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曾经改变自己
“鱼香肉丝盖浇饭来了咯~!”老板话语带着一点点留声,脸上绽放着笑容。
盘子放在桌子之上,老板还眯着眼睛,露出微笑的皱纹看了看段云。
“谢谢。”段云也笑着回应。
老板没再说话,直接离开了。阮晓月从筷兜里抽出筷子递给段云。
“真的,这里的鱼香肉丝盖浇饭特别好吃。我也问过老板怎么做,可是回家后就是做不出来这种味道。”阮晓月说着,一边将饭菜和汤汁融合在一起。
段云也将饭菜和汤汁融合起来。简单融合之后,便向嘴中送入一点。
味道在嘴中爆发,不算强烈,不算薄淡,恰好合适。
可正因为这恰到好处的味道,让段云的眼睛一亮。
“嗯!我还不知道我们镇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一家餐馆呢!”段云开口说道。从前他可是在这个镇上生活了六年,初中住校三年,高中走读三年。可这六年之中,段云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间小餐馆的存在。
“当然。”阮晓月说着。有着些许的得意与高兴,没有掩饰,直接表现在了面部之上。
“要知道我第一次来这可是我爷爷带我来的,能让我爷爷带他孙女上餐馆,还只是这一家餐馆。什么分量就不用我说了吧。”阮晓月继续说着,甚是得意。而当她的话语中包含“爷爷”这两个字时,段云还察觉到了一丝丝骄傲。
“你爷爷经常带你来吃吗?”段云问道。
“以前是。那还是去年吧。我当时嘴中起了泡,疼的吃不下东西。爷爷便每天中午带我来这家餐馆吃这里的‘鱼香肉丝盖浇饭’,配上这里的骨头汤。不过今天你运气可不算好,骨头汤可不是天天都有的。”阮晓月说着。
“不过我去年来时那几天天天都有骨头汤。搭配着鱼香肉丝盖浇饭,就算很疼也要吃下啊。然后就去医院输液,输完液就去学校上学。足足一周时间,我吃遍了这个餐馆的所有饭菜,不过最喜欢的还是鱼香肉丝盖浇饭,怎么也吃不腻。”
“嗯,你这一说我似乎记起来了。是不是初一下学期临近期中哪一段时间?见着你爷爷太天来接你,我当时就感觉这个老爷爷挺和蔼可亲的。”段云说着,“你爷爷一定很爱你吧。”
“是啊。所以我现在还是喜欢来这里吃鱼香肉丝盖浇饭呢。”阮晓月说着,话语中不经意间露出怀念的情感。
段云停止了吃饭,抬起头看了看阮晓月。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眼前的盖浇饭,但是并没有动手,而是发着呆,漠然不语。
段云盯着阮晓月思索了几秒,随后开口道:
“我之前看过一部电影,其中有一个让我记忆深刻的场景。”
阮晓月回过神来,目光投向段云。
“那时国外的一个电影,女主和男主在一个墓地中停留。女主看着一块刻着十四岁无名女陔的墓碑,开口说道:我第一次来时才十四岁,还是一个小女孩。她的年龄和我一样,所以我一眼便记下了她。
如今我已经二十四岁了,可她开始十四岁,没有一丝改变。她的生命永远地定格在了这里。
她是从莱茵河中冲下来的,不知道是洪灾还是什么,但她来到了这里。她过去的命运是否悲惨无人知晓,甚至她的姓名都无人知晓。
可是啊,对于她的家人们来说。她消失不见了,便被她的家人永远地记住了,她的一切都永远存留在十四岁这个年纪,不会衰老,永远年轻。甚至在家人的怀念之中,可能她的一切还会被高大化而出。
所以,死亡其实也不算什么。人们总是害怕死亡,害怕自己被遗忘。可真正会被遗忘的人,不论生死还是存活,都不会有人在意。而那终是不会被忘记的人们,就算离开了,也永远存在某些人的心中,在其中永恒。
便如同这个小女孩已经让我留恋十年之久了。以后还会更久。”
段云说完。其中有些话语依然是他自己所编出来的,逻辑与道理都有着一些小小的问题。但总的来说,整体的思想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的。
至于那部电影的名字叫什么,依然不在重要了。
听着段云的话,阮晓月眼睛不禁亮了起来。
“那部电影的名字叫什么哎?”
阮晓月话语有些湿润地说道。
“嗯……”段云思考了一会,最后得出了结论,“忘了。”
噗~!
“哈哈。”
阮晓月忍俊不禁,段云也不禁笑了起来。
随后两人都不再言语地吃起盖浇饭来。
很快,两人的盘子都被扫光,只有着些许的参杂留在其上。
向老板付出了各自那一部分钱,两人便一同离开向着学校方向走去了。
“啊~好饱啊!好好吃!”阮晓月摸着肚子感叹道。
街道之上还放着两人来时听到的那首歌,声音依旧很大,却又不刺耳。
段云四处看望着,回想起回来之前最后一次看着这条街道两旁的画面,心中不禁默默地对比。
“嗯,傻狗!”阮晓月突然发难。发呆的段云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转过头来。
只见女孩掩面偷笑,依然无法遮挡。
“有什么事吗?”段云倒是不在意,问道。
“嗯……就是我想说,我爷爷只是回老家去了。不是那个……”阮晓月说着,欲言又止,但是段云依然知晓她的意思。
“哦。那个什么呀?”段云回答道,继续问道。
“不是你刚刚讲的那个故事,你应该错….”阮晓月还没有说完就被段云打断。
“怎么了?那个故事有问题吗?”段云一脸无辜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说……”
“我就是忽然想起那个电影中的那一段故事而已,你可不要多想。嗯?难道你想偏了吗?”段云说着,挑了挑眉,略显有趣地看向阮晓月。
“不是,我,只是……哎,不说了!”阮晓月说着,最后自己也解释不清,只好生气地抱怨一下,放弃了解释。
段云走在前面,依旧脸色如常地盯着前方。
即使他的心脏已经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可是啊,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