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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雪夜探寨

  鲁百里虽没什么拳脚功夫,但常年跋山涉水,手脚倒也利索。在这性命攸关时节,几乎是出于本能,就地一滚让到了一旁,与胡贵之马错身而过。

  他也算见机得快,知道再纠缠下去性命难保。拔腿就往阳谷县城奔去。

  只可怜那四个乡夫,被一众喽啰围住,顷刻间砍做了肉酱。

  百里回头望了一眼魂都唬到了天外。眼看着胡贵拍马赶来,百里一头就钻进了道旁的灌木丛里。

  他是经年猎户,阳谷县外的山岭无不熟悉,左一穿,右一引,胡贵居然被抛到了十数丈外。

  只是冬季草木凋零,百里一时也无处藏身。眼看着金堤河就在眼前,而胡贵又越来越近,百里心中暗祷:“若我合该死于此处,就让河水结冰;若能留下贱命以图将来,则保佑河水尚未结冻。”

  百里玩命在枯草丛中乱窜,忽听哗哗水声,心中一阵狂喜,紧跑两步,闭上眼就从丈余高的土坡上一跃而下。

  胡贵纵马赶到,一勒马缰,马儿“希律律”一声,人立而起。

  他瞧着顺流而下的百里眼神冰冷,从马背上取下弯弓,张弓搭箭,只听“嗤”的一声,利箭入肉。

  冰冷的河水中浮现出一抹暗红,百里的身体随着波浪浮沉,渐渐的消失在长河尽头。

  胡贵在马上瞧得分明,自以为百里必死,冷哼一声,勒转马缰,径自离去。

  天寒地冻,寒风凛冽,河水冰冷刺骨。

  若非心中一口怨气支撑,百里真想把眼一闭了此残生。可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被剁成肉酱的乡民。

  “我要如何跟他们家人交待?”感受到后背那痛彻心扉伤口,百里猛地睁开双目,愤起残勇,向河岸划去,“我要报仇!我要找武都头为我报仇……”

  …………

  自那日警告过潘金莲,那妇人对武松一直不冷不热。更没少在武大跟前说武松坏话。

  “以前在清河县就常受人欺负,到了阳谷县,倒是没了外人滋扰。争奈武二那厮只在左右无人之际便拿言语调戏我……”

  武大哪里肯信,只道:“我兄弟不是那等人。你休要高声,叫邻居笑话。”

  那妇人眼见不能离间,便日日吹枕头风,在武大跟前对武松诸多挑剔。

  素日里武大对妇人言听计从,只是涉及武松,他便一概不听。少不得夫妻二人就不时生起闲气来。

  武松心思通透,早将一切看在眼里,便生了搬出去住的念头。一则可以躲避武大为他娶亲;二则哥嫂家里房外狭窄,他平日里耍枪弄棒也施展不开。

  再说只有千日杀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说不定他搬出去之后,还能引蛇出洞也未可知。

  心念一定,他便叫衙役将行礼搬到了县治,武大连声挽留,他也假做生气,一言不吭。

  暗地里却吩咐郓哥时时看顾,每日将哥嫂的消息报与他知道。

  自搬来县治,没了武大管治,武松每日里无事时就习练拳脚枪棒,偶来兴致史籍诗书也开始读了起来。

  好像自从做了那一场大梦之后,他的记性都好了许多。以前一看书脑袋就昏昏沉沉,如今虽不能过目成诵,多看几遍也能记住个七七八八。

  阳谷县除了武大,没人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德性,对于读书一事,武松也不必刻意遮掩。

  捻指间,岁月如流,不觉又过了十余日,因为武松出手豪阔,又学着宋江刻意邀买人心之故。县里上至县令下至贩夫走卒,人人都道武都头能文能武,是阳谷县一等一奢遮好汉。

  这一日雪后天晴,武松正在后堂演练拳脚,一众衙役围观叫好。忽听得门外,一人大声叫门。

  武松听出是鲁千里的声音,连忙叫人请他进来。

  鲁千里脚步匆忙,脸上泪痕未干,武松吃了一惊,忙问,“千里兄弟何以至此?莫不是百里兄弟买马回来了么?”

  “兄长怕是不中用了,请都头为我兄长报仇。”

  鲁千里磕头哀告,哭诉着说知备细。

  原来那日百里中了一箭,又被寒流一激,到家就只剩下了一口气。

  家中为他延医问药,好半天才苏醒过来。但他全然不以自己性命为念,咬牙切齿只要报仇。

  千里好容易将他情绪安抚下来,便马不停蹄进城向武松报信。

  武松扶起千里,斩钉截铁说道:“仇自然要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百里兄弟治好。”

  说罢吩咐衙役去请城里的大夫,自挎了刀,提了枪,先一步与鲁千里往金山村而去。

  待到到了村子,已是黄昏。武松抢进屋内去看时,就见残雪的映照下百里脸色灰白,只有一口气吊着。

  百里瞧见武松,脸上浮现一抹潮红,嘴里“荷荷”有声。

  武松蹲下握住他的手,道:“兄弟还有什么吩咐?”

  “……都头,兄弟幸不辱命,为都头购得一匹千里马,名唤踏雪……”

  武松虎目噙泪,轻声抚慰道:“为一畜牲枉送了贤弟丧命,我之过也……”

  “都头休如此说……我们兄弟能结识都头,三生有幸……报仇……报仇……”

  鲁百里双手一垂,阖然而逝。

  “哥哥……哥哥……”千里抚尸大哭。

  武松默立一旁,虎目不由垂下泪来。他是直心肠的汉子,虽学着宋江行邀买人心之举,对人却总多几分真心。

  “千里兄弟且莫伤心,我这就上山取那胡贵的狗头,祭奠百里兄弟。”

  说罢武松便要出门,千里顾不得伤心,一把抱住武松的大腿,哭道:“都头单枪匹马哪里去?贼人众多,且如今天色已晚,等明日禀明县尊,点齐人马再去不迟。”

  武松恨声道:“百里兄弟因我而死,此仇不能不报。千里兄弟放心,贼人虽多,我视其为土鸡瓦狗耳。”

  千里只是抱着不松手,“兄长已经殁了,如今都头便如我亲兄长一般。要是都头再有个好歹,叫我如何心安?”

  武松心头焦躁,又不便用强,只能继续劝道:“等明日贼人见你人多,一头扎进深山,又到哪里寻来?如今我只一人进山,出其不意,方能建功。”

  “既如此这仇不报也罢。绝不能让都头犯险。”

  此时金山村民听到千里哭泣,纷纷赶了过来。待弄清楚前因后果,人人都劝武松不要莽撞。

  武松长叹一声,扶起千里,“我知道诸位都是一片好意,可是忒小瞧了我武松。众位且随我来。”

  武松引领众人来到屋外。

  彼时月上中天,雪夜无尘,天地一片银装素裹。远处矗立着一面一人多高的夯土墙,墙边有一棵枣树,约莫合抱粗细。

  武松暗自寻思:“只有让他们都瞧瞧我的手段,方不阻我。”

  当下将枪插在雪地里,大喝一声,仿似冬日一道惊雷,吓得众人心肝突突直跳。武松早已摆开架势,猛的一脚踢蹬在夯土墙上,“轰隆隆”一声响,继而尘土大作,却是那墙吃不住武松神力,整面儿倒了下去。

  众人都看得呆了,要知道那夯土墙一尺多厚,又是生根的,等闲十七八个人一齐使力,也不见得就能推倒了。

  这哪里是人?莫不是天神下凡?

  武松还不罢休,脚面儿在枪身上一踢,钢枪嗡鸣颤动飞到空中,右手就势一抓,腰胯一齐使力,再将钢枪往前一送,寒芒一闪,钢枪整个儿没入枣树之中。原来竟将合抱粗的枣树捅了一个通透。

  “咻”的一声,武松将枪拔了出来,立于身前,脸不红,气不喘,端的气定神闲。

  “戊己山上那伙草寇,可能抵得住我这一腿一枪?”

  众人面面相觑,里正莫德宏上前拱手,“都头神勇,万夫莫敌。奈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望都头三思。”

  武松道:“我自在暗处,哪里须防他暗箭?”

  众人还要再劝,武松一摆手道:“我意已决。今夜定要上山剿寇。”

  里正也知道劝不动,便道:“都头既然决意要去为民除害,且先吃些酒食再去。”

  “也好。”

  当即乡民便在千里家中架起灵堂,整备酒席。

  不多时,衙役请来大夫,只是人已经去了,却扑了个空。

  武松取了两吊钱分与大夫和衙役,然后吩咐衙役道:“你连夜回城报与县尊,说我连夜去戊己山中捕寇。你明日一早取了县尊文书,再带众人来与我汇合。”

  衙役领命而去。

  武松一连喝了七八碗酒,吃了几斤牛肉下肚,朝着百里的灵堂拜了几拜,早有乡民牵来一匹驽马代步,他翻身跨上马背,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趁着月色,马儿在雪地里急行,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远远的瞧见了戊己山横亘在眼前。

  武松恐惊扰了贼寇,下得马来,放马自回,他则步行摸进了山里。

  戊己山并不十分险峻,只是山头林立,绵延十数里。

  他并不知贼寇在哪座山头结寨。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爬上山头瞭望。

  四面一望,就见旁边一座山有火把明灭不定,旁边影影绰绰还坐落着十几栋茅草屋。

  武松心中一喜,“此贼合该死在我的手里。”

  当下也不迟疑,在山里纵横驰奔,总算在黎明时分赶到了寨门之下。

  武松躲在暗处观瞧,守门的两个喽喽,抱着刀醉倒,斜倚在栅栏上,身前的篝火忽明忽暗。

  武松蹑手蹑脚上前,抹了一个喽喽的脖子,复一枪扎进了另一人的心窝。

  两人还来不及叫唤一声就死在了武松的刀枪之下。

  复行一二里,都没有人把守,不觉就来到了寨子深处,只见眼前十来栋茅草屋依山而建,也不知哪一栋才是贼首胡贵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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