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娱,我吴孝祖演技大成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吴孝祖在剧组,一晃,就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这中间,他的戏份不算多,一场在宝芝林的雨夜打戏,几段零散戏份,拍得中规中矩。剧组经过了前期的磨合,这之间,没出太多岔子,拍摄自然也顺利。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大戏的前戏。
发生在码头仓库的杂物间。
也是本片里,关芝琳最凄惨的一场戏。
她被沙河帮帮主抓到此处,捆绑、昏迷,哎,总之,很凄惨。
与之一同拍摄的,是铁布衫闫振东,如何为金钱屈服,为了钱,而在众人面前卖艺耍猴,又为了钱,而不分是非,见死不救。
一个钱,一个色。
把清末乱世,人命卑贱,钱权声色的混乱黑暗刻画的入木三分。
拍关芝琳的戏份呢,自然是屏蔽了多余的人。吴孝祖同多余的人呢,便坐在仓库边的空地等。拍摄场地那边灯光透亮,便不时能见到,只穿了件肚兜的关芝琳,身影隐约活动,导演同她讲戏。
因为是夜戏,所以熬夜就很晚。
先拍了一部分戏后,便到了梁宽解救十三姨的戏码。
热热闹闹的打斗,因为临时人手不足,还拉他过去当背景人凑数。
于是,他也看到了些景色。
其实也没什么。就想象成穿了件露背晚礼服嘛。只是配着妆容:凌乱的头发,嘴角血迹,便多了些楚楚可怜的风味。
“什么事?”
“师傅!梁宽来了没多久,见我老婆有几分姿色,居然就想勾引她!”
“我不是~”
“收声啊!”
“梁宽,你这畜生,还不向师弟认错!”
“姓严的,我们在宝芝林见过的!”
“你还说,你这银妇啊,走!”
一场戏好不容易拍完,都已经凌晨三点钟了。
关芝琳略显疲倦地打哈欠,身上也披了件外套。
因为盘算着,接下来的仓库内打戏,可以在白天拍摄。
徐克发善心,放众人回去补觉。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
吴孝祖习惯到24小时便利店买提啤酒。
上了电梯,才想起来,现在时间,好像不合适。
但,买都买了。
他还是去敲了门。
“放那吧。”
关芝琳疲惫地看了他一眼,便躺床上,整个人,透着股萎靡。
吴孝祖放下啤酒,见她状态不太好,犹豫了下。
“要我陪你喝两杯嘛?”
他好心问。
“哦?那你再去买一提,顺便买包烟,要细烟。”
她听到陪喝,一下坐起来,精神头上来。
叮咚。
电梯开关,重复。
吴孝祖又提着一打啤酒和一包烟进来。
嘶啦。
易拉环拧开。
吴孝祖递给她一罐。
“门关上。”
关芝琳拉开窗户,接过啤酒。
“今天,是不是很糟糕?”
吴孝祖提起啤酒,喝了一口,问出一个愚蠢的问题。
“习惯就好了。”
关芝琳看了他一眼,把细烟烟蒂塞进嘴里,啪,打火机点燃,吸一口,吐出一团烟气。
“其实,我不会吸烟,但有时候,就会想要来一根。你知道,尼古丁的镇静作用,还是有一些的。”
吴孝祖喝酒,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不讲话。
“拍戏嘛,就是这样,动作戏,武行,危险动作,稍微不注意,就落下残疾、重伤。比我还辛苦。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嘛。”
“我拍戏,比他们好一点。假装演一些刺激戏码,不受什么伤害,就能赚到大笔片酬。当然,我也会付出代价。对于一个女星,没有什么比每天出现在花边小报纸,更难受人了。”
她拧灭烟头。
“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我做错什么了嘛?没有吧?”
吴孝祖适时递过去一罐啤酒。
“又没有犯法。都是,为了生活。”
吴孝祖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晚,风不小。
“哈哈哈~”
关芝琳突然发笑,笑得吴孝祖莫名其妙。
“小子,你可真可爱。”
她摇头,收住笑容。
“什么意思?”
吴孝祖手指僵住。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在这一行混,女人要想出头,比男人难更多。我告诉你,当电影播出后,十三姨这个角色,很大可能,会让我的事业更上一层楼。片酬,金钱,这才是最实际的。”
“阿祖,港岛是一座很现实的城市。没钱你住公屋,有钱就山顶公园住别墅。演员,对于我来说,它就是一份工作。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做出更多牺牲。”
关芝琳眨眼,风韵味道十足。
“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
她拿手点住吴孝祖的胸口。
“如果,你明白了,今晚就应该做点牺牲,来帮助,一个受到伤害的女士。”
她说着话,带着啤酒味儿的热气,喷到吴孝祖脸上。
“不,不好意思。关姨,我,不行。”
吴孝祖摇头,理智还没有崩掉。他记住徐克的提醒,不要招惹麻烦。
“只是一晚上。”
她搂住吴孝祖的脖子,轻轻贴上去,呢喃着说。
戏里,他是黄飞鸿,是十三姨最爱的那个人。
戏外,他是年轻、精力旺盛的小生,每天老实送啤酒。
太合她胃口了。
“可是,你男朋友。”
他尝试张开嘴,嗓子却好像黏在一起了。声音都带着颤抖。这么些天,每天送啤酒,他真的没想什么嘛?
“今夜萝丝不再想卓尔,萝丝只想有你的夜。”
她声音低低,几乎不成调子。
“不行,对不起,关姨。”
吴孝祖关键时候,定力了一把。硬生生拉开了距离。
“我得回去了,明天还要拍戏。”
他慌张后退,几乎要跌倒。
“哈哈哈,阿祖,你还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了不起,你这样的人,以后一定会有大成就的。”
关芝琳竖起大拇指,笑得弯下腰。
“关姐,我…….”
吴孝祖还想解释两句,此时头脑却一片空白。连个句子也讲不完整了。
“不用说了,小子,很晚了,你该回去了。明天戏份没我事,我想睡多久都可以。”
吴孝祖出了屋外,人还有点蒙。
“干,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他后悔了,但房门已经关上。
房间里,关芝琳倚在窗边,眼神放空,她幼时饱读诗书,多年过去,她只记得几残句,此时却最应景,她低声念。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俏不知数…”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