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们的记忆

这个公司一共有五个女人，五个男人，而参与销售任务的男人确是只有我一个的。所以我又有了上学的时候那种感觉了，万朵桃花中的一点绿，但也多少是有用的绿的。

凤儿姐的家乡是黑龙江的某个农场，她的父亲母亲就是响应国家号召的时候去垦荒的。而凤儿姐的母亲是北京人，她也算是半个北京人了。农场早就走承包路线了，凤儿姐的父亲承包了好多好多地，这些地大到什么程度，我就说不上来了，而据说她家，地里撒农药，是必须用飞机的。我们听到后，无不咂舌。我并也由衷的感慨我的家乡了。我的家乡，一个人，分个三亩两亩已经是极限了。况且都是种地的，差距太大了。我太爷时好时坏的脚力，耽误了多少事啊！凤儿姐没有在家乡耕种农场，她大专毕业就猫一样的来了BJ。不同的时代，她和她的母亲走的是相反的路线，或者也是得到了母亲的支持的。她的母亲于农场往回走，在回家的路上，也是无数次的懊悔当年自己的冲动的，年轻呀，稳不住自己，尤其是别人的几句话，就真的信了！凤儿姐在BJ先是走了几个亲戚，年老能镇住脚的，大部分已经故去了，只有一些后代在了。但多年疏于走动，况且用的又是她母亲年轻时候的关系，难免不尴尬的。有次凤儿姐去见母亲要好的朋友，对方竟然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了。凤儿姐独自一人回来了，也许是积极性大受影响，就不怎么在去了。她来到这个公司，是张敏极力邀请的。张敏虽然木讷，总是像大姑娘似的笑，但他眼力还是行的，这个小公司靠着凤儿姐和另一个老员工艰难维持，竟也没有倒闭了。

另一个老员工是鞠然，这个名字不好记，但记住了，确也不好忘的。她是安徽人，她上学在BJ，毕业也就没有回去的。她先是在一个润滑油的公司干过一段，这个公司是一个小厂子，在昌平的某一个地方，如果坐公交车的话，就只有9开头的车才能到了。这个公司周围的风景是好于这个公司的业绩的。林木、果蔬、河流、山川，样样都有了。这个润滑油公司的老板是一个东北人，他以前是在沈阳的某一个景点给人照相的。有那么一段时间，生意很好，但有那么一段时间，生意又是极其的差的。他觉得人们后期有钱了，大概自己也会买相机的，这个行业大概不会保底。他带着这种直觉，换了工了。至于这个润滑油，他是怎么接触上的，就不能说清楚了。他长得道骨仙风，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修炼的。但他不是，他不但不修炼，对人间的事物却有着惊人的研究，他的方向大体是放在了抠上，死抠而还能抠的那种。他主持搭建的食堂，据说里面的饭菜，狗是不闻的，就不要说狗吃不吃了。他完全没有东北老板的作风，似乎有点像南方，而南方的老板在信誉上又好于他，所以综合看来，他有点非南非北的意思。由于狗都不闻，鞠然大概就是这样被吓跑的。但这个润滑油公司的院落是真的大，足有四个足球场大的。这个东北人也是有些眼光的，他于十几年前就买下了这块地，当时价格还很低，现在已然过亿了。这可能也是他抠的资本。据说他在上海也是有一块地的，有时候他又要往上海跑。在2003年非典北京城闹的最严重的时候，他差点被社区防护人员拉走。他多年以后还感慨自己运气好，拉走也许就没了。

鞠然是跑过半个月市场的，她先去的运城，然后是周围的地方的。运城她大体印象是深刻的，因为她差点谈成单子。她遇到了两个运城人，遇到的地点确是来运城的火车上，他们聊天，才知道对方的大体情况的。鞠然在运城的某一天，受到这两个运城人的邀请，去了一个茶室，他们本次聊的很积极，鞠然也说了公司要在运城开代理的设想的。这两个运城人用积极的态度回应的，并说这边他们很熟悉，以前他们是做汽车代理的，这点小事是没有问题的。他们双方都很满意，但很快双方的分歧就有了。鞠然这边公司的意思是做本地代理的需要先购买两万的货物，后续还需要有一年的销售额的，达不到销售额可能会撤销代理。但运城的这两个人似乎不同意，他们希望鞠然的公司能扶持一下，先行铺两万的货物，卖了再给公司钱的。由于这个原因，大家不欢而散。

鞠然顺势又去了解州镇，这是关羽的故乡。不大的镇子，广场上耸立着关羽胯马抬刀的塑像，很是威武。只是这座塑像太高大，与小巧的广场不相匹配，就不要说周围低矮简陋的民房了。政府为了美化家乡，是有过那么一段的匪夷所思的举动的。好在都是国家的钱，老百姓都认为没有关注的必要的。可能也是关二爷在这里站台的时间不长的缘故，竟也没有多少的游客的。鞠然又逛了下别的地方，因为山西自古是人文圣地，所以她也算美美的旅游了一下了。鞠然回来后就辞了职，据说公司那条不闻饭菜的狗死了，给活活饿死了的。她辞职后居然感动的快哭了，而她居然是活着出来的。她多年以后回忆这个公司，只能记起两件事了，一个是不闻饭菜的狗，一个是种植于满院子的石榴树了。

我算是凤儿姐手下的人，凤儿姐那边有事，我是需要配合的，当然我也可以自己跑点事，推销下公司的产品的。但我自己还达不到这种独立的能力，所以也就只有凤儿姐长凤儿姐短的跟在屁股后面了。凤儿姐还没有男朋友，是单身，她总说不着急，先有钱了再说，但每次大家聊男朋友怎么怎么的，她就借故走开的。尤其是张丽娜与刘欢在窃窃私语，又说又笑的时候的。刘欢是BJ的女孩，年龄和我差不多，但她已经离婚了。具体原因不太明确，有一种说法是她老公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又有人说，她老公是来过这个公司闹过事的，后来怎么不来了，就不曾知道了。而说的人，也是有实据的，说她老公不高不胖，毛寸，嘻哈的体恤衫，一双近乎拖鞋的一种鞋。大概是真的了。刘欢身材匀称，算得上略丰满的，而她确有一米七的个头的。刘欢算半个业务员，能跑的她就跑跑，不能跑的她就跑开。总之就是她一天天的，都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