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令

师叔依然愣在那里,我也觉得奇怪,按照我和师叔的功力,不可能察觉不到这是幻境。

我催动风雷诀已经脱身幻境,侧身先进去,师叔仍犹犹豫豫地跟在后面。

差了一个小时的路程,真担心这伙亡命徒已经到了山上。

这是条狭窄的小道,仅能容纳一人侧着身子,往里面走漆黑一片,打开电筒走约几十米,空间开始变大,能听到叮咚的水滴声。这应该是条天然形成的岩洞,经过后人改造,修了人工的台阶。

在里面盘盘绕绕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能看到远处的一些亮光,关了电筒悄悄的摸着过去。

出口半掩着,显然是刚刚这些人走的急,没有完全遮蔽,这里是一个闲置的房间,里面堆着凌乱的物品,刚从房间出来就听到“嘭”的一声枪响。

“图南,快,前面出事了!”

我和师叔快速的往前跑去,穿过两道门,前面一道门虚掩着,远远的隔着微开的门已经能看到人影晃动,听到里面如雷般的声音。

“李上人,交出五音符,可免去一场浩劫,我们并不嗜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请您别难为我们,再这样对峙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说话人声音洪亮,带着一股阴森的杀气。

“我再说一遍,我这里没有什么五音符,我也不知道五音符是什么。”想必说话的老者就是隐术门主李御风。

我隔着门缝看去,院里三个人每人举着一把枪,其中一个刀疤脸挟持着一名男子,穿着素衣,应该是过来进香问卜的旅客,地上血泊里还躺着一人,在抱着腿痛苦的挣扎,刚刚的响一枪可能打在了腿上。

一个老者站在正堂门前,左右各有三名弟子,手持不同的法器。

“李上人,我敬您是隐术门的得道高人,所以并不想血染此地,如果您再不交出来,我就先送他走。”说着将枪口对准地上那位。

“大哥,跟他啰嗦什么,通通杀了了事!”

“等等……哎!几位施主,这五音符是我本门的镇殿之宝,它魅人心智,得之不祥,会有杀身之祸。”李门主面对这群凶残的亡命徒,显然是发了慈悲。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交给我们,剩下的就与你无关!”刀疤脸说。

“数百年来我一直保管,少有人知道,交给你可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其它的一概不问,这是规矩!”

“师父,不能交给他们!”身边一位弟子说,说话的人我认识,正是程开,我记得他中毒后功力尽失,说好回去拜别师父,从此不涉江湖的,怎么人还在这里?

但见程开说着便往前冲,李御风在后面拦之未及,就听到嘭嘭两枪,程开倒在血泊里,失去了功力为何还如此执着?

“大师兄,大师兄……”其他五名弟子说着就要往前冲,刀疤脸爸枪抵在游客的头上。

李御风伸出两手拦住了众弟子:“快速取来,不要再有无畏的死了!”程合俯在地上抱着哥哥的身体仰天悲鸣,如果不是师父拦着,此刻他已经冲上去将这些人撕的粉碎。

这些人对隐术门非常了解,连秘密通道都了如指掌,应该是突然出现,劫持了普通的香客,进而要挟。如果不是,凭他们根本伤不了隐术门。

不大功夫一位弟子抱着一个红色的盒子出来递给师父,李御风正要移步前来,正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程合突然站起身,抽噎着说:“师父,我来吧!”

我能从他低沉的声音中听出血染长虹的杀气。程合抱着木匣走下台阶,在刀疤脸面前停下来,一旁刚开枪的人拦下来:“嗨,小子,给我!”

刚要接过木匣的一刹那,程合突然发力,左手将木匣抛向空中,右手锁喉,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在电光火石之间。

接着身影快如闪电,鬼魅般从刀疤脸手里抢走人质,且在木匣掉落刹那一脚踢飞,已经有其他师兄弟接回,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我远远观望几乎没反应过来,可见程开程合的功力已经炉火纯青,只是可惜了这程开。

人质已失,且死了一个同伴,匪徒恼羞成怒,两人开始肆无忌惮的开枪扫射,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出手,可能真的会有人受伤。

暗暗催动意念:“万物有序,天道归一,蛟龙御水,幻!”两道水柱从旁边的水池冲出,变幻成两道绳索将两人缚住,枪掉在了地上。

我刚要走过去,就听头顶嗖嗖的声音,师叔在后面急忙拉住我,再看时两支箭穿胸而过,两名歹徒当场毙命。

程合已经跃上房顶,并无任何收货。

和师叔一起跑过去,按下颈动脉,确认已经死亡,尸体两唇发情,身体发紫,从箭头上渗出黑色的血污。

“是毒箭!见血封喉!”

李御风拔下剪头:“是药门的一息夺命散,不可能,不可能,此已经被药王销毁,就此失传。”

接着转头看向我们,几个弟子旋即把我们围在中央。

“你们做什么的?难道也是为五音符而来?”

“师伯,您误会了!我们一路跟着他们而来,本想给提前通知您,没想到他们走了暗道,我们被甩开了,来迟了一步。”我忙做解释。

“师父,他就是幻术门青图”

程合在一旁说到。

我走过去,指压寸关,程开还有微弱脉搏。

“抓起来!”

几个人直接将我们按下。

“师伯,您误会了!”

“什么误会,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安息令现世,也不会为我开儿引来杀身之祸!”

“师伯,程开没有死,尚有轻微脉搏,再迟就真的来不及了!”我说着挣脱,几名弟子可能听到大师兄没死,也放松了手,但还是围在四周。

还好是贯穿伤,没有伤及心脉,失血过多加上之前受的伤,所以身体一时无法承受导致昏厥假死,我快速用针止血。现在送医肯定来不及,加上深山之中道路难行,颠簸之下凶多吉少。

我吩咐抬进室内平放,烧热水,处理伤口,上药包扎,等一切做好天已经给了。山风很大,在门口竟然打个寒战。

师叔被带去问话,一直没回,我被支了一张床,安排在程开房间。也顾不上那么多,折腾了一天,床上一躺就不知觉间睡着了。

半夜突然惊醒感觉窗外有人影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