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的那些青春
天气依然高温,太阳从正上方稍稍西移。沙滩上的人少了点,估计是去用餐了,人工降落伞午休了,其他的项目,也开始暂时停止作业。一切与人有关的事情都开始放慢了各自的节奏,只有那大海,还是波涛暗涌,浪花不断冲击着沙滩,或大或少。
突然沙滩的某一处喧哗起来,人们都往那边聚去,我也好奇地往那边走去,还未到达人群那边便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大喊:“帮忙叫救护车,帮忙叫救护车。”
我快步加急走去,果然是似风,他还在喊:“叫救护车。”
我马上挤了进去,似风把黄明的头稍稍托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嘴里在喊:“叫救护车”。旁边围观的人,一个个都没什么反应,都只是围观。我摸了摸黄明的额头,很烫,估计中暑了,我立刻指着一个挂着腰包的人,说:“先生,帮忙打120。”
那人立即回过神来,拿起电话拨打。我又马上把围观的人驱散,尽量地让空气流通,而围观的人,退了两三步,继续在围观。我拿起身上的毛巾,不停地给黄明扇风,扇了一会,才发现黄明的潜水镜还没摘,立马叫似风把潜水镜摘了,似风“哦哦哦”就把潜水镜摘了。这时,负责叫救护车的人说:“打120了,说大概半小时来到。”我说了声“谢谢”,继续给黄明扇风。
这时,小庄也有气无力地回来说:“打电话了,救护车说半小时会到。”
我和小庄不停地给黄明扇风,而似风就按住黄明的人中。没办法,大家的医护常识有限,只能用有限的知识去做有限的事,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很快,救护车来了。效率还是不错,大概半小时就到了,不像有些部门,说半小时,等两个小时还没办事。医生在现场给黄明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说:“问题不大,轻微中暑。”然后叫另外两个医护人员把黄明抬去救护车,打些点滴。我们三人也跟着走去,围观的人也随着黄明得救而慢慢地离去,该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或许他们真的是因为黄明的得救而放下沉重的心,但愿如此。
到了救护车,医生把黄明抬上车。我们三人也要跟着上去。医生说没什么大障,打个吊针就好了,但只能一人上去。似风一听,就抢着进去,于是,我和小庄就在外面等。
我和小庄把衣服换掉,找了一个小店,买了一瓶水坐下来,舒适地聊着。一聊才知道小庄又找到了一份工作了,而这次来深圳,玩是次要,还要去“行运”拿薪水。小庄的积极性真让人佩服。虽然他有时候做事都是一根筋,与我们三人相比,他没有我们的脑袋灵活,至少我们三人都这样认为。
不过,工作有时候不需要太聪明,有些岗位,它只需要你认真做,服从安排就好,或许这就是小庄比我们优秀的地方。
小庄见我良久没出声就说:“其实论聪明,我没有你们三个厉害,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我看到小庄脸上得意地笑了笑,这些表面的安慰,也太假了,我哪里可以吞声,就说:“也是,也是,我们确实脑袋灵活点。”
我看着小庄的脸,从得意地笑立刻变成苦笑。我就知道我成功了,对待一些以退为进的言语,最好的反击就是顺着他的退,勇敢承认他的退,这样就可以顺水推舟,反将他一军。
不久,似风就扶着黄明下来了,我和小庄走上去,我问:“怎样,没什么事吧?”
似风说:“医生说没什么事了,轻微的中暑。”
小庄说:“我猜也没什么大问题,我看到黄明上岸的时候都很精神的,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走几步就倒下去了。”
黄明慢慢地走着说:“是,我也觉得是这样。上岸后,不知怎样,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倒下了。”
我看着似风拿着那潜水镜说:“会不会是这潜水镜惹的祸,你晕倒后,我还见你戴着它。”
似风怀疑地试戴了一下,然后说:“难呼吸。”然后就给黄明戴一下,黄明一戴,马上脱掉,大骂道:“应该是它,就是这种感觉。”说完,用力往地下一扔,潜水镜的镜片立刻碎掉。
就这样,沙滩玩耍的事就随着潜水镜的被摔而结束。因为黄明的中暑,不宜太操劳,于是我们就在市中心附近租了两间房间住下来。
曾经听过别人说,生活在大都市,很容易迷失掉自己。我知道,这不适合用在我身上,原因是没有什么金钱。任由外面如何灯红酒绿,如何纸醉金迷,也与我无关。口袋里的钱令我必须保持着冷静,甚至冷漠。
之前也体现过乞丐也比自己有钱的事实,所以难免越是大的城市里,人们就越是冷漠。因为在这城市里,欺骗远高于诚恳,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不被欺骗,只有用冷漠来对待事物,对待人们。久而久之,这没有色彩的石屎森林就形成,幸好,我们四个暂时只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