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UP主到文娱大亨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清唱一首《南山南》,程禹戴着耳机抠着脚,甚至都懒得感谢刷礼物的粉丝们。

现在他感觉有才华的感觉真好,就是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自信,敢顺着自己的懒散性子为所欲为。

汽车喇叭声从远处路边一路传来,程禹和正在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不禁同时骂了句娘。

就见一辆近乎完全被泥浆包裹的黑色越野车沿着砂石道路往河滩行来。

大概是注意到了程禹和周小帅,车子才停了喇叭,但还是一个酷炫的甩尾,在河边停住。

片刻后车门打开,三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下来。

其中一位戴着鸭舌帽的还手拿保温杯,闻了闻味道,也不跟同伴交流便走向金杯车的方向。

锅里炖的番茄羊肉香味刚刚激发,一盆子切成小块待烤的羊肉则被调料腌制的姹紫嫣红煞是诱人。

鸭舌帽本循着香味而来,看到周胖子的背影愣了下,摘下了墨镜,苦笑道:“胖子!”

“哈?”周胖子皱着眉头瞅了一阵,才舒展了笑颜:“老张。。。到高原拍片了?”

感觉打扰了程禹唱歌,周胖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此时直播间观众们正嚷嚷着要听《董小姐》,程禹抠着脚讪笑:“我真不会弹吉他,清唱,就清唱啊。”

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打着节拍,响起以前在以程大橘子的身份唱歌的岁月,程禹不禁捏起兰花指却又旋即放下,双颊不经意一抹绯红。

“董小姐

你从没忘记你的微笑

就算你和我一样。。。”

原本在洗车的两位不知何时停止了动作,并肩在金杯车旁蹲下,各自点上了一根烟。

一人爱抽北方的兰山,另一人缺爱南方的苏河。

歌声罢了,现场的几位听众久久没有动作,各自沉浸到自己的回忆中。

程禹挖了下鼻子,无视掉直播间刷屏的弹幕:“对不住各位,有几个朋友来了,后面我会把我们做羊肉的视频上传的,朴县的风景那是美极了!”

良久,周胖子还有新来的三位蹲成一排,各自抽着自己惯常的香烟。

程禹并没有烟瘾,试了试炖羊肉的味道,加上些许胡椒后又盖上盖子,便开始串羊肉串。

“不是我说,这首歌叫啥?”

鸭舌帽男一口便吸了大半只烟,刚开口问,却被周胖子一巴掌拍在背上:“老张,又上高原拍大片儿去了?最近有没有好活给兄弟介绍?”

“得了吧你,你家里人都急死了。听我句劝,不管回不回去赶紧给家里报个平安。”

“手机借我。”

周胖子与老张关系显然不错,人家一劝他还真听进去拿了手机跑一边报平安去,可看那架势两边是很打了一番嘴仗。

等周胖子回来,几位却都不言语了,齐刷刷注视着炖煮的羊肉。

程禹踢了周胖子一脚,他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认认真真的拍摄起来。

老张也不好意思干看着,从自己车上拿来了笔记本电脑:“这部纪录片很花了点心思,我们华视纪录频道牵头,好多位民俗专家、高原作家集思广益,从高原最纯粹的民俗小故事为着眼点,以小见大记录世界屋脊上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画面。”

“诶,锅盖放那边点,水汽排不开挡镜头了。对,程禹,有人说过你侧颜特好看吗?”

“咳咳咳,胖子你特么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程禹放下一把切得细碎的小米辣,再次盖上锅盖,笑道:“张导,这部纪录片叫什么名字?”

“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没定下来,有说叫《高原风》的,有说叫《天与人》的,也就是因为主创团队吵得太凶,我干脆先斩后奏直接开拍。你别说,效果着实不错。”

人家还是真给周小帅面子,程禹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在场,直接把初步剪辑的素材播放起来。

好片不愧是好片,哪怕他们正在风景壮丽天高云阔的大河边,透过十四寸的笔记本屏幕依然能感受到自然的伟大与人类文明的瑰丽碰撞。

美中不足的是,除了剪辑还不完善外,还缺少恰到好处的画外音,以及朗朗上口的主题曲。

手机闹钟响起,程禹赶忙起身揭开了炖锅盖转了小火,此时炖羊肉已经足够软烂,就差收一会儿汁。

无烟煤在汽油灶上烧好放进烤炉,羊肉串方才早已按照两肥夹一瘦的比例串好。

周胖子感慨:“可惜没有买到羊肝,中间加上一小块那滋味绝了!”

十来串羊肉大串,还有因为加了人多串上的土豆串,整齐放在烤炉上。

程禹想起另一个世界烤串的歌谣,忍不住哼唱两句:“串串羊肉串,好香好香的羊肉串,你是我的好朋友,我请你吃羊肉串。”

“什么?”大概是程禹哼唱的太小声,几人都没反应过来。

周胖子摇摇头:“程禹,我越来越看不懂你额。”

但无论他们怎么看,程禹都只是风轻云淡的看着手中的烤串,时不时的根据火候撒上一把椒盐或者辣椒面。

一阵妖风吹来,把佐料粉吹了些到眼睛,程禹拿毛巾低头擦了擦,心中有了些想法。

两个世界都有着数量极多的高原纪录片,可以说是讲高原从民俗到自然的方方面面都拍摄了个遍。

但老张他们的片子依然是有亮点的,正如他们自己说的,整部纪录片十分有温度。

说来另一个世界也有一部好评如潮的高原纪录片,与老张他们的片子相对比,细节走向上有许多差异,虽然程禹看不出好坏,却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么那部纪录片的主题曲能不能拿到这边用?程禹决定试着唱一唱。

以烤串做锤,烤炉为鼓打起节拍。

“何必管一片海

有多澎湃

何必管那山岗

它高在什么地方

只愿这颗跳动不停的心

永远慈爱

。。。”

程禹的声线低沉沧桑却又不失激昂,面前大河奔流,天上风云际会。

风吹拂起程禹的发梢,一首歌的时间,烤串火候刚好。

程禹抓起一把自然潇洒的撒下去,再两手分开烤串在烤炉上拍打一二后昂头看天。

“我就停在这里

跋山涉水后等待

我永远在这里

涌着爱面朝沧海~”

老张深吸一口气:“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第三极。”程禹把烤串放到盘子上,自己先拿了一根品尝。

老张闭上双眼且听风吟,片刻后睁眼,点燃一根香烟:“好,我们的纪录片就叫《第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