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持豌豆闯末世

漆黑的夜笼罩着这个世界,浓郁的流动的黑色俯瞰着整个大地,月亮和星星黯淡无光,更没有一丝云朵。

一只乌鸦从树上腾飞而起,一边煽动翅膀一边嘶哑地叫着,最后停在一栋楼的某个窗口。

它眨动着黝黑的眼睛,低头啄了啄窗户上的红黑色的粘稠液体,而后侧头梳理羽毛。

忽然,一只腐烂的大手抓住了它,它张大嘴,却没来得及发出叫声,直接被塞到了大手的主人嘴里。

它是一个人类,应该说至少以前是个人类。它用力咬下,将乌鸦的头和身体物理分离,而后嚼动起来,咽了下去。

夜仿佛更深了,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爬行着。

这栋楼的另一个房间里,只有水滴滴落和微弱的呼吸的声音。

嘀嗒!

范剑感到脸上滴落了什么液体,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屋内的各个物体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与此同时他闻到了浓厚的铁锈味。

支撑着站起身,胸口传来火辣辣的痛觉,他皱着眉捂住,向前摸索前进,却踢到了软软的东西,他立刻觉得这触感是人,再一想,极大可能是尸体。

会不会是大叔死了?范剑想起自己死前的场景,虽然这么说也不太贴切,但他确实是死了,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范剑翻起自己的衣兜,发现手机还在,于是掏出来,打开手电筒。

屋内瞬间出现圆形光柱,范剑瞪大眼睛,忍不住干呕起来。

他的面前的确是之前的场景,区别在于整个屋子全是粘稠的红色液体,床上地上柜子上无一例外,同时那几个黑衣人各自躺在一处,浑身是血,已然看不出大致的身体。

范剑生理不适,向后退着,却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回头,正是一个满脸是血的腐烂的头颅,支撑它的是一局穿着血衣的残破身躯。

范剑大叫一声,又反向倒退,每一步都绽开“浪花”,伴着粘稠的触感。

死尸动了起来,速度极快,向他扑来,范剑被撞个满怀,倒在地上,像倒在了一摊胶水上。死尸咬向他的脸,他咬牙用力抓住死尸的头,将它向后推去,这使它的头颅咔咔作响。

范剑已经闻到了那股死亡的味道,他身体忽然迸发了溺水之人的那种挣扎的力量,用力将死尸的头咔的推折向后,而后一脚将它踹开,起身捡起手机跑出门,来到了走廊。

走廊鸦雀无声,范剑略一思索,选择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反锁上门。

他坐在地上,长出一口气,心中不由得涌起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后怕。

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被枪打中后的那段时间里。大叔和女人的尸体没有看见,范剑回想着,刚才出现的行尸是从开着的门进来的,大叔和女人逃走忘记关门了吗?

他打开手机,发现上方显示没有信号,而且只剩三十的电了。

怎么办?现在就出去看看还是呆一晚上?外面会不会也有这种死尸?或者黑衣人背后有人发现他没死来灭口?

他刚刚进入的那个世界又是属于哪里?还有那块独特的草坪……以及上面的植物……

范剑闭上眼,睡意如洪水般袭来,他倒在地板上,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一阵巨响惊醒的,醒来后他走到窗前向下看去,小区里仍旧空无一人,连狗也不见了。

就在他不明所以时,又一阵巨响在远方传来。

范剑皱起眉,觉得声响来源有两种可能,一是爆炸了,二是有人放炮仗,但这个小城市应该没有什么爆炸物,那就是炮仗,但是炮仗会有烟,声音方向却没有,所以这两个假设都不成立……

范剑打开手机,还是没信号,看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自己走一趟了。

他走到门前,眼前忽然出现白雾,并立刻看到了草坪上的向日葵吐出了一个阳光,而后一旁灰色的向日葵图像和坚果图像也亮了起来。

什么意思?范剑还是不明白,难道自己拥有了一片农场吗?这对自己的生存没一点帮助啊,倒也不是,他立刻反驳自己,毕竟可以在无聊时候种一种花。

滚啊,种花还是没用好吗?范剑站在门前,表情狰狞,仿佛有两个人在他身体里打架。

忽然,他眼前一亮,低头,是他的手,掌心出现了一朵向日葵的影像,向日葵慢悠悠地晃着脑袋,无忧无虑,让人羡慕。

范剑攥拳,影像消失,再张开,又出现在手心。

还是没什么用啊!?不对……范剑看向灰色的豌豆卡片,需要100个阳光,也就是让向日葵再吐两次。

既然是向日葵,那照一下阳光是不是就可以产的快一点了?范剑于是走到窗前,将手摊开,阳光照在了向日葵影像上。

漫长的等待过后,它仍然没有要吐的迹象,范剑想到它是一天吐的一次,照了阳光也不可能快到哪里去,如果再等下去,他就先饿晕了。

所以当下之急,是出去找食物,但外面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等待救援还是主动出鸡,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其实并不是,他范剑最讨厌坐以待毙,于是他推开了门,走出走廊,正好看见了走廊尽头的一个背影。

背影转过身,是一具成年女性死尸,张开空洞的嘴好像在说什么,说的什么范剑大概能猜到,和他要说的一样吧。

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