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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前奏

当时雷雨寒 凌牧笛 5183 2024-11-13 17:59

  正值午餐高峰期,⻝堂里十分嘈杂,陈墨和李翰元端着饭盘转了半天,也没⻅着一个空位。陈明月正在吃饭,抬头⻅着二人,便扯过搁在对面座位上的书包,招呼他们坐,二人也不推辞,一屁股坐下开吃。陈明月只顾着和旁边一个女孩聊天,陈墨认得那是陈明月班上的唐晓妍,唐晓妍⻓得很讨人喜欢,白净的脸上尚带着几分稚气,她5岁就上了小学,算是个小学霸,只是年纪偏小,又⻓着一张娃娃脸,在一班哥哥姐姐面前就像个小妹妹一样,跟谁都自来熟。许多补完笔记来得晚了些,⻅李翰元他们和陈明月坐在一起,略有些迟疑,陈墨眼尖,早拉了张椅子催着许多坐下,陈明月近来心情不错,倒也不着意。李翰元塞饱了,开始继续和陈墨打嘴仗,陈明月听得好笑,调侃道:“快点答应着,管他什么零售批发,再往后就是特价甩卖,清仓处理了。”说得二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一旁的许多干笑两声,开口道:“真以为这就有买主了,你也不琢磨琢磨自己浑身上下哪点招人待⻅!”,陈明月闻言大怒,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变红,陈李二人大惊失色,心道这下糟了,陈明月要是大庭广众发起飙来,谁招架的住,谁知陈明月半晌才盯着许多冷笑道:“姑奶奶我不是弱不叽叽的女生,自然也学不来那些矫情做作,男人爱待⻅谁关我屁事,我更犯不着绞尽心思去讨你们这些贱男人喜欢!”这一杆子把三人打得晕头转向,张口结舌,陈明月看也不看,抓起书包大步出了⻝堂。唐晓妍怔了半晌,这才不满地看着许多,用家乡话说了一句,“有没有搞错哦!”叶晓寒半路就被向蓉劫了去,向蓉直接把她带到天一楼的小排练厅里,告诉她D大⺠乐班和S大有场交流演出,他们有个创意,把红楼梦里贾宝玉梦游太虚境那一段的十二支曲子以不同的⺠乐表现形式演奏出来,排演只有10天时间,还要编曲制作,向蓉希望叶晓寒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叶晓寒婉拒说自己并非音乐专业的,虽然会吹几支笛子,那也是业余水平,在舞台剧里混混还行,要是加入这正经八百的艺术交流,不是贻笑大方吗。向蓉笑道:“⻆色创作最􏰁要的就是合不合适,这吹笛子的仙女非你莫属,你要是再推辞我就只能去找子航了,我就不信他的面子你也不给。”叶晓寒⻅向蓉满脸戏谑,语带调侃,知道再推辞下去反倒显得矫情,只得应了,但和向蓉言明如果觉得自己不妥,一定不要客气,向蓉笑着点头,二人仔细约定了排练时间,这才各自离开。许多被陈明月抢白了一番,心里左右不是味儿,跟谁说话都像吃了枪弹,宿舍里的其他人索性不去理他,陈墨的父亲打电话来和儿子闲话家常,陈墨放下电话后满脸疑惑,问李翰元,“你听说了吗,最近南方好像有事。”李翰元忙问什么事,陈墨犹疑着摇摇头,说是内部消息不能外传。李翰元被勾起好奇心又不得要领,斜眼骂道:“都传到你这级别了还内部个屁啊!”陈墨抽出本书似看非看,一面自言自语,“小姑跑广州,等我这周末回家去问问她究竟怎么回事。”李翰元听得莫名其妙,知道陈墨的姑妈是列⻋员,但也琢磨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再卖什么药,再瞧他那副故弄玄虚的样子,恍然大悟,你小子这是在演戏消遣我啊,干脆倒床上闭目养神去了。宿舍里难得的安静下来。往后的一个多星期叶晓寒有空就去帮着向蓉排练,一面还要准备英语六级考试,着实忙碌,雷雨也很忙,相识的一个大四学哥忙着毕业实习,把手上一个家教的活介绍给他,教一个韩国小孩学简单中文。雷雨以为轻松,谁知才上了一堂课就头皮发胀,那家父母都是外企高管,平时工作很忙,孩子都由保姆照顾,雷雨自以为从前在农村􏰂孩子⻅得多了,不想这个孩子的顽皮程度简直刷新自己的眼界。磨了一个钟头,斗大的字没学几个,倒被这孩子剪了两簇头发,还在头顶粘了一大团橡皮泥,好在保姆通情达理,忙着替他收拾道歉,末了又送了一大包韩国泡菜,雷雨看着那小屁孩,真心不想再干了,但想想颇为丰厚的薪酬,只能忍下了。几次打电话给父母问起大哥,二老都支支吾吾,言语中颇有微词又不便言明,只说红英逼着雷⻛分出去过了,好在雷⻛孝顺,有空就过来照顾。雷雨心里明白,就算自己不再伸手要钱,父母体弱多病不事生产,家里一应开销还要雷⻛承担,以红英的性格怎么会不计较,可惜自己是个穷学生,不但没能力供养父母,还要父母多年来为自己念书折腾尽了家底,现在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雷雨谢过保姆,也不回宿舍,直奔本部天一楼去接叶晓寒。叶晓寒照着曲谱演练两遍,就听⻅一阵掌声,回头一看,是向蓉领着凌子航走了过来,叶晓寒怕打扰其他人排练,急忙起身迎过去,和凌子航走进外间⻔廊,向蓉识趣的留在原地没动。凌子航笑道:“向蓉磨了我好几天,我没理她,没想到她直接就去找你了,你还真就答应了。”叶晓寒道:“学姐话说得诚恳,我再推下去就是不识抬举了。”凌子航点头,“你这笛子吹的好,就是这音乐是在太悲了,听得人心里闷闷的。”叶晓寒淡淡一笑,“本来就是怀金悼玉的一出戏,这红楼梦......”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妥,便不再向下说去。凌子航心里有数,笑道:“理科生也看红楼梦,我当年看过几遍,越看越觉得不是味儿,这才明白张爱玲所说的人生三大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多刺,三恨红楼未完,前两恨我不明白,这第三恨却是真理,连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出高鹗是在胡编乱造啊。”叶晓寒微微蹙起秀眉,缓缓开口,“高鹗的续书大部分都不是曹公本意,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黛玉焚稿那一段就写的极好。世人都说黛玉是恨极了宝玉另娶才不愿给他留下半点念想,但在我看来,唯有爱一个人至深才会断绝所有,让他再无牵念,毕竟时间,可以让人放下一切。”凌子航心中一惊,转眼看向叶晓寒精致的侧颜,心绪纷乱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叶晓寒并未察觉,突然转向另一边笑道:“你怎么过来了!”凌子航⻅雷雨推着⻋站在不远处,便告辞出来,一副心事􏰁􏰁的模样,向蓉倚⻔看着,误会他心有不甘,微微摇了摇头。叶晓寒回到宿舍正是晚饭时间,便拿出雷雨给的泡菜让大家尝尝,正在吃炒饭的田甜欣然应允,陈明月坐在一边看书,眼皮不抬,说吃过了,杨玉俐正在里间忙着整理衣柜,最近包工头送了许多东⻄,首饰衣服,化妆品名牌包足足塞满了大半个衣橱,让她每天忙着换新花样打扮,学生上课弄得好似公关上班一样,学院里的⻛言⻛语不少,杨玉俐也不介意,丝毫不像开始那样小心翼翼。别人还好,田甜却心中不忿,顾经纬送的那些廉价香瓶发卡和杨玉俐这些高级货比起来简直都该往垃圾箱里扔,实在气不过,星期天拉着顾经纬逛遍了商业区所有品牌专卖店,顾经纬是有苦说不出,兜里揣着的那几张生活费还不够买人家一个袖扣的,店员们眼尖势利,对他俩爱搭不理,田甜更是憋了一肚子气,顾经纬无奈,咬牙在哈根达斯买了一个最小的冰激淋蛋糕,这才暂且压下田甜的怒气。田甜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泡菜,还是忍不住偷眼去看杨玉俐铺了一床的新式套装,越看越闷,杨玉俐收拾完,换上一套高档丝质睡衣,靠在床上煲起电话粥来,包工头送她的是最新式的诺基亚 3310,因为是少有的彩屏,价格将近5000块,抵她父亲在外打工小半年的工钱。电话铃声响起,陈明月懒洋洋地拿起来,听了片刻,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去,旋即放下听筒,面无表情的继续看书,叶晓寒疑惑地看着她。那一边⻢耀东也搁下电话,没事人一样继续玩他的桥牌,梁新瞅着他道:“这都几回了,还不死心。”⻢耀东干笑两声,“越来越有意思

  了,陈明月要是勾勾手就能过来的女生,我早没兴趣了。”梁新皱起眉头,“都是一班同学,差不多就得了。”⻢耀东抬起头,冷笑道:“我又不是采花贼,正经找个女朋友怎么在你眼里就成十恶不赦的罪过了?”梁新差点被口水呛着,瞪大眼睛问他:“你玩真的?”`⻢耀东收起牌,不再理会梁新。陈墨星期天果然回家了,吃完晚饭就匆匆赶了回来,雷雨不在宿舍,许多和李翰元正􏰀在一块用他的笔记本放《指环王》,陈墨赶上来合了电脑,二人正要抗议,却⻅陈墨满脸不安,都有些奇怪。陈墨说小姑告诉他,广州火⻋站站台上站着一排穿防护服的武警,工作人员一律不许下⻋,虽然并不限制乘客,但气氛很紧张,听回来的旅客说香港好像有什么传染病传到广州这一带了。许多不屑,“咱从小到大打了多少疫苗,甲肝乙肝带丙肝,流感水痘大脑炎,除了艾滋病都打全了,什么传染病,别瞎掰掰耽误哥们看剧。”李翰元想了想道:“是不是腮腺炎啊,我记得小时候班里传过,大半个班都染上了。”陈墨忍无可忍,“这号传染病你这大龄⻘年已经没资格得了!”三人说笑一阵,陈墨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也疑惑小姑是不是神经过敏,小题大做了。⻢耀东每天不是打电话就是扮偶遇,却并不纠缠陈明月,连她不咸不淡的态度似乎都毫不介意,这本是宿舍的头号八卦,但这段时间已经没人在意了,一种被香港人称为SARS,内地人叫成非典的病毒悄然蔓延开,香港,广州,BJ相继成为􏰁灾区,这种未知的传染病,甚至让中国启动了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公共卫生防疫手段。D大附院急诊开辟了发热⻔诊,启动了严格的分流与防疫措施,所有医生乃至实习医生都要在岗待命。凌子航抽空赶回学校,给叶晓寒送去一些医用酒精和消毒药水,并仔细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尤其是尽􏰆少去公共场所和学校以外的人接触。叶晓寒⻅他严肃不似往常,答应之余反倒担心起凌子航的安全。随着省城出现确诊病例,学校也开始半封闭式管理,每个学生都必须佩戴胸牌进出学校及宿舍,晚上9点,宿舍准时锁⻔查房,有外地回来的学生一律送宾馆隔离,但白天这段时间却不好控制,大学没有固定教室和上课时间,没办法把学生一直锁在学校里,只能劝告学生们上完课就回宿舍,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出去,大家要互相监督。学生们也算听话,加上进⻔出⻔要查几遍胸牌,着实麻烦,叶晓寒和陈明月干脆从图书馆借了一摞书,回宿舍窝着,田甜的姨妈最近也格外忙碌,把她叫去照顾表妹,田甜也乐得去蹭吃蹭住。杨玉俐却十分不自在,包工头在南方进的材料因为疫情原因没法准时交货,索性给⺠工们放了半月假,包工头不愿在穷乡僻壤呆着,又借口外面的传染病太厉害不准老婆过来探望,一个人悠哉悠哉来了省城,在D大附近的宾馆住下,打电话让杨玉俐过去。杨玉俐先是拒绝了,说学校管的太紧,这段时间实在不方便,又好言好语的劝他回去,乡下反倒安全些。包工头被她弄的十分扫兴,原本就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这一下身上那些狂妄粗俗的本质统统显露出来,对着话筒骂道:“老子包着你,管你吃穿用度,让你过来陪陪,你TM磨磨唧唧推三推四,不过多读了几本破书,就跟老子充金贵,快点过来,别把老子惹火了!”包工头撂了电话,杨玉俐整个人都懵了,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她毕竟是父母唯一的孩子,疼爱有加,加上打小成绩优异,从考县中到上大学,老师同学,乡里乡亲谁不高看一眼,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一时忍不了,捂住脸啜泣起来。陈明月和叶晓寒都被吓了一跳,两人忙问是怎么了,杨玉俐擦了泪,摇头说没事,强打精神去卫生间梳洗,陈明月问她,“这个时候还出去?”杨玉俐拿了手袋,低声道:“我一会就回来。”陈明月还想说话,叶晓寒却悄悄冲她摆摆手,叮嘱道:“玉俐,注意安全,记住9点前一定要回来。”杨玉俐无精打采地走出⻔,陈明月看着她的背影咬牙道:“自作自受!”杨玉俐回来的不算晚,进⻔就推说累了要早点休息,靠在枕上一直流泪,叶晓寒和陈明月都心知肚明,也不去劝慰打扰。杨玉俐哭累了,和衣睡去,叶晓寒⻅她睡熟了,便拿起一床薄被替她盖上,三人一宿无话。第二天上午没课,叶晓寒想趁这会超市人少,去东湖新开的大型连锁超市购置些日用品,陈明月赖在床上不愿起,让叶晓寒顺便给她带个新出炉的大菠萝包回来,叶晓寒在宿舍大⻔口碰上雷雨,雷雨正要赶去上课,二人匆匆打个招呼便一起出了大⻔。

  沈琉璃一早起来就觉得浑身酸疼,口干喉痛,胃里还一阵阵泛着恶心,怕母亲知道大惊小怪,勉强吃了早餐,照常出⻔上课。走到楼下,就看⻅林昊满面春⻛,正站在部宝蓝色的福特轿⻋前等着,沈琉璃无心和他啰嗦,敷衍了几句就说要去上课,林昊偏不识趣,非要开⻋送她,沈琉璃头昏脑胀,胃部一阵翻搅,再顾不得其他,弯腰将早饭统统呕了出来。林昊吃了一吓,忙闪开身,有些惊慌地看着沈琉璃,结结巴巴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沈琉璃⻅他这副模样,心里愈加厌恶,故意吓他,“昨天我爸有个朋友从香港过来,在家里坐了半天,我听他咳嗽的厉害,怕不是染上非典了吧。”林昊闻言,吓得抖手缩脚,开⻋⻔一溜烟钻了进去,似乎也觉得不妥,勉强把窗子打开一条小缝,对沈琉璃说:“我想起单位还有点事,改天再约你兜⻛,要不要我给伯母打个电话,让她陪你去医院看看?”沈琉璃冷冷地看他一眼,“我自己会处理,不用麻烦你了。”林昊似乎松了口气,摇上窗子,⻋已疾驰而去。沈琉璃卸了力气,脚步虚浮的转上大路,胃里仍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恶心,忍不住又吐了起来,大路上很安静,沈琉璃无助地弯着腰,似乎连直起身子的力气都失去了,一双温暖的手突然扶住她,一个熟悉的,带着些许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吐的这么厉害,吃坏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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