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两世不归来

不归见庚辰倒地,不知从何处迸发出一股熟悉的神力,贯穿经脉,直通天灵,蒹葭瞬间破体,幻化成人形。

将庚辰拖回茅草屋,正欲转身取水为其擦拭,却突然发现自己双手鲜红,不归先是一愣,随后便赶紧扒开庚辰上衣,赤裸的上身早已被血水染红,眼泪瞬间在眼圈里打转,随后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你这是怎么了?”不归慌忙褪下庚辰的衣衫,却又不知如何处理,正手足无措时,却觉得有股神秘的力量指引着自己,将右手轻轻覆在庚辰的手臂上,一丝丝凉意从掌心传出,接着便见一道蓝色光晕游走在庚辰的手臂之上,须臾,手臂上的伤口便不再往外渗血。

不归按照刚刚的样子,继续处理着其他伤口,可是刚处理好第二处,便觉得力不从心,一屁股坐在地上,缓了许久才继续站了起来。但是却怎么都施展不出刚刚的力量了。

想来想去定是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修为已经用尽,不归赶紧为庚辰盖好衣衫,一溜小跑的到茅草屋外开始学着庚辰以前的模样打坐,吸收天地精华,许是因为精元在体内炼化,不归觉得这次的修炼似乎顺畅一点,待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后,又赶紧跑回屋内,就这么来来回回三四次后,庚辰的伤终于有了起色,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直至看不出变化。

不归打来水,慢慢的帮他擦拭着身体,擦到脖子时,却见到庚辰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吓得不归手中的绢帕一下子掉在了他的脸上。不归慌忙拿起帕子:“抱歉抱歉,未拿稳,你感觉好点没有?”

“你怎么在这?”庚辰不答反问。

“你晕倒了,我把你拖进屋子,发现你受伤了,便给你处理了伤口。”不归如实回答。

听到这话,庚辰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你!我的衣裳是你脱的?”

“你伤的的太重,不脱了怎么处理?你莫要担心,上次在地府,你参加了我的相亲会,我已然相中了你,你就算是我未过门的夫婿了,现在我又瞧了你的身子,我定是会对你负责的。”不归看着庚辰认真的说到。

庚辰听到这里没有做声,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不归。

“瞧我作甚?”不归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扶我出去。”庚辰努力起身,不归见状赶紧上前相扶。

庚辰来到屋外,看着草屋旁空空如也的地面,如释重负,慢慢坐到了蒲团之上。

见庚辰无碍,不归便走来走去的忙活起来,先是搬了桌子,又是找了找来一块红布铺上,接着蜡烛,碗,酒水…一边搬一边对庚辰说:“你这草屋真是个宝贝,想要什么东西,念叨一下竟然真能找到!”

一切布置妥当后,不归走到庚辰身边,扶起他便说:“今日,我们便把这亲事定了。”

“我不归,与无胥,哦不,与庚辰,二人今日结发为夫妻,请天地为证。”说着,不归便跪了下去。

庚辰看着眼前的场景,竟一时有点未反应过来。

“别愣着了,快跪下!”不归扯了扯庚辰竟真将他一把扯了下来。接着便突然雷声大作,一道闪电劈了下来。

“这、这是老天不同意我们成亲?”不归惊恐的问道。

庚辰眯眼看着不归,无奈的说:“这天地间,能受我这一跪的还没出世呢,可不得劈天雷么。”

听到这话,不归赶紧将庚辰扶了起来:“那我们站着对天地施一礼?”说着自己便对着前方缓缓一拜,然后默默看着庚辰。

“快试试!”不归催促起来。

庚辰腰刚刚弯了一个很细微的幅度,便一道惊雷劈下,吓得不归往后一跳对着天地喊到:“不拜了不拜了!”

庚辰饶有兴致的看着不归,打趣到:“如此,你准备怎么办?”

“你身份尊贵,既然这天地受不了你的礼,那我们且饮一杯交杯酒就算礼成?”不归试探着问道。

“你当真要与我成亲?”庚辰突然面容严肃。

“那是自然。”不归目光坚定。

“不后悔?”

“不后悔!”

庚辰愣了一会儿后,便抬手虚写成册:“敬告天地,建立婚盟,吾妻不归,寿与君齐。”接着便划破二人手掌,将血滴入册中,卷册瞬间消失。

“好了,喝交杯酒吧。”庚辰将酒杯递给不归。

二人交杯,不归正欲喝下,突然站直身子,往后一退,警惕的问道:“不会有雷再来劈我我吧?”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是天雷,你也得受着。”庚辰将不归往身前一拉,将酒一饮而尽。

不归赶紧将头躲进庚辰的怀里,见始终没有雷劈下,问道:“这便是礼成了?”

“嗯。”庚辰应声,目光却始终未离开不归。

“如此,那便赶紧坐下歇息。”不归搀扶庚辰坐下,然后又问到:“刚刚你写的是什么?。”

“敬告天地,你与我成亲了。”庚辰轻描淡写的说。

“我瞧那人间的夫妻结婚后,便是洞房花烛,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咳咳!咳咳!”庚辰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呛到咳嗽起来,“这九重天与人界不同,成亲后你先需认真修炼。”

“好,那我去打坐了,你休息便好。”说着,不归便席地而坐,进入空灵。

许是一时间不能接受不归就这么打坐了,庚辰不停的在屋里屋外走来走去,偶尔还弄出点动静,可是不归入定后,稳如泰山,丝毫未受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不归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轻吐一口气,然后站起来对着依旧走来走去的庚辰说:“夫君这是在做什么?”

“啪嗒”一声,手中杯子掉落,“你刚刚唤我什么?”

“我见那人间夫妻,妻就是这么称呼丈夫的,你可是不喜?”

“不、不是,你再唤一声听听。”

不归拉着庚辰走进草屋:“你先在这休息,我去收拾收拾我的床铺。”说罢便转身朝对面走去。

庚辰抬眼一瞧,对面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张软榻。“你睡这?”

“嗯,难道你还要我睡屋外?可是我瞧那人间夫妻,成亲后都是住一间房的。”不归一边说着,一边收拾。

想着自己说成亲后不归先要修炼,庚辰张着的嘴巴又闭了起来。

“你身上的伤可好透了?”不归突然问。

“嗯”

“我记得在人间,我欲与你同浴时你特别生气,现在你已然痊愈,那你便自己洗澡罢。”

听到这话,庚辰心里一噎,只恨自己当初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