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结婚自由

我没想到自己跟宓雪莉的事连钱安都知道了。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散播出去的消息,不过暂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确实需要散散心,于是找了一个度假村,把自己放到一个新环境中去。

到了度假村我关上门,才发现这个度假村靠柴火做饭。我向柴堆走去。无意间侵入了“原住民”的领地。五只怪鸟腾空而起,在屋子上空盘旋。尖叫,接着又在木材上停栖下来。我感到自己不受欢迎,心中已经压抑下去的情感又喷发出来。一块石子从我手中扔了过去,我说:

“滚回你们的老家去,回地狱去吧。别在这里烦我。”

我抱了小山那么高的武力掠夺来的一大堆柴禾。这样我就看不见前面的路了,跌跌撞撞地走到台阶前。试探着跨上台阶,毛毛腾腾地撞在门上,柴禾一根根掉了下来。我无奈,只能暂时不理会这些柴禾,等过会再来收拾。但是当我把怀里的柴禾卸到灶台边上的时候,我又不想再去收拾那几根掉落的柴禾了。我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发现我的大脑真的不太稳定,甚至有些朝令夕改。这带给我一点失落感。我小时候读圣贤书积累起来的对自己的高高的期望,仿佛落空了。接着我找出一句“顺其自然”安慰自己。这么做还是让我感觉有些掩耳盗铃。去捡起来?我的这一思想最终没有指挥动消极的腿脚。有的人说要做好定位,要做好规划。我似乎是难以做到清楚的定位和规划的了。有时候我觉得越是定位规划了,越是完成不了。我的一切,大多出自本能。不过我找到了另外一条路,一条老路,无为以牧之。我觉得,管理我自己就像放牧羊群,我只是大概地控制一个方向,其余的都可以顺其自然,这样我的难以把控的本能就不会总是造反,至少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偷偷懒什么的。

我笨拙地用柴禾生火并做起饭来。这是欲望能够完成的最漂亮的事情,饿了就吃。在我不长的人生经历中,我一直都期望拥有进取的欲望,甚至曾经一度拥有过强烈的进取的欲望。但是好景不长,短短一年,那种欲望就消亡了,一去不复返。那时候,我在读研究生,如饥似渴地阅读论文,老师同学都以为我会在学术上创造奇迹,结果一年之后,我就对所研究的内容失去了兴趣。要说客观原因也是能找到的。我觉得论文里的思想与实际操作之间距离很大,甚至背道而驰。即使如此,我也不愿放弃,直到积劳成疾,大病一场,终于迫使我放弃了学业。在那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我又燃起了继续学业的热情,但是时间很短,很快就冷了下来。如今,我已经不再有兴趣了,虽然过去的导师好几次劝说我继续学业,但是我已经不复当时的热情了。我有过一点郁闷,但是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对身边的事都不怎么上心,复杂多变的国际国内形式,我也所知甚少。

胡思乱想的结果,我成功地把饭烧焦了。锅底一片漆黑,还好锅没烧穿。还好不是都焦了,少吃点正好减脂。我并不是很在意,类似地我也经常坐公交车坐过站,这些早就习惯了。

我知道这是心不在焉的结果。我心里的阴影还在影响着我。我想从书上找找别人的经验,然后照着做就可以摆脱心里的困境,同时又无声地叫喊着反论这是浪费时间和自寻烦恼。直到我累了,也可能是吃饱后犯困,迷迷糊糊地坐着睡着了。梦里我突然见到了很多亲朋好友,都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于是就问我几岁。我说了周岁,立刻一个姑姑就说不对不对,我们都是讲虚岁的。我又报了个虚岁,马上又有一个叔叔说,怎么虚岁比周岁大两岁?我连忙解释,自己月份小虚岁要比周岁大两岁的。这时候又有人跳出来说,不用那么麻烦,就用今年减去出生那年就可以了。这一来二去弄得我头晕脑胀,我仿佛变成了秦王嬴政,而面前的这些人仿佛在争论尺子、重量应该以什么为准。一气之下,我大喝道:

“如今宇内一统,什么都应统一,朕要统一度量衡!”

顿时,那些大臣和亲朋都不见了,只有一间空荡荡的房子还有桌上吃剩下的空盘子和碗筷。我的心还在咚咚地跳,之前的一切那么地真实,以至于我又思考了起来。还真是风俗习惯多种多样啊!要是只是某个人的特殊的想法,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难怪秦始皇要统一度量衡。等等,这两件事有关系吗?我一时疑惑了起来。不过,我并没有秦始皇的权威,也完全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有物混成谓之道。

难道不是吗?一开始的时候各部落之间讲究血脉纯正,对于其他部落都是斩尽杀绝的,后来进步了实现通婚混血,不就是混成么。所以么,一味讲究清爽纯粹未必就是好事,这不国家也没有对民间的年龄算法进行什么强制规定嘛。一番搜肠刮肚之后,我发现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最好还是顺其自然,不要强求别人统一算法。“那这个梦算什么?不是潜意识要告诉我什么吗?”

这个世界有很多意外。你从停车场出来右拐进入道路,小心地留意左侧车辆,但是你没想到,对面车道的车也要进停车场,而且早早地斜插过来,那么你们就有可能要碰上。现在我也觉得很意外,潜意识不应该要提出什么警示或者建议吗?怎么就是发个牢骚吗?我还觉得精疲力尽,被梦境环绕并不好受。我像一个溺水的人,奋力挣扎想要抓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