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凑一对
前方,那团阴灵正被一个黑影给拦住了去路。
那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笼罩在黑色中的人影,他站在阴灵前方,将一根三寸长的钢钉刺入阴灵体内,随后便将其装进一口大袋子中,抗在肩膀上直接带走。
张能按住手痒难耐正准备冲上去的黎沐阳,先看着那人影究竟想做什么。
阴灵在麻袋中挣扎了几下,便再无声息,而那个人影也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径直向小区外走去。
张能放开黎沐阳的衣领子,没了束缚的黎沐阳像条猎犬直扑而去,快如闪电又悄无声息,几十米的距离眨眼间就已逼近。
黎沐阳向来拳头比嘴巴更快,接近黑影的同时白嫩的小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如果是不了解黎沐阳的人可能还会嘲笑这小姑娘的可爱,这种白白嫩嫩拳头用来捶背估计都没什么感觉吧。
但随着拳头呼啸而来的劲风似乎表达了对那些人的鄙夷,这白嫩小手的一拳力量大到足可崩开一堵岩壁。
嘭——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捶到黑影背后,将其打了个踉跄,连人带麻袋一起被捶到在地,张能甚至看到黑影倒地处蔓延出来的裂纹。
“你没收力?”
张能快步前来,生怕黎沐阳这一拳将人打死,正准备上前查看黑影死活时,那家伙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一个比一个还怪胎!
能毫无防备在黎沐阳这一拳下站起来的,这家伙实力至少也是个二流中上的高手。
张能小心的从口袋中取出几张符纸,他本来就是来解决任务的准备的非常充足,只要对方不是那种擅长持久战的变态,问题都不大。
就在两人严阵以待之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黑影身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紧接着他的头颅在脖子上一百八十毒旋转了过来,一双猩红色的双眸怨恨无比地盯着两人。
这是什么诡异的能力?橡胶人?
张能被这一手整的有点恶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手中的火符点燃,一大团烈焰立刻喷涌而去。
但黑影只是张开嘴巴,发出几句古怪的嘀咕声,便被火焰全数吞进口中。
但紧随火焰而来的是一双白嫩的拳头,黎沐阳借助火焰的掩护再度近身,狂风骤雨般的拳头立刻席卷黑影,快到仿佛面前是一挺重机枪在开火,沉闷的击打声连绵不绝。
但即便承受着如此暴风骤雨般的攻势,黑影仍旧一言不发,周围除了几声咔咔声便只有拳头落在他身上的沉闷击打声。
突然咔咔声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大团紫黑色的不知名烟雾从黑影兜帽中喷出,迅速向四周扩散。
黎沐阳虽不知这是何物,但也不逞强,立刻向后跳去,脱离烟雾的包围。
等到张能用风符驱散全部烟雾后,黑影已完全不见。
“你有发现什么了吗?”
张能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眉头紧锁的看向地上黑影没来得及带走的麻袋,似乎是在回忆刚刚的片段。
大约过了三分钟,他拎起麻袋,径直向回跑去。
两人快速在房顶上跳跃,很快便回到了来时的那栋楼。
顺着阳台的晾衣架,他们纵跃进五楼。
房间里与他们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那个青铜风铃依旧孤零零地挂在客厅中央,而张能贴在风铃铃舌上的雷符也没半点触发过的迹象。
竟然不是声东击西吗?
张能本想欲擒故纵一手,借机暗伤背后黑手,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连来看都不看一眼。
张能伸手取下那个还在风中摇曳的铃铛,同时直接暴力地将铃舌拽去。这是他从以前任务中学到的经验,为此他脖子上可是付出了大出血的代价。
“这风铃看起来像个古董啊。”黎沐阳凑上来想看个清楚,但却被张能抓住手腕:
“接触未知东西前要戴上手套。”
黎沐阳小嘴一撇,咕囔了几句,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将手套戴上了。
这是一个颇有分量的青铜风铃,上面古朴的花纹和祛除不掉的斑驳锈迹,无不诉述着风铃的历史。黎沐阳将风铃放在鼻翼前轻嗅,岁月的气息顺着鼻腔涌入,令她不经打了个喷嚏。
此时若是一个考古学家见到黎沐阳这样对待文物,想必一定会破口大骂,就像教训小孩的家长那样,喋喋不休。
不过黎沐阳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想知道这个风铃能卖多少钱。
“这是假货,也许是有些年头了,但你看这个铃舌,用的还是不锈钢做旧,明显是个假货。”
相处这么多年,张能怎么会不知道黎沐阳的小心思,立马给她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
“我觉得未必。”黎沐阳不觉得自己的鼻子嗅错了,她白了张能一眼,鄙夷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想偷偷卖掉?门都没有,我这次和你一起去找周深。”
“行吧,行吧。”
为了不连累楼下的委托人,张能留出一张挑战字条,并将其挂在原本风铃所在的位置。
黎沐阳好奇地打开字条,却发现里面只是写了一句要拿东西就在明晚来湖滨区。
“你这么写感觉没什么力度啊,让我加几句骂他的话。”
“行了,你当街头流氓干架啊?这几句话足够令一个骄傲的法师将目光盯在我们身上了。”
“法师?我看刚刚那个鬼东西可不像啊,能接下我这么多拳,至少也是个修炼金钟罩铁布衫的。”
“那只是一具傀儡而已。”张能没说的是,那是一具人傀。
哪有人挨打不出声的?那不下贱吗?再说,咔咔的声音也很像傀儡机关发出的声音。
不过从那黑影露出的皮肤来看,并非机械或者木工制成的傀儡,而僵尸之类的不可能使用钉魂针这类法器,所以张能猜测是个人傀。
人傀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法术,先用各种方式折磨活人,使其充满怨恨,待到怨气达到一定程度后再用药物将其洗脑,除了法术者本人外,任何人在人傀眼中都是怨恨的始作俑者,最后再将合格的那些改造成不惧疼痛只会忠心听命的傀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应该是位降头师之类的法师。
“总之,先回去吧。”
“她不会有危险吧?”黎沐阳指了指楼下,那位委托人女士正在楼下酣睡。
“要有危险早就有了,现在我们又留了字条,让他知道找谁,自然也就不会把怨气撒在其他人身上。”
“啊~”听张能这么解释黎沐阳立刻放宽心了,她伸了个可爱的懒腰,拎起麻袋往外走去:
“你这么一说我都感觉困了,回家补个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