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道的休闲生活
老者把牛拴在院子内是冬青树上,跟着青年走进去。
“你叫什么?”
“名字?有些远了,好像是……无量?对,无良!你先等一下,我给你盛碗水喝。”青年说完就拿起随意拜访在桌子上的木碗,在木缸里面打上一碗水端给老者。
老者接过木碗,喝了一口,“好水,也有个好名字,我呐,好像?也有点忘了,李什么来着?哦对,姓李名耳,字聃。叫我老头也行。”
“好,那你就叫我,嗯,小鬼吧,反正我看着年轻。”
“但你可一点都不年轻哦。”李耳看着无良啧啧称奇,“我可是打听了附近千里的老人们,都说这住着一个神人,长发赤脚,面容俊俏,常跟在一头狼附近。狼却从不伤人不伤家禽,百年了,那人那狼从不见其衰老。”
“那么,你有什么事?求长生,还是求神药,或者屠神?”
无良当然知道李耳,或者说,这个世界就是仿照那个世界的,太多同类都知道历史的车轨到底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停。
挑逗一个悟性超凡的人,似乎也不错。
“长生?太孤独了,我看着自己的国家灭亡却应大势而不敢为,谁知道长生还要经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
“神药吗。”
“我一个孤家寡人,要那东西干嘛,还不如早死早安眠。”
“屠神?”
“你是神?那你还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低头扣着脚,看也不看无良,根本没有当回事的意思。
“道就是道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无不无聊。”说完就站起身拿起一把砍刀,往外走去。
李耳赶紧站起来跟在后面,“所以说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
“你就告诉我呗。”李耳丝毫不像是百岁老人,更像是一个六七岁的顽童挡在无良面前。
“道就是道,行了吧。”说着,绕开李耳,打开大门,爬到一颗果树上开始砍一些长歪了的树枝。
“这个我知道啊,你就没点新奇点的。”
无良低头看去,“这个你玩透没?”
“额,那个,还差点,就一点。”
“那你玩透了在说,不过,你的寿命应该不够你玩吧。”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换,皇室秘密还是那些文化,我都可以给你,让我知道下一步,知道了我就去死!”李耳有些痴狂的看着无良,或者说是他的知识。
“唉,行吧。”无良跳下来,随手把砍刀丢下,拍拍手上的灰,仔细打量着李耳。“要不,你陪我聊个三十年的天,岁馀不在挺无聊的。三十年的天,给你五十年的寿命加一次点悟,怎么样。”
李耳吧唧吧唧嘴,不情不愿的说道:“行吧,就五十年。”
李耳倒不是说嫌少,而是嫌多。有一个说法,李耳出居庸关是为了自杀,因为他知道的知识太多了,而无人能理解。
要不疯,要不死。
其实这个说法不算太准确,李耳是干什么的,周国图书馆老管理员了,大大小小的历史事件怕是比历代周皇都要多。
对周国的认同感远远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但这时候读完书了,国亡的差不多了,没疯都说明李耳心理承受能力强,没操刀复仇就已经说明李耳道行到底多高。
换个人都不一定能行。
李耳为了不往亡国上面想,那就讲知识,为了让自己沉迷其中,把目标定到无法完成的程度。
但偏偏到了一个瓶颈,这时候还是那两个选择,死和疯。
但偏偏真就对自己想的入迷了,那就出门历练历练,不成功便成仁。
于是就满世界的跑啊,指不定死在那。
想到这里,无良回头看了李耳一眼,算是明白了,为啥李耳被人称为太上了。
怕是疯劲太上吧,这还只能算是复制体,本体是不是拉着那个天论道个几千上亿年什么的。
接下来的日子就简单多了,有着李耳这个疯疯癫癫的追道狂魔,感觉这里生灵的味道重了许多。
没事和他一起练练字,李耳写书,无良练字。
李耳说道,无良静静听着。
无良修树,李耳除草。
不知不觉间,十年过去了,岁馀回来了,后面跟着三只狼,背上背着一只老狼,也就是当年的母狼。
岁馀四肢跪在无良面前,后面三只狼也跟着跪下。李耳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
“回来了。”
“呜呜呜。”
“我为什么救它。”
“呜呜呜。”
“你的灵智是我开的,你是晕在我脚边,我觉得你有缘救了你,你本就是我的。”
岁馀还想说什么,却无话可说,只能无意识的呜呜两声。
无量看着岁馀,语气带着一丝清冷,“生死有命,我不可能为了你打破规则,规则一旦破了,就乱了。”
“嗷!”岁馀露出尖锐牙齿,直直的看向无良。
“规则就是规则,我能打破,但是我不可能去打破我后辈所设立的规则,你没有资格打破。我给你一百年的时间,把一切都解决了,哪怕你是死了,算了算了,回来就行。”
转身挥挥手,不再去瞧岁馀。
岁馀看着无良的背影消失,背着母狼飞奔而去。
“这就是你的那个宠物?”李耳好奇的看着没有跟上的三头狼。
无良轻轻一笑,有些炫耀的说道:“怎么样,是不是看着很威猛。”
“你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帮它?”
“帮它干嘛,我不可能把整个世界都搞的永生不死。”
“额。”李耳楞了一下,夸赞的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长久。”
“走吧,别多想了,把种子种上吧。”无良从屋里走出来,拿着俩个锄头,一袋果树种子就往外走。
李耳赶忙跟了上去。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
无良依旧没什么变化,李耳却不再说什么道了。
成天看看这个树那个花什么的,任谁去看李耳,都认为是一个老农民。
两人似乎都忘了当年的那个约定。
直到……
“话说,你能随便改变任何东西?”李耳拔着草问旁边的无良。
“能啊,感觉没啥意思。”无良专注的拔着草,随意回着。
“那你不是和天一样,不对,你说过有很多世界,你应该也是一个天。”
“以前是。”
“啊?”李耳有些不理解,但仔细一想,似乎是自己先入为主认为天只能是天了,“天能舍弃自己的生灵吗?真是完美的存在。”
“不能。”
这下李耳彻底不理解了,“那你为什么说你不是天了。”
“和一个古老的天打了一架,它死了,我的世界死了,出了点意外,我没死。”说到这里,无良露出怀念的神色,但也只是一闪而逝。
“那世界里面的生灵呢?”
“或许全死了,也或许有几个在世界夹缝苟活于世吧,谁知道呢。”
“是有仇吗?”
“没仇。”
“利益?”
“没有。”
“那为什么打?”
“有点复杂,你就认为是我们太无聊了,想打一架找找乐子,打完了,它死了,我出了点问题没死,但尽兴了。”无良并不愿说的太清楚,只是敷衍两句
“那,好吧”李耳到此就不再多问了,低头继续拔草。
“生灵在天眼里,不值一提,随随便便就能再次创造出来,生灵只不过是找乐子的东西。”无良的语气很低,却刚好能让李耳听见。
李耳沉默良久,再次问道:“你们就没点追求吗?”
“诞生之初就看的到过去和未来,看的到强和弱,这还需要追求吗?”
“也是。”
这个话题自此结束,李耳不再问,无量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