我老婆和丁浩的聊天记录,知道她出轨了。我老婆一家人嫌贫爱富,笑贫不笑娼,又好吃懒做。总之整个家风家教极差。她出轨更有钱更有地位的丁浩,也情有可原。”

高飞见他情绪低落,和声安慰道:“无论什么样的理由,出轨总之是不对的。”

赵军锋眼睛一亮,道:“就是。出轨就要收到惩罚。总是梦到丁莎莎,后来我打听到,丁莎莎是被谢强强家暴,受辱喝农药自杀了。我就想,可不可以,打谢强强出出气,算给丁莎莎报仇。后来,我发现丁浩睡了我老婆,于是,我就打算杀了谢强强,然后嫁祸给丁浩,如果警察破不了案,我和丁浩都安全,要是查出来,也是丁浩杀的人。当然,除非李子木指认血衣是我的。我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检测一下,李子木到底爱不爱我,念不念夫妻之情。”

李天伟忍不住,插话:“你怎么不杀丁浩,反而是谢强强?”

赵军锋转眼看了一眼李天伟,道:“谢强强是我的梦魇,我觉着杀了他之后,我就再也不会做那个古怪的梦。至于丁浩,我觉着,女人看不上你,不能把她看上的男人都杀光吧,也不可能杀光。再说,杀丁浩,只能显示自己的无能。”

高飞道:“杀了谢强强还做那个梦吗?”

赵军锋沉默了一下,转而神秘一笑,看着他道:“不做了。你看神奇吧。谢强强就是该死。”

高飞被他看的发麻,心底泛起冷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示意他:“接着说。”

赵军锋靠在椅子上,叹口气,道:“剩下的你们就知道。在一次酒桌上,我听丁浩说谢强强举报了城建花园,就撺掇他,打一顿谢强强,出出气。打谢强强的时候,我偷偷的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了谢强强的口袋里。回到工地给他打电话说,想报仇,就来工地,我在工地等他,并且工地上又出现了劣质不达标建材,让他来拍照举报。”

高飞道:“他就过去了?”

赵军锋道:“对。他就过去了,我在拍照的时候,趁机砸死了他。”

高飞看了看赵军锋说:“魏法名怎么知道你杀了人?”

赵军锋冷哼一声,骂道:“魏法名这个蠢货,不单纯,还阴险贪心。我用他的电话给谢强强和我老婆打电话,他的电话有自动录音功能,把通话记录都录了下来。他拿通话记录威胁我。就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