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诰命女官

湖邻东部。

“抓小偷啊——!!”

两个身影在嘈杂的大街上穿梭,跑在前面的人身着布衣,衣服上有许多补丁。皮肤黝黑,头发糙乱,面色暗黄,但却步履如飞。

追在后面的是名女子,衣服的材料是上等布匹制成的,但发上的簪子和带着的首饰却少的可怜。

两人之间隔着一大段距离,女子眼看追不上,只好大喊。

平常人家出来都是随身携带侍卫或者是侍女,但她却只有自己一人。要么就是贫困人家,要么就是哪家小姐偷溜出门。

男子边跑边回头望向女子,见她没有跟来,心下一喜,手里拿着钱袋,跑得更快了。

一没看路,脚下踩了个球,整个人重心不稳就摔了个脸着地。

他来不及抱怨,就被人给拉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三下五除二地给男子带上了手铐,牵制住他。

“大哥有事好商量,咱俩无怨无仇,小的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饿得慌,你就饶过小的吧。”

那人赔着笑,手里紧握着钱袋不可撒手。

“行窃是吧,那就请你和我们走一趟了。”

一人身着官服,负手走到男子面前,平视他。眉眼含着笑意,然后毫不客气地从那人手里把钱袋扯出来。

“你们没有实据,不可以随便捉我!再说了,这钱袋是我的!”

司徒韶清点着袋子里的钱:“十两银子,这笔数目可不少。你这一副三天没吃过饭的样,这钱能是你的?”

“跟本官会衙门一趟,算是便宜你了。”

司徒韶转着钱袋,吴祈带着男子就往县衙走。

那女子追了上来,接过司徒韶手里的钱袋,忙说着谢谢。

“无事,玖姑娘还是早些回家的好。因为赌气出来,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遇到本官了。”

司徒韶礼貌一笑,随着吴祈离开的方向前进。

湖邻东南,这报案的人居然只是想让我找小偷?这真是大材小用。

玖姑娘愣在原地,手里紧紧地攥着钱袋,心一直在打颤。

她不是喜欢,而在担忧。

县衙。

“说吧,四月偷沈大娘的3两银钱,四月九号偷李家的5两铜钱,四月17号偷张家的八两银钱,上个星期偷上家的11两铜钱打算什么时候还?”

司徒韶看着手里那一条长长的纸,这笔数目还真不少。

小利欲言又止,偷得时间长了,他都忘了自己原来有偷过这么多。

“大人,我也是有苦衷的。”小利一脸苦相,望着司徒韶的眼神含着悲凉。

“哦?那让我想想,是什么苦衷。”司徒韶皮笑肉不笑:

“家里的猫丢了,借钱再买只;家里的米被偷了,没米吃;家里的鸡被狼叼了,借钱再买;儿子高烧不退,没钱治病;爹去世了,没钱入棺;还是你老婆丢了,打算再娶一个?”

小利一脸震惊,怎么他想的司徒韶全说中了?

忽而眸子一转,哭泣出声:“大人!您说的我都有。但你怕还不知……”

“老母亲病了,急需钱财来治病。”司徒韶不给小利任何喘息的机会。

行吧,漂亮,被他全说中了。

小利收起眼泪,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问你,四月13号的时候,你在哪里?”

司徒韶终于问到了重点。

“在家里蹲着。”

“什么屁话?”

司徒韶拍案而起,吓得小利哆嗦。

“有人看见你在林府门口鬼鬼祟祟的,还见到你同林家四小姐见了面。你跟我说你在家里?难不成你家在林府?”

小利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暴露他的行踪,明明已经给了封口费的。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侍卫禀报,“是名女子。”

司徒韶坐会到原位,瞥了眼吴祈。吴祈明白,跟着那名侍卫就下去了。

“林家小姐生辰的那一天,也就是四月13号,那天你也在林府,你和林小姐说了什么?”

“林小姐怎么了?”小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他也间接承认他那天在林府,且与林小姐说了话。

“没怎么,只是你把人家林小姐的准未婚夫打成了残疾,林小姐被禁足罚跪祠堂七天而已。”

小利面上有些愤怒,那该死的畜牲!没把他打死就算好了,现在居然还牵连到林跪祠堂!

司徒韶看着,内心疑惑,这小利与林小姐什么关系?这般维护她。莫非如同话本里的那般?有落魄书生遇到官家小姐,现在就有落魄乞丐遇到官家小姐一见倾心?

这是什么跟什么?

“别把本官的话当做耳旁风!”司徒韶揉了眉心,烦躁地看向小利。

林家老爷走了,他生前与小利老死不相往来,见面就骂,小利成为了最大的嫌疑犯。

小利叹了口气,看向司徒韶:“大人啊,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饿得慌。您现在让我说什么我也想不起来了。”

得嘞,司徒韶遇上了个蹭吃蹭喝的嫌疑犯。

“你不是说家里蹲吗?都说县衙是我家,那你去牢房里蹲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