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又逢君
洛樱急匆匆地跑到莫惊羽的小院中,莫惊羽正在喝药。因为现在还是侍卫的身份,身边也没有人伺候着。莫惊羽刚醒,身体躺了许多天,难免有些乏力。此时正在用双手捧着药碗喝药,可是还是不住地抖,药都洒了出来。
洛樱看见这样的莫惊羽,心闷闷地疼。上前端过药碗,准备喂药。莫惊羽听见洛樱的脚步声,于是才打算直接端起药碗,一口喝掉。可惜如今使不上力,连药碗都端不稳,平白让洛樱看了笑话。
洛樱才不在意莫惊羽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绕,心中复杂极了。看见虚弱的莫惊羽,那些怀疑与埋怨都统统被心疼取代。
“我自己来吧!”
“不行!”
洛樱坚决喂药,莫惊羽叹了一口气,也就随她了。一碗药见了底,洛樱才将药碗放下,一副准备秋后算账的样子。
“我问过行三行四当日的情况,但是那些人的身份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可有猜测?”洛樱紧盯着莫惊羽,
“那些都是死士,我只能看出来不是一般的世家可以培养出来的。”莫惊羽没有将自己怀疑是洛城的猜测说出来,没有证据,只会显得苍白。
洛樱点点头,看着莫惊羽还是有些苍白的脸色,就想看看莫惊羽的伤势,
“我看看你的伤。”说着就要动手,莫惊羽立刻拉住自己的衣服,因为受惊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有些呆愣,
“这…这怎么行?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我看看伤而已。”
洛樱不以为意,但是不敢硬拽,害怕碰到伤口。所以只是将手放在莫惊羽的衣服领口处,随时都要扒开查看。
“你当初说要去浙江,我不同意。你保证会注意安全,不会受伤,可现在你都伤成这样,我念着你受伤才不和你计较。怎么,是想让我秋后算账吗?”
“我也不想受伤的,那不是事发突然。”
“哦?那又怎样?你不还是受伤了。”洛樱将莫惊羽噎住后,不想再废话,“松手!”
莫惊羽看着洛樱确实有些生气,还是松了手。
洛樱生气归生气,手上还是有分寸。慢慢脱下莫惊羽的半边衣服,一心想着查看伤势。可是莫惊羽看着那样慢的动作,不自觉地就有些飘飘然。于是不敢再看,将头扭向一边,脸有些红。
只是眼睛看不见,感觉就会更加明显。洛樱揭开纱布看伤口,伤口结了痂,但长度较长,看起来有些可怕。因为洛樱凑的近,所以莫惊羽可以感觉到洛樱的呼吸轻轻地洒在伤口的地方,伤口本来就有些痒,现在更是痒得钻心。
莫惊羽连脖子都有些泛红,咬着牙忍着。洛樱看着莫惊羽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离得太近了些。
后知后觉才拉开距离,感觉有些热。莫惊羽感觉到洛樱退远了些,松了口气,也不敢直视洛樱,低着头将自己的衣服拢好。
洛樱看见耳朵红着的莫惊羽低头整理衣服,感觉有些怪怪的,好像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不敢再待下去,找了个借口就准备出去。
“咳,,,你刚醒,再多休息一会,我殿里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就立刻起身,快步走了。
到了晚上用晚膳的时候,洛樱在自己的百芳殿里,茯苓在一旁布菜。洛樱知道莫惊羽用过了晚饭后,定下心来。明天肯定是要去看他的,但是怎么表现地自然一点,洛樱犯了难。
正在洛樱心不在焉地吃饭的时候,行一出现在殿内。茯苓知道洛樱有暗卫,但是行一突然出现,还是吓了一跳。洛樱看见行一在这个时候亲自过来,一定是有要事,于是就打发走茯苓,殿内就剩下两人。
“何事?”
“殿下,莫惊羽的身份不简单。”
行一开始就表明来意,洛樱隐约觉得接下来的调查结果不会让自己开心,让行一继续说下去。
“属下查到云影楼的莫掌柜是莫惊羽的父亲,云影楼是最近才开的新酒楼,规模不大看起来平平无奇。属下直接问了那莫掌柜,他也承认莫惊羽是他的儿子。”
……
“莫掌柜可认识莫惊羽?”
“当然,那是犬子。侠女可有事找他?只是他如今在宫里当差,轻易见不到,实在是抱歉。”
“那莫掌柜知道令郎在宫里是什么职位吗?”
“这个不是很清楚,约莫着是个小官吧。我就一个普通小百姓,犬子不愿意经营我这酒楼,非要进宫,也是没有办法。”
“莫掌柜可对于之前浙江冻灾解除有所了解?”
“这是自然。听说是个京城派去的钦差解决的,可是好事啊!”
“那钦差就是令郎。而且归京时遇到了刺杀,受了轻伤。”
“啊?我都不知道啊,前几日确实是有几人进京,只是隔得远,那几人又风尘仆仆的,确实是没有认出来。竟然是我儿,只是我儿现在如何了?”
“令郎没有事,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封赏下来。只是莫掌柜是莫钦差的父亲,怎会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呢?”
“唉,不瞒你说。那小子小时候外出习武,也不知道怎的惹了一堆仇家,他怕连累我,不常回来。我就这一个孩子,他母亲走得早,被我给惯坏了。想着什么都随他,没想到变成现在这样,唉。”
……
“属下有意说成轻伤,那莫掌柜也没有反驳。看来确实是不知情。”行一顿住,“只是,太奇怪了。”
洛樱也听出来了,一切疑点都好像有完美的解释,可就是这样才更奇怪。就好像,就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就等着人来问一样。
行一走了,调查到这个地步再调查下去也就没有必要了,打草惊蛇得不偿失。要想知道真相,还是要去问本人。
洛樱打开门,看着天空上的一轮圆月,心中迷茫,‘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