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修补补做神仙

时至晚上十一点,各家各户都关门睡觉了。农村不比市里,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晚饭后大多数是早早就关灯睡觉。为第二天的体力劳动攒足精神。

“汪汪汪”

听到院外的脚步声,一只柴犬大吼,紧接着犬吠练成一片,很快就蔓延到了全村。

“大黄,瞎叫啥!”

许天在院门外笑吟吟的训斥一句。但是犬吠声更欢愉了,还伴随着爪子拍打铁门的声音。

“谁啊?这大晚上的。”

一个妇女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因为被人扰了清梦,显得很不高兴。

“妈,是我。”

“小天?你怎么半夜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听到许天的声音,妇女顿感惊喜。紧接着听到院子里小跑的脚步声。

“你这孩子,大半夜的也不来个电话。”

打开门是一位矮小的妇女,个子只有一米五多。头发有些花白,面容发黑并且还有一片片紫红。这是长年被太阳暴晒造成的。

“妈!”

许天看到变老的母亲眼圈有些湿润,但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走,进屋。”

妇女高兴的拉着许天进院,她的手很粗糙,老茧有些刺手。

“死老头子还睡,小天回来了。”

一进屋,她锤了一下炕上的男子肩膀。

“小天?哦,回来啦。”

男子睡眼朦胧的坐起来,看到许天时眼睛里才有了些光亮。

“爸。”

许天坐到炕上喊了一句。男子有五十岁左右,肤色黝黑,和她妈妈差不多。这两位就是许天的父母,父亲叫许广仁,母亲叫李桂英。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你怎么半夜回来了?”

许广仁点了支烟问。

“没啥,就是想家了。”

“嗯,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最近接了一个大活,赚了不少。以后您二老不用种地了。”

许天献宝似的掏出一张银行卡。

“哼,赚俩小钱,看你嘚瑟的。”

许广仁撇撇嘴,瞪了许天一眼。

“嘿嘿,您也不问问多少钱。”

许天摸摸后脑勺,嘿嘿傻笑。

“能有多少?够娶媳妇的不。”

许广仁看着儿子傻笑,忍不住打击道。

“呃……您怎么也跟我妈学啊,上来就娶媳妇。”

一提到娶媳妇,许天立马蔫了。

“怎么地,叫你娶媳妇有错啊。”

李桂英端着水壶从外屋进来,大眼一瞪,不满的说道。

“嘿嘿,没错,老娘说的都是对的。”

许天赶紧讨好。

“哼,算你识相,不过你这次回来正好,你二姑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我看相片不错,回头去见见。”

李桂英白了儿子一眼,一边倒水一边说道。

“啥?相亲?”

许天如遭雷击,浑身汗毛都炸立起来。

“相亲怎么了?你都二十四了,人家许毅思二胎都有了。”

李桂英说的是对门家的孩子,和许天同龄,只是没考上大学,一直在家里务农。

“两年之内我必须抱孙子。”

许广仁及时补刀。

“我困了,先睡觉。”

许天觉得自己回来错了,进门还没说啥呢,就被父母一番轰炸。

“哎……被子还没给你拿出来呢。”

李桂英在后边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

“臭小子。”

许广仁笑骂了一句,倒头接着睡觉。

第二天醒来,许天在院子里练习了一遍兽形谱,又打了一套八极拳,浑身大汗淋漓却透着舒爽。兽形谱是他自己取得名,现在他已经可以,连续做到六个动作,但第七个开始,难度直接翻倍,他的体力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吃饭了。”

母亲李桂英在屋里喊道。

农村的早饭很简单,热面汤加馒头,再来两个小咸菜。虽然简单,但许天却吃的很香。

“爸妈,以后不用种那么多地了,这卡里有五十万,您们先花着。”

吃过早饭,许天再次把银行卡递给老爸。

“五十万!?”

李桂英惊讶的差点把碗摔了。

“你这钱都是自己挣的?”

许广仁抽着烟没有接,而是皱着眉严肃的问道。

“爸,您放心,儿子我什么品行您还不知道吗,这钱绝对是我自己挣的。”

许天急忙解释。

“嗯,咱可不能做违法的事儿。”

许广仁满意的接过卡又说道:“这钱我帮你存着,回头结婚买房用。”

“这钱是给您们花的,结婚买房我会再挣的。”

“屁,我和你妈能花多少?”

许广仁眼睛一瞪,许天直接闭嘴。这是自小建立起来的威严。

“一会儿去看看你二叔三叔。”

许广仁将卡放在柜子里,转身说道。

“我二叔三叔咋了?”

许天心里一惊。

“没什么大事,你二叔受风得了面瘫,三叔高血压摔地上,磕破了脑袋。”

李桂英放好碗筷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

二叔三叔身体一直很健壮,怎么会连续得病。

“唉,都说我们家迁的坟地不好,被人坏了风水。”

李桂英叹口气说。

“什么坟地不好,封建迷信!”

许广仁训斥了一句,没再说话。

“那我去看看二叔和三叔。”

许天出了门直奔二叔家走去。

“吆,小天啊,啥时候回来的?”

“三爷,昨晚回来的。”

“去你二叔家呀?”

“嗯,去看看。”

“……”

一路上左邻右舍的长辈都很热情,农村与城市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在农村,一个村上的人都如亲人,而城市里门对门住一辈子,可能都不知道相互的姓名。

“二叔,您怎么样?”

一进门,许天就看到了院里做木匠活的二叔,他的嘴角歪歪着,左眼还一直哆嗦。

“小天啊,啥时候回来的?”

二叔放下手里的活,把许天让进了屋里。

“我昨晚回来的,您这脸去过医院吗?”

许天关心的问道。

“去过,也就那样,应该是治不好。”

二叔无所谓的摆摆手。

“您和三叔怎么同时得病呀?”

许天也觉得奇怪。

“嗨,你二婶找人看过,说是坟地有人动了手脚,谁知道真的假的啊。”

许天知道自己的二婶很迷信,有点事儿就找神婆。

说了一会儿话,二叔告诉他三叔出门了,所以许天直接回了家。正巧父母要下地干活,许天匆匆换了衣服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