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笑倾城

她唤来一名小厮悄声吩咐了会,然后从如意花纹圈椅上起身,带着来喜等人去了府门口。

出了大门,一眼便看见傲立于陆府门前的云朵朵。

牛氏皱起了满是褶子的脸,向前就噼里啪啦一顿数落。

“好你个云朵朵,今日可是你和远儿的大喜日子,这还未跨火盆进门子你就把喜帕红绸给扔了,你这是故意给我陆家找晦气呢?”

云朵朵一听,差点气笑。

这牛氏三言两语便想将找事的名头盖到了她头上?

若是前身,估计会被这牛氏呛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她可不会。

她冷冷一笑,红唇勾出了一抹嘲讽的幅度。

“论及不要脸的本事,你们陆家说第二,这京城谁敢说是第一?”

此话一出,周围百姓顿时轰然大笑。

是非曲直,百姓心中自然有一杆秤。

之所有嘲笑云朵朵,那是在嘲讽定远侯家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丢尽了勋贵世家的脸。

这事明显就是陆凌远做得不地道,如今见云朵朵出声,众人反而乐见如此。

牛氏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云朵朵这小贱人,今日怎如换了个人一般?

难道她是在装腔作势,想逼远儿现身来迎她进府?

一定是这样!

得想个办法把这小贱人诓进府中才行,只要这小贱人进了府,还不是任由她牛氏拿捏。

“云朵朵,老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家远儿天纵英才,往后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你可想清楚了?”

云朵朵:“……”

这是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她逼视着牛氏的眼睛,眼中带着无尽嘲讽。

天纵英才?

或许他陆凌远腹中有些墨水,但是,这跟英才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腹黑心狠的凤凰男罢了。

瞧见云朵朵脸上的嘲讽,牛氏沉着一张脸。

今日之事,看来是无法善了了。

若是真让这云朵朵退了亲去,陆家的损失会很大,那满满一屋子的皇家赏赐下来的嫁妆必然要被退回去。

想到这里,牛氏顿时眼中露出了狠色。

远儿刚入官场,到处需要打点,这些嫁妆刚好能用来填补这一窟窿。

既然这云朵朵不识好歹,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牛氏使了个眼色给来喜,来喜点头,悄悄离去。

云朵朵将一切收在眼中,暗暗留了个心眼。

这一家子,还真是有意思。

陆凌远是个心思不纯的凤凰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牛氏,是个心思恶毒的泼妇,前身也真是瞎了眼,摊上了这么一家子极品。

等来喜走后,牛氏又转过脸来冷冷的看着云朵朵。

今日这事闹到现在,云朵朵也疲了,懒得再跟这老虔婆一般见识,她径直走到牛氏的身前。

牛氏张口要骂,却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惊惶之色瞬间爬满了她的脸上。

她怎么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云朵朵嘴角微扬。

没错,这是她干的。

别说是让牛氏说不出话来,就算是让牛氏当街暴毙,她也不是没有法子。

要知道,前世的她,可是华国最年轻的中医天才,也是毒医门的唯一传人。

医术这东西,可以救人于生死之间,也可以取人性命于无声之中。

像让牛氏闭嘴这中简单的手段,对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她只是用了前身随身携带的针线包中的银针罢了。

只是她用针刺穴的速度太过迅捷,以至于牛氏跟围观众人都没有察觉到。

牛氏眼中满是惊惶之色,急得眼咕噜乱转,余光瞥见云朵朵正看着自己嘲讽地笑,一双眼睛便死死地盯住她。

一定是这小贱人做了什么,才让自己说不出话!

瞅着牛氏的眼神,云朵朵嘴角微扬,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不想一辈子不能说话,就消停会。”

牛氏一脸“果然是你这小贱人”的表情,她想要大声喊叫揭穿云朵朵,可她发现自己不止不能说话,整个身子都有些麻。

她动不了!

这云朵朵莫不是会什么邪术?

云朵朵很满意这效果,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笑盈盈地道:“记住了,明日我会带人来取回宫中赏赐的嫁妆,这嫁妆要是少了半分,我便进宫去找太后为我做主。”

这嫁妆她是一定要拿回去的,接收完前身的记忆后,她对定远侯府有了直观的了解。

如今的侯府,除了哪间御赐的大宅子之外,京中的产业早已败的干干净净,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沦落为开国贵族中的笑话。

牛氏闻言,眼中的惊恐瞬间被恨意取代,这贱人果然要打那批嫁妆的主意。

那堆满了屋子的嫁妆可是宫中赏赐下来的,里面不但有金银首饰还有林林种种的器具物件,无一不是价值百两千金的好东西。

这些东西她将来都要用在远儿的仕途上,如今云朵朵居然想来动这些东西,简直该死!

云朵朵一看牛氏的眼神就知她是不愿意把嫁妆还回来,毕竟陆凌远中状元前就是一寒门士子,能有多少家底?

这恐怕就是陆凌远一边勾搭赵如双,一边又不放弃前身的原因。

毕竟除了前身,哪里还有冤大头会掏空家底来供他一家嚼用?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道惊吼声:“有马匹疯了,大家快闪开呀!”

此声一响,紧随而来的便是马的嘶吼声与人群四散逃窜的慌乱声。

众人散开,陆府门前瞬间敞亮了不少。

云朵朵听得马蹄声朝疯马方向看去,便见那一匹棕黑色的疯马不知因何发疯,竟直直的朝着她冲撞而来。

她眼角余光扫过牛氏,却见牛氏脸上闪过得意之色。

怪不得之前来喜被这老虔婆支开,原来是去准备这匹要她命的马了。

这老虔婆,心思竟如此歹毒!

现下也顾不得那老虔婆了,这马越来越近,要是被撞上,只怕不死也残。

只是,这老东西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的云朵朵可不是以前那个云朵朵了。

她根本就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仔细的判断着逃避的路线。

这具身子骨可没有她前世的身子骨好,不能大意。

疯马来的很快,带起的劲风已经扑到了云朵朵的脸上。

她刚要闪避,突然感觉到有手揽上她的腰间,随后她便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她再次站稳在地面。

她竟被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