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散尽红颜逝

入目是一片的红色,震耳欲聋的喜乐之声萦绕于高高的宫墙,那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无丝毫喜气,那姑娘在屋内看着铜镜面前即将成为国母的自己,即将远嫁他乡,永不归故土,眼中便闪着泪花,但是她并没有表露在脸上。

她端坐在梳妆桌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两颊微红,眼底神色清澈见底,微卷的睫毛还粘着些小水珠,奢华精致的凤冠戴在头上,修长的十指轻理嫁衣,手臂上的朱砂痣越发明显了,有些微微的烧灼感。她没有在意,她打开一个木匣,里面是块圆滑的血玉,那是阿爸留给她的,“是谁?到底是谁杀了阿爸?”她伏在桌上抽泣起来。一个丑陋的女人走了进来,说“公主,该走了,马车已经到了。”她应了一声,盖上盖头,提着沉重的裙摆上了马车,奏起了中原的歌曲。她感到手臂有些疼痛,如针刺一般,掀起袖口,那团朱砂痣不知何时散开了,越发妖艳,如地狱的曼珠沙华一般。她记得阿爸说过,她的朱砂痣是神明赐予她的,当它开花的时候,就会有无法预控的事发生。她很害怕。那个女人又将头探了进来“过了这南月城,就到了皇城了”,这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华服的蒙面人出现在她眼前,身后跟着些身材高大的侍卫。他只说了一句话“血玉给我,不然定让你们入地狱”“我也是跟阿爸学过几招的。”见一抹红色身影熟练的翻出轿外,顽皮的说“追到了给你”还吐了吐舌头。像只调皮的小猫。用着轻功没一会儿就到了一片荒林,谁料到他们已在那处设下了埋伏,华心被突然射出的箭击中,那蒙面人缓缓走来,说“血玉给我。你的命在我手上”华心望了望身后的悬崖,心中已是悲凉,“阿爸,我来陪你了,”跳了去。不知过了多久,华心才有了些意识,睁开了眼,见自己在张破旧的床板上躺着。看了看四周,这房子里没什么,可以算家徒四壁了。忽然一个肥胖的妇人端着碗走了进来,笑着说“姑娘,你醒了?可算醒了,我是在那后山河道边上看见了你,才将你带了回来,这是我采的草药专门为你熬的药,你趁热喝了吧!”虽然华心现在很虚弱,但是骨子里的美是挡不住的。妇人对她的身份感了兴趣。问到“你叫什么?家住何处?待你病好了我好便送你回家”,华心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故作可怜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我是孤儿,我没有家,,我也本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奈何父母体弱多病,都双双亡故了。”那妇人面露着可怜之情,“你只要愿意,做我的女儿可好?我们家几代都没有女儿。你若无名,将你唤作沈诺可好?”华心想,这妇人住在深山,就算他们追杀也找不到此处,就先且在这儿养伤吧!来日方长,待伤好之后,定得找机会离开。她可怜兮兮地说“娘亲,我愿意,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女儿,诺儿定会好好孝敬您的,以后有何吩咐就告知女儿便好。她也向邻居打听过了这个妇人,那女人说“这妇人叫白苏,原是那青州白府的小姐,本已说好了亲事,谁曾想她竟与一个府中的仆人悄悄离开了白府,也是到处流浪,前两年才搬到这廉山。”华心想,若真是如此,那此地也不可久待,早听闻那白府一直寻找小姐,已过多年,想必此地也快藏不住了。只能另谋生路了。说罢,回到那草屋,将身上戴着的金钗放于妇人梳妆的匣里,便离开了。

山下的市集热闹的很,行人亦是络绎不绝,华心自幼在西域长大,中原许多事物都未曾见过,感觉新鲜的很,正拿着面具把玩,只听得一声马匹嘶鸣声,一队着黑衣蒙面的人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