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流星有个故事
燥热的午后已经过去,剩下的傍晚伴随着凉风扑在身上,女孩微微闭上了眼,将整个人置身于凉爽中。
“宥娜啊,今天开心吗?”耳畔传来的低沉之声,促使她将视线拉向旁边,一位打扮较为亮丽的老人向她缓缓走来。
“奶奶,你热吗?”宥娜拿出口袋中的粉红色手帕,帮她擦拭着鬓角的汗珠。
“wuli宥娜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呢!”老人轻眯着眼,伸手轻抚着女孩柔软的头顶。
“跟爸爸一起去了游乐场,现在回釜山过暑假!”女孩笑着补充了一句,“这些开心的事情可以写在日记里的!”
“宥娜开心就好!”
略微的停顿后,老人牵着女孩的手走到了5号站台。
中巴驶离了站台,到釜山差不多应该是40分钟的车程,女孩趴在车窗上,周边的人景在眼睛如同掠过的走马灯,看腻之后的少女,小叹着气,坐回椅子上。
由于末班车的缘故,车上的人用一只手数的过来,除开司机,前方的座位上总共坐了两个男人,一个留着平头,体型较为肥硕,另一个较为瘦长,宥娜不喜欢他们,因为自上车的时候,那两人的视线便一直盯着自己,目光锐利的就像是饥渴的豺狼般。
还有一位,她扭转着头,在中巴车后方角落处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个人,座椅的高度正好挡住了他的脸,耳边还缠绕着耳机,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
那人修长细腻的指尖搭在车窗上,跟随着耳机中的音乐,规律地敲击着玻璃,简短之后,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宥娜猜想应该是个年纪刚过20的人,或许是个有故事的哥哥,虽然没看到他正脸,但她心中有这样的感觉。
大巴车驶出了城市,来到郊区的道路,还不到四分之一,但驾驶员心头却泛起困意,为了缓和这种情况,他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调到了音乐的频道,正放着警察乐队的《The Police》。
跟随着轻松欢快的拍子,驾驶员的指尖跟随着旋律在方向盘上敲击着。
第二段的前奏才刚刚响起,一种别样的恶心感涌现,开始他以为只是轻微的呕吐,但大脑却有些沉重,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正逐渐失去身体的主导权,方向盘开始打转。
“喂!怎么回事?”胖男子沙哑的声音响彻在这辆车里,“司机你怎么开车的?”
感受到车辆逐渐倾斜的宥娜,颤抖地抓紧了奶奶的衣袖角,“奶奶,我怕!”
“不怕不怕。”老人紧紧地抱住孙女颤抖的身体,她脸上的肌肉挤着微笑,在她耳畔轻声安慰着,“会没事的!”
“喂,司机,快停车啊!”高瘦男子解开了安全带,快步走向驾驶座,人在慌乱之中,显然忘记了基本的常识,他想拉下手刹,停住车。
“不行,现在不能拉手刹!”一个身影快速划过少女旁边,那人径直跑向驾驶座。
前方有处急转弯,高瘦男子拉起了手刹,车胎开始打滑,整辆车发生了较大的倾斜,朝旁边的护栏撞去。
宥娜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发生了震动,就像是过山车般,随后整个大脑陷入了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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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娜再度睁开了昏胀的眉头,她并不知道此时是在哪儿,但整辆车似乎已经发生了翻转。
“奶奶!”她转身望向旁边,轻拽着她的衣角,老人的头上布着些许的鲜血,整个人陷入昏迷中。
女孩解开了安全带,她捂着胀痛的头,摸索到车外。
车冲破护栏,跌入了下方的陡坡,些许的玻璃和零件散落在旁边,而之前的那个高瘦男人,就躺在草地上,身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浸湿,似乎停止的呼吸。
“呕!”惨烈的一幕,让女孩弯下了腰,恶心感在心头翻涌着。
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人从身后抓住了自己,自己整个身子,就这样紧贴在布满杂草的泥上。
“阿一西!”熟悉的声音响起,但女孩感觉那人并不是好人。
“都怪那个司机,害得我流了这么多的血!”黑暗当中,那人的手紧捂着宽圆的脸,鲜血顺着侧脸滑落,“今天还真是倒霉,不过。”
刺耳的笑声划破了夜空,少女能明显感觉他如同豺狼般的目光,奋力地挥舞着反抗的双手。
“不要再抵抗了!”那人的声音掩盖了抵抗,他整个人压在自己,宥娜感觉呼吸有些沉重。
那人的脸越加靠近,少女害怕地闭上眼。
清脆的敲击声伴随着野兽般的嘶吼声,预想中的坏事没有发生,沉重的身体也轻松了不少,女孩睁开了忐忑的双眼,那个胖男人就如同断线的木偶,身体重重地砸在旁边地上。
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旁边,他松开了手中的碎木板,托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了她。
“小妹妹,你没事吧?”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朝她伸出了手。
“你,是谁?”还未走出阴影的女孩,连忙向旁边挪动着身子,脚尖却碰到了一处硬物,类似于钢铁的管子,她低头一看,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一根直径长达3公分的钢化,就这样插在那人的脚踝处,身后还拖着一道道血迹。
她脱口而出一句“大哥哥,你的脚!”那人低下了头,正好看到了那处伤痕。
“我没事!”他故作平常地笑着,但语气也有些颤抖,似乎在强忍着伤痛。
“你好像还有个奶奶,她还在车里吗?”
少女轻“嗯”着答应,那人留下了一句,“我去救她!”随后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向大巴车缓缓走去,而宥娜也在他转身的时候,注意到伤口溢出的鲜血正顺着他的臂膀,缓缓滴落。
“大哥哥,等等我!”女孩已经顾不上什么威胁,起身跟上了他的步伐。
他将老人瘦弱的身躯拖出了中巴车,放置在旁边的空地上。
女孩慌乱地轻摇着她的身体,呼喊声中尽带着哭腔。
“她只是暂时昏迷了而已,一会儿就醒了!”那人弯下腰,轻揉着少女的头,安慰她。
那人撕下了一侧的衣袖,咬牙忍着疼痛,缠上了臂膀的伤口。
“大哥哥,你去哪儿?”看着再度离去的他,少女陷入了不安。
“这儿没有信号,我去公路上看看。”
电话的信号格上始终显示不在服务区,他一边移动着步伐,一边挥了挥手机,哪怕只是微弱的一格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