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卿猝不及防,被无情一脚踹倒,身子前倾,双膝无声地跪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时雨慌乱地扶起晏怀卿,转身怒视着身上的晏怀卿,恶狠狠地指向舒窈。
“二爷!你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时雨急切地质问着,眼神中满是怒火。而舒窈则站在二楼台阶上,微微低头,冷笑着俯视着下方的晏怀卿。
晏怀卿怒不可遏,指着上方的舒窈,眼神中流露出阴郁之色。“你这个瞎子!”晏怀卿厉声斥责,心中愤怒难平。
“怎么了?”晏裴闻声赶来,见到眼前这番场景,不禁皱起了眉头。“哥,这位小姐好生凶悍,竟敢对我出手。”晏怀卿连忙回到晏裴身旁,有些委屈地说道。
“你先前推了小妹妹,如此礼尚往来也是理所应当。”舒窈毫不留情地阻拦着晏宛然。
“你这个小丫头,竟敢颠倒是非?”时雨怒视着舒窈,心中暴怒。这位小姐着实了得,令人刮目相看。
话间,晏裴侍卫传来消息,刑部找他有事。晏裴微微皱眉,立刻起身准备离开。“好了,我有些公务要去处理,送你回府吧。”晏裴冷漠地对晏怀卿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晏怀卿一时不明所以,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之色。“哥,这不管了吗?”晏怀卿语气略带不满,难掩心中怒火。“你听话。”晏裴深深看了一眼舒窈,语气平和却透着坚决,“一对小女娘罢了。难不成我把她们关到刑部用刑?”晏怀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冷哼一声。“就该这样。”晏怀卿冷漠地回应道,心中暗自怀着不轨之念。“我成什么人了?让人知晓了怎么看刑部?”晏裴眉头微蹙,语气略带不悦,“走吧。”晏怀卿径直路过舒窈,瞪了她一眼,“你给二爷我等着,下次遇见了定不饶你。”回到舒家,银朱按照舒窈吩咐去打听了今日刑部的事务。“听说是发现了一个女尸,刑部还找画师画像呢。”银朱匆匆回报道。
提及画师,舒窈心中浮现出那个神秘的男子,身披一身灰扑扑的衣衫。这一次的命运转折,却是在发现了一位少女的尸体。根据先前的记忆,这一幕确实存在,只是如今女娘的容貌已不为人知。
“对了,画师已将画作送至刑部,准备公之于众。据说明日将会公开画像。”银朱整理着东西,准备为舒窈打水。
“你可以先下去了,我不需要你伺候。”舒窈招手打发银朱,打算夜闯刑部,查阅父母的档案,同时一睹画像的真容。
舒窈迅速地换上一身黑衣,紧裹胸部,外表看不出是女子。将发髻盘在脑顶,解下眼纱,取出围帽戴在头上,将整张脸都遮掩起来。将匕首藏在靴子里,悄无声息地从后窗翻出,跃过围墙,径直朝刑部而去。
当舒窈的身影迅速穿梭而过时,屋顶上蹲着的黑猫也跃下,紧随舒窈朝刑部疾驰。
攀着刑部墙外大树翻进刑部
今日刑部内静寂异常,只有值班的差使在默默巡视。舒窈按照白昼的光线,踱步进入卷宗室,细心查阅着。卷宗堆积如山,所涉案情也是千差万别。舒窈一丝不苟地审阅着每一份卷宗,却始终未能找到父母亲相关的线索。难道父母尚在人世?难怪没有留下任何踪迹。舒窈心生疑虑,眉头紧锁,感觉情况有异。她的目光落在案桌上的画像上,走过去举起火折子,让光线照亮画像的细节。正在专心观察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开门声。原来是晏裴带着手下做了守株待兔之计。“果然是贼人。刚一放出去画像,凶手就自投罗网了。”晏裴冷漠地评论道。舒窈没想到竟然被误认为凶手。“你逃不了的。”晏裴冷冷说道,“擅闯刑部,胆子不小。”面对众人和晏裴,舒窈知道自己并非对手,加之众人围堵,胜算微乎其微。她冷笑一声,瞬间吹灭火折子,然后转身跃窗而出。“抓住她。”晏裴立即追赶。舒窈几个起跳便登上院墙,凌空飞身而去。在第二世,师父曾告诉她,女子与男子力量悬殊,不可强行抗衡,应当善用巧力,以女子的柔韧取胜。因此,舒窈行动迅捷,所练武艺皆是轻灵巧妙,一旦出手则毫不留情招招死穴
此刻,无法回到舒家,晏裴的追踪紧逼着,舒窈只能及时避开。想到这,她果断改变方向,径直朝着别院而去。舒窈的步伐迅速而坚决,穿过巷子,瞬间闪入瓦肆聆音楼的后门。
晏裴紧随其后,目睹舒窈闪入瓦肆的一幕。他抬起手握成拳,停下脚步。“不追吗?”身旁的部下不解地问道。“你们在外暗中等候,我进去查看,等候我的消息。”晏裴带领着两名部下决定进入瓦肆查探。
与此同时,舒窈已经上到二楼房间,静观他们一举一动。“你是谁?”一位女子和客官推门进来,看到身着黑衣的舒窈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被舒窈手持烛台一个个敲晕,将他们拖到床上。
舒窈脱下女子衣裳,戴上面纱,把自己黑衣围帽给一旁客人换上时,才看到是白日见到的那个叫严南画师
此刻一身酒味,嘴角还有这口脂印
舒窈利落的给严南换上自己黑衣围帽,然后把烛台塞到女子手里
做完,才推门出去
舒窈关门离去后严南,瞬间睁开眼睛,眼里清醒
刚才舒窈砸睡穴的时候,严南避开了穴道,故作撞晕
但这妮子下手真狠,砸在别的地方疼的很。
严南熟络的从柜子里取出给客人准备的衣裳穿上。把黑衣藏到暗格里
给晕厥的娘子盖好被子,才出去
舒窈刚刚踏出门廊,站在二楼长廊扶手处俯视着下方。就在这时,门口的晏裴带着两名随从进门,恰好抬头环顾四周。
舒窈侧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躲过一个喝多了的客人伸过来的手,接过晏裴递来的酒壶,然后继续往前走。
大厅里的晏裴敏锐地注意到了舒窈的身影,准备上二楼。他命令手下两人从另一侧绕上楼去。
“大爷,您今天来这里做什么?是来找二爷吗?”龟奴挡住了晏裴,目光紧盯着二楼,步伐也朝着楼梯口迈去。
晏裴挥手示意手下绕上楼,然后径直朝楼上走去。
龟奴看着晏裴上楼,无法阻拦,只能派人去通知晏怀卿。他还以为这是来捉晏怀卿的。
在二楼,舒窈看见前方的官差和从楼下上来的晏裴,心中感到麻烦。虽然自己并非凶手,但夜间潜入刑部也不好解释。
她转身走进一间最大的房间。
“没人。”
等三人汇合时,晏裴早已没有看到之前关注的女子身影。
“找。”晏裴眯着眼睛说道
舒窈透过微开的门缝,见晏裴离开去另一个地方搜查,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然而,当她转身,却发现周围围聚着许多人,有女子、男子,还有乐师。在软榻上座落着晏怀卿,身着浅蓝色图花锦衣,搭配着藕荷色纱衫,外袍斜垂至手臂。
晏怀卿端坐不动,目光紧盯着闯入的舒窈。此刻,乐曲也戛然而止。舒窈假装娇声细语,“奴家上酒”,笑吟吟地说道。“新来的?”晏怀卿挥了挥手,乐师重新开始奏乐,晏怀卿向她招手。
舒窈审视着晏怀卿,他身着腰系金丝带,几缕碎发垂落,皮肤洁白如雪。虽有妩媚眉眼,却因蒙面面纱,遮掩了真容。舒窈收敛目光,握紧酒壶右手,低头不语。晏怀卿,名淮,小名怀卿,着实自负倨傲。这是她第三次见到他真实面容。
唇色红润,五官和气质比女子还俊秀。皓白无瑕的面庞,透露出无辜委屈之感,令人觉得他不可能做出坏事。然而,站起时,身形高挺,散发着一种异样的气质。
如果着女装定然最美
“没见过你啊,不过也没关系,上酒”晏淮摆摆手,乐师继续奏乐
银杯相觥,酒香袅袅。晏淮身旁的男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男子侧身靠在晏淮身旁,忍不住提及那起女尸自尽的事件。“据说是吞下了金子吧?”他轻声说道。
另一人疑惑地反问:“难道不是被上吊而亡吗?”
“我听说是被人掐死的。”另一人插言道。
晏淮深深叹了口气,望着端坐在身旁倒酒的舒窈,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庞。“为何女子们总是要想不开,将自己的身体葬送于伤害之中呢?”他语气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无奈。“难道在我这里不好吗?好吃好喝,精心伺候,又从未逼迫你们接客。那些男人,又有何值得你们如此糟践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