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觅清晨
晚上9点,花店里的5个小姐妹一起去吃日料,喝着烧酒,大家嘻嘻哈哈的聊着八卦和感情。
“我打算再过两个月结婚啦,我们家长已经定下了日子,大家到时要来给我当伴娘呀!”叶助理笑呵呵的宣布。
“哇!你们俩进展好迅速,这是要闪婚么?”阿露惊讶的问道。
“是和松松助理么?”席晨因为近一个月的缺席,对叶助理的感情发展不太了解。
“对呀,店长。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叶助理超幸福的,松松先生对她特别好!”众人一副羡慕的语气。
“那真是恭喜你呀,由衷的为你开心!”席晨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与欣慰。
“店长,其实我要感谢你,我和他的缘分也是因你们而起。”叶助理说着说着有些迟疑,问道:“感觉你和易先生之间是不是遇到了点问题?”
“……”席晨没有回答,沉默了。
……
严凌浊把易清送回家,闻到易清身上浓浓的酒气,“臭小子,除了忙工作就是喝酒!”他把他丢在沙发上,在餐边柜上看到一盒茶叶,似乎是谁带来的随手礼。
易清像个依偎在母亲怀里没长大的孩子,静静的看着哥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煮好热水,泡了一壶茶,然后倒出一杯,在嘴边吹了许久,递给他。
到了晚餐时间,兄弟二人随便叫了些吃食。
彼时严凌浊已经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了,嘴里的脓疱越来越多,“你还爱着席晨对么?”虽然他知道答案,但是仍要亲自确认一下。
中午的醉意已经渐渐褪去,易清想起在沙发上做的糊涂事,显露羞愧。“我以为我可以忘了她,可是当我试着和别的女孩子相处后,发现自己无法喜欢上别人,没有任何人能极上她的好。”
“当然,她的好你我都知道,如果你不能彻底对她死心,那么未来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被你拿来与她做比较,而你会一直孤独到彻底忘记她的那一天。”严凌浊夹起一颗绿叶菜放入嘴中。
易清忽然意识到严凌浊只吃那盘清淡的蔬菜,更奇怪的是餐桌上只有兄弟两人吃饭,他却给自己准备了一副公筷。
他夹起一块水煮肉片,“哥,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
“最近口腔溃疡,吃不了刺激性的食物,你自己吃吧。”严凌浊往回抽了抽自己的碗碟,躲避肉片滴下的汤汁。
“哥,不如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我一个人住这房子有些空旷,也没个说话的人。……你最近瘦了很多。”易清仔细观祥着对面那张脸,虽然依旧英俊却少了几分硬朗,浓郁的倦意笼罩着不太健康的白皙。他忽然自责起来,一直以来,他似乎都处在哥哥的护佑和迁就之下,自己竟也心安理得的习惯,这是什么狗屁理所应当!
“那怎么行,这可是你和席晨未来的婚房,然后它会陆续是我侄儿和侄女们的家园,它的空旷会逐渐被你们的笑声填满的。”严凌浊感受到了弟弟的洞察,眼底微微泛起泪花,愿自己一切的美好夙愿都可以在弟弟身上实现吧。
“会么?你这样说,会让我产生不应有的妄念。”易清推了推眼镜,收回目光,看向桌子上那两盘没怎么动的菜。虽然语气落寞,但心底似乎重燃了一丝不太敢想的希望。
“会的!”严凌浊喝下一口温茶,笃定的说。
“哥,谢谢你。我忙着工作,忙着恋爱,忙着快乐悲伤,却忽视了你。明天我们一起去钓鱼好不好?”是啊,那最珍贵的亲情却在其他的事情中被冷落在角落。
“臭小子,怎么忽然矫情起来了,未来的日子还长,哥还要看到你儿孙满堂呢!”严凌浊笑了起来,以茶代酒干了一口。
“好,明天我去接你!”易清也喝下一口热茶。
“还是我来接你吧,轻车熟路的!但有句话哥只说一次:以后喝酒要适量,酒大上身,而且误事!”是严厉的语气。
易清想起这半年里发生的事,确实很多都与酒有关。他与席晨的开始是借着酒意一吻定情,他与席晨的结束是醉酒打错电话。
“知道了,哥你说的对。从明天起我不再酗酒了!”
……
小蜜蜂一直没有停止练习吉他,如今已经能够娴熟的自弹自唱了,加之不错的音色和乐感,在清华大学本届校园歌手大赛上崭露头角。
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数目可观的追求者,让她开始享受美好的大学时光,对易清的心思也渐渐淡了下来。
清晨,严凌浊感到阵阵寒意,他警觉的摸摸自己的额头,看来是发烧了。医生曾告诉他,一旦出现莫名发烧的状况必须马上住院。“可我还没有安排好一切,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他咬牙坐起来,再次吞下去一把药片,思考着自己的计划,必须得马上实施了。
易清装好昨晚去垂钓商店购买的两套鱼竿和渔具,等待哥哥的时间里,又悉心准备了两盒简餐,他开始认真的生活,将那颗游离的灵魂重新塞回这幅皮囊。
严凌浊穿好衣服,对着窗户上的玻璃看了看自己的影子,确实是消瘦的有些明显,玥玥还在等着,他努力打起精神匆匆出了门。玻璃下的窗台上,那几盆多肉植物已经枯萎的所剩无几。
开车开到一半,忽然一阵眩晕,随之而来的是身体里致命的疼痛,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急将车子停在路边,犹豫了一会,看来现在这通电话只能打给徐晓燃了。
“晓燃,我需要一些帮助,如果你方便的话。”他靠在座椅上,精神萎靡。
“出了什么事?你在哪?把位置发给我!”徐晓燃放下手头的工作,快速走了出去……
易清打包好简餐,收拾好物品,穿戴整齐,静静的等待严凌浊。太阳逐渐变得炙热,他看了下手表,已经10点了,这对于一向守时的哥哥来说有些反常,他内心开始不安,于是打电话给严凌浊。
“你好!”电话接通,是陌生的声音。
“你好,请问我哥在旁边么?”
“你是浊副总的弟弟?是这样,浊副总突发状况,我已经将他送到传染病医院了……”
“什么!传染病医院?我马上过去!”易清脑海里快速回想起这段时间,严凌浊言语及举止间的蛛丝马迹,内心充满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