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曲未终

两组最终结果:

郑武组:郑武二十二,赵彦君十四,赵彦君两个伙伴都是十八,应秋十二,共计八十四块。

厉帆组:厉帆二十,姜小桃十六,陈阿宁十二,卢枫二十四,霍星舒十三,共计八十五快。

“赢咯!”姜小桃有气无力的喊着:“霍星舒,可以呀你,虽搬得不如我多吧,可比我能坚持!”说罢,给她鼓起掌来。卢枫看着霍星舒,脸上浅浅的汗毛处也有汗水,漂亮的眼睛倒是没有多少疲惫。

“这次输的服,我们尽力了!应秋你也好样的,不比任何人差!”郑武倒是有个大哥的样子,为自己组里的兄弟们鼓着气,赞许着。

“好了,第一堂课基本就这样了,简单点就简单点吧。”大教习把新弟子累成这样,不以为然。

简单点?那后边还得了……大家议论纷纷。

“还有两件事!第一,休息半个时辰后,学习‘体’科。赢了的组可以休息,输了的组把你们自己搬过来的砖再搬回去!时间应该不够,上完‘体’课继续搬!”郑武他们以及其他输的组哀嚎遍地,三百人里,整整一半人的感受,从疲劳的地狱掉到了地狱二层。

“第二,听说中午膳堂后边有人打架了?动手的人给我站出来!”近三百人,不管在地狱的还是在地狱二层的,都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不管是亲眼见的,还是事后听说的,都知道大教习说的是谁打架。

郑武第一个往前走了一步,低头不语;卢枫也没考虑,往前走了一步;赵彦君和其他俩人也都走了出来。厉帆和陈阿宁也要往外走,卢枫回头看了看他们,摇了摇头。

陈阿宁没领会到,还要继续往前走,被厉帆拽住了。

“一,二,三,四,五。对,听说是五个人动手。来来来,谁赢了谁输了?说说。”人老了好奇心倒是不减。

“我们输了……他赢了”郑武小男子汉又挺起胸膛,敢作敢当起来。

“四个输给一个?!”看了看卢枫:“年纪不大,身手不错嘛!嗯……不错……应该委以重任!”大教习又咳嗽了两声,接着说:“处罚是肯定要有的,刚才六十组的砖块,除了输了的三十组自己搬回去,胜利三十组的砖块……”他思索了一下:“你们输的四个人,搬一堆,赢得这个,你自己搬一堆!能者多劳。”

大教习一指两名执事弟子:“你俩,把剩下的全部运回去!”说罢,又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场地中央,到北墙柳树底下养神去了。

两名执事弟子推来早就准备好的木头车子,呼啦啦,三下五除二,一车子装了接近十堆砖石,运往北墙柳树下了。

郑武几个人哭都哭不出来了,本身就是输的组,就要自己搬回去,还被罚再搬一堆。

卢枫并没有难过,相反的,他喜欢身体上的疲劳,让他没有空闲去想那些心底的东西。卢枫一弯腰,搬起三块青砖,开始往回运。

这家伙!两个组剩下的九个人,都有些傻,他原来可以搬三块,还不见脚下变慢!他们并不知道,在山里的时候,陷阱里不管捉住什么猎物,卢枫都是自己连拖带扛地运回家。

别人都在哑口无言,姜小桃反应最快:“卢枫!你太坏了,你要是早这么搬,我用得着累死累活吗?!”霍星舒也是张开樱桃小口,看着卢枫不见疲劳的脚步,又在心里说了句:“他好快……”

陈阿宁又口吃一般,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咯…呃…呃……”,好像一只长着招风耳的大鹅。我这兄弟真厉害。

郑武几人垂头耷脑,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往回搬砖。早知道卢枫这么厉害,怎么也赢不了,还不如一共搬两块砖,等着认输,再搬回去拉倒了!拼最狠的命,害最惨的自己!

……

半个时辰后,执事弟子早已处理完剩下的二十多堆砖石,招呼弟子们“体”科开始上课。

门外走进来的是那个花甲老太。

“这是你们的二教习!”大教习从柳树下也过来了,向大家介绍花甲老太。大家已经麻木,说她教啥都懒得好奇。

“用你说!”二教习老态龙钟的眼睛,翻了一个熟练至极的白眼,跟年轻时翻得一样迅速。

“咳咳”大教习不自然的笑着,咳嗽了两声化解了尴尬。

“体,乃载力之舟,修行之路,灵魂之壳,万术之本!”二教习不容置疑地训诫着。

估计着新入门的孩童,也听不懂更多的理论,放弃了说更多的话:“第一课,很简单!”大家脑子里“嗡”的一声,又是这个,很简单!

“这个场地,每侧一百丈,一圈下来,四百丈。自己几岁就跑几圈,速度不限,可以跑得慢,不允许行走偷懒!偷懒一次加罚一圈!跑完即可,开始吧。”说完,和大教习一起,二人步履蹒跚着往柳树底下走去。

“我爹为啥要送我到伍院来啊……我想回家。”一个女弟子快要哭出声来了,上节课输了,砖还没搬完呢。

“跑吧,没招啊。”厉帆倒是不在乎累不累,已然跑了起来。

郑武他们一见厉帆跑了,内心里的小男子汉又跳出来了。

稀稀拉拉,所有人都往地狱下一层跑步前进!

…………

许久之后,学员满地,坐着的,趴着的,躺着的,侧卧着的……不再赘述。

两位教习又回来了。二教习满意的点了点头,仿佛看到了所有人的耐力增强了一大截一样:“准备下课了,今日最后一件事,听闻中午有人打架赌博了?”

……

“小小年纪,打个架闹闹也就罢了,学赌博?谁参与赌博的站出来!”

……

大家重复同样的眼神,苦主们重复同样的画面。

不同的是,姜小桃也站了出来,还跟霍星舒念叨着:“说赌博呢,你说咱俩算是不算?……嗯,拿出去五两,拿回来十两,应该算的!”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表情端庄的仿佛正义的化身一般。

霍星舒眼睛都直了。

陈阿宁也是投注者,厉帆自觉是起因于己,两人都站了出来。

“参与赌博的人,休息半个时辰后,每人再跑一次,几岁跑几圈!你俩盯好了。”二教习丝毫不认为大家坚持不下来,嘱咐两名执事做好监督。

大教习向被罚的人眨了眨老迈的双眼,搀着二教习走了。执事弟子看着大家莫名其妙的眼神,解释了句:“身、体不可分离,两位教习是夫妻。”

这老两口!今天算是毁在他俩手里了。不过陈阿宁倒是不冤,来伍院的两天,他已经玩“吹铜板”好几次了,跟几个志趣相投的孩子赌的甚是开心,就算没有今天的事,如果说罚赌博的他也活该!

…………

地狱最深处的几个人罚完了跑,搬完了剩下的砖,早已过了戌时,一轮满月感觉离地面特别近,星辰挂满了夜空。

膳堂早过了饭时,几个人全身筋骨尽散一般躺在地上,原本不和睦的关系,经过一天的折磨,此刻也就不那么敌对了。男子汉嘛,一起吃过苦了,哪能小肚鸡肠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了闲话,卢枫也听到不少信息,这些小事齐从澜未曾告诉过他。

昌平国内八郡之地,每年只招收三百外门弟子。每郡招三十人。剩下六十人名额给昌平国皇室国戚、政要大臣、附近几个国家相熟的大人物……所以说每个名额都不是那么简单得来的,像厉帆、郑武这种看似一般家庭的孩子是费好大劲才进来的。

三百外门弟子,八至十岁,经过启蒙和基础锻炼,两年后考核,通过者成为内门弟子,那可就开始学修炼之术了。年纪略小考不过的,成为执事弟子,干些杂活,第三年再考一次,再失败就得回家了。

而外门,第一年只学身、体、识、字四科,有了一定启蒙之后,第二年学“文”科,才能听懂一些道理和分析。

“听吴少杰说,他哥以前就是内门弟子,现在都在军营里做偏将了呢!”赵彦君消息倒是蛮多的:“内门弟子就可以修行功法,开始练气了,在军里也算是高手了吧。”

“谁?”卢枫发现有人来了的同时,霍星舒也转过身去看向门的方向。她本来就没有躺下,坐在姜小桃身边一直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哪……哪有人?”陈阿宁坐起来,竖着招风耳仔细搜索着。

“是我。”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伴着夜风,让人不寒而栗。好似大家还陷在地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