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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奴 第七章

妻奴 金晶 3759 2024-04-02 21:58

  成亲的日子也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初,只有半个月的准备时间了。

  陈荔并不上心,能偷懒便偷懒,水灵问她,“小姐,你要不要做香囊给九王爷?”

  “他?”她一想到他就火大,没鞭子伺候就很好了,还要她做香囊给他?一口拒绝,“不要!”

  见她如此,水灵没再多问了,转身收拾箱笼,“小姐,等成亲之后,王爷会不会陪你回边关?”

  “哼,要他陪作甚,我自己回。”

  水灵摇摇头,劝道:“小姐成亲之后就不能为所欲为了,出嫁从夫。”

  陈荔咬着牙,两眼发光,“你说,不如和他和离?”

  “小姐,你这婚事可是太后娘娘赐的。”

  她唉声叹气,因为是赐婚,不能抗旨,就是和离怕也是难,她深深后悔,“早知道如此,我便随便找个阿猫阿狗的成亲好了。”

  水灵笑着说:“小姐,京城里的姑娘们可是羡煞你了。”

  “嗯?”

  “九王爷长得俊美,身分不凡,可是不少姑娘的心头好。”

  “呵,那是她们没听他说的话,听了他说的话,我就恨不得,”她手里正拿着一颗香梨,“恨不得拿香梨堵住他的嘴。”

  水灵一心一意地为她着想,“小姐,即便做不成恩爱夫妻,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也是好的。”

  “那也得他敬着我啊!”陈荔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明白赵镇这个人是打算把她娶回去供着了,碰她自然是不会碰,否则他也不会在意她是不是清白之身,只是以后她不会像现在这般自由,想出门就出门。

  “小姐出嫁了,可惜老爷不在这里。”

  “爹爹奉命守着边关,哪里是想离开就离开。”说到这个,她心里也有些难受。

  “小姐出嫁,老爷一定会为你开心的。”水灵见她不开心,便说着讨喜的话。

  她扯了扯唇,正要说话,院子里来了一个丫鬟,“表小姐,大爷有请。”

  “什么事?”水灵走到门口。

  “九王爷来了。”

  “咳咳!”陈荔被嘴里的香梨给呛到了,水灵连忙过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给她倒水喝,她吞下之后,清了清嗓子,“九王爷来了?”

  “是的,表小姐。”

  陈荔皱着眉,他来干什么?水灵凑到她的耳边,“小姐,要不要换一身衣衫。”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比较普通,但她并不想给那个赵镇好脸色看,更不要说为了他专门换衣衫,于是她摇摇头,“就这样吧。”

  她不待见他,可不会专门为了他,梳妆打扮的。

  她带着水灵往正厅去,到了那里,方文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她,语气却是慈祥,“荔儿来了,带九王爷在府上四处走一走。”

  陈荔一听,便明白这人确实是冲着她来的,她笑着说:“知道了,大舅舅。”

  赵镇站了起来,看向她,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九王爷,请。”

  他颔首,跟她并肩走着,他斜了她一眼,她并不是很懂他的意思,“怎么了?”

  “从未有女子敢与本王并行而走。”

  这话里有些敲打她的意思,她不客气地说:“王爷专门来教我规矩不成?”

  “你的规矩,自有宫中的教养嬷嬷来教导。”他轻声道。

  她无话可说,却是不退让地继续和他并肩行走,“王爷有话便说。”

  两人在前,身后跟着丫鬟们,丫鬟们心知他们是未婚夫妻,适当地走慢几步,留出了空间给他们二人说话。

  “你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他问。

  “什么意思?”

  “坏你名声的谣言是郑国公之女做的。”

  陈荔想了想,“并不认识她,”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王爷这么说,可是担心我?”

  “本王并不喜有人对九王妃指指点点。”他停下来,目光掠过她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绳,漫不经心地别开眼,“你莫要丢我的脸。”

  她气笑了,“谁丢你的脸!我们还没成亲呢。”

  “你要抗旨?”

  她沉默不吭,抗旨?傻子才抗旨,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把脑袋送给人家砍。

  见她乖了,他才继续说:“谣言不会再有。”言外之意便是他已经解决了。

  陈荔忽然一个击掌,“郑国公之女可是叫吴语?”

  “是。”

  “难怪了,我在边关的时候,行事张扬,有一个小官之女,常常与我作对,因为官职比不过我爹爹,常常拿出她堂姐之名威吓我,想来应该是她所为。”不然一个京城的大家闺秀岂会知道她做的好事。

  他轻轻地笑了,陈荔一怔,与他见过几次面,他从来不会笑,可他今日笑了,笑得怪好看的。

  “你也知道你行事张扬,到处结仇?”

  她气得涨红了脸,“王爷特意来与我说这些话,可是要讨什么好处不成!”

  “好处?你身上有什么好处?”他不屑地说。

  “王爷也莫要装得高洁,就算我不清白,你也没有比我清白到哪里去。”她暗指他有妾室通房,甚至在他这个年纪,怕是早就被人事宫女教导过了。

  他眯了眯眼,笑了,“你说的对,我本就不清白。”而毁他清白的人正站在他前面,他眼底似有暴怒的漩涡升起,但一想到她成了王妃,他要如何折腾她一雪前耻,他的怒火又淡了些。

  陈荔一向敏锐,她隐约觉得他对她有些敌意,不是要她命的那种,就是令人毛毛的。

  他懒得与她争辩,面无表情地说:“听闻你最近在家中每日做女红?”

  她更加地不明白他来做什么了,她学着他的口吻,“王爷怕是不知道我性子乖张,只爱练武吧。”

  “陈荔。”

  他喊了她的名字,她莫名地有一种想拿鞭子抽他的冲动,总觉得他在使坏。

  “本王说你在做女红,你便是在做女红。”他阴沉沉地说。

  她后颈发凉,“我不擅长女红。”

  她,不擅长……

  他握紧了拳头,唇角泛着冷笑,“是吗?”

  “敢问王爷,为何要我做女红?”她怀疑地看他。

  他冷漠地看着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想传出她贤惠之名,也免得她名声不好,连累了他,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她娇艳一笑,“原来如此,是呀,我最近天天做女红。”

  他看了她一眼,她丝毫不心虚地朝他笑,“我还给王爷做了香囊呢。”这种虚假的话,她学起来也不费劲。

  “是吗?”他一脸的无所谓。

  她笑着,可说的话却能气死人,“当然不可能了,王爷,你别想,一辈子都别想。”她才不会给他做香囊。

  她的眼神格外的清澈,眼尾往下弯的时候显得格外无辜。

  他忽然往她走近,气势逼人,声音低沉,“安分些。”

  三个字沉沉地落在了陈荔的心口,她,怎么不安分了?

  他却没再多留,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似乎在怕他。

  她摇摇头,才不会,她怎么可能会怕他。

  她这个小骗子,居然说她自己不擅长女红。

  赵镇冷着脸,一路快马回到了王府,管事询问:“王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可要现在摆上?”

  “嗯。”他应了一声。

  用过了晚膳,他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处理了一些公事,之后他沐浴一番,穿上衣衫准备歇息的时候,看着左心口上的红印,他磨了磨牙,好一个不擅长女红。

  那时他大病未越,一日醒来,她趴在他的床沿,手里拿着针,正认真地在他的左心口上扎着,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因为他的左边身子全部麻了。

  察觉到他醒来,她便笑咪咪地对他说:“你知道奴隶吧?脸上或者身上会有印记,你看我对你多好,没有拿铁给你烙印。”

  他像个哑巴般盯着她看,她又说:“可你到底是我的人,怎么也该把这件事给我记住了不是吗?我担心你记不住,所以我得给你留个印记。”

  垂眸一看,他就看到了左心口上几乎快要完成的图案,那是一株小小的荔枝,鲜红的颜色,彷佛是从他的身体里引出了血来。

  “这是边关特殊的凤凰花的汁液,一旦入肉,便一辈子也不会消褪,”她低低地说:“你放心了,我让大夫给你上了麻药,不会疼的,我虽然不擅长弹琴跳舞,但我女红和画画却是顶好的,你看,这荔枝是不是特别的鲜活?”

  她叫陈荔,名字中有一个荔字。

  而他是她的奴,于是她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她的印记。

  他,向来是不怕疼的,失去记忆的他,任由她摆布,但心里隐隐有一股戾气,想折断她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但如今,她的手尚在,完好无缺。

  他冷着脸,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心口那一小簇红艳艳的荔枝,神色阴冷,半晌,他默默地将衣衫拉好,躺在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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