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男之名

到了晚上,两个人又从楼上下来。孙仲尔看周燕萍脸色还是很红,就有些担忧的问:“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有点!”周燕萍点了点头:“我有偏头痛,头一疼就这样,过一天就好了!”

“为什么会这样?不能治治吗?”

“治不好!”周燕萍道:“看过许多医生,都找不出是什么毛病!主要是情绪不能受影响,情绪一不好,头疼马上就上来!”

“好家伙,要是这样的话,那以后怕是谁都不敢惹你了!”孙仲尔开玩笑道。

“是啊!”周燕萍也有些不好意思:“家里人都知道我这个毛病,知道我脾气大,所以都不敢惹我,生怕我生气了难受!”

两个人绕着小河走了几圈,然后来到一张木椅前。孙仲尔坐在那木椅上,他拉着周燕萍的手,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

“你的脸好像没有那么红了,是不是不疼了?”孙仲尔仔细看着周燕萍的脸。她的脸现在不但不红了,脸上的神情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阴郁,而是变得开朗了起来。

“不疼了!跟你在一起就是好啊,什么负担也没有,只剩下高兴了,你真是我的开心果啊!”周燕萍夸奖他道。

“那跟谁在一起不好?”孙仲尔问。

“跟张为民在一起就不好!”周燕萍道:“每次跟他在一起,他就絮絮叨叨的,像个娘们一样,而且丝毫不顾及我的感情,烦得很!这次回去我有些不高兴,主要也是因为他!”

“为什么?”孙仲尔知道张为民就是周燕萍在老家的男朋友。不知为何,他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都会有些难受,现在也是这样。

“这个假期我去他家了……”周燕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似乎在确认她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会不会让他不高兴:“还和他母亲见了一面,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吵来起来!”

“为什么要吵?”孙仲尔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继续问道。

“我说张为民了!”看见他这样,周燕萍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她道:“张为民吃饭时老是扁扁嘴,我不喜欢他那样,就说了两句。没想到他母亲就不高兴了,然后就跟我吵了起来!”

孙仲尔明白了原因:“母亲都是向着儿子的。你这样说人家,人家肯定不高兴啊!”

“那我又没有说错,他吃饭时是确实扁扁嘴了!”周燕萍睁大了眼睛。

“嗯,我没有说你错,我的意思是,你说话的方式可以委婉一点!”

孙仲尔见周燕萍虽然在那里站着,但是却始终在那里跺脚,就道:“你是不是冷,要不在这里坐一会吧!”

周燕萍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嗯了一声,顺从的就坐了下来。

孙仲尔顺出手去,搂住了周燕萍的腰。周燕萍的身子微微一震,却没有躲避。

两个人紧紧抱着,仔细体会对方身上的气味,并倾听着对方的呼吸。过了一会,孙仲尔感觉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就道:“燕萍,要不你坐我身上来吧?”

“为什么,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周燕萍有些警觉。

“没事,我就是想抱一抱!”

“那你不许做坏事!”周燕萍睁大眼睛,仔细看着他,眼神中则含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好的,我不做!”孙仲尔双手向天,郑重发誓,然后就一把把周燕萍抱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的心跳的很厉害——自从他们两个交往以来,他们还没有这样亲密过。

他不敢动,周燕萍也不动。他们两个现在距离近的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孙仲尔问:“我这样抱着,你舒服吗?”

“舒服!”周燕萍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处。她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鼻子里发出来的声音更是几不可闻。

“我也舒服!”孙仲尔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两个人就放松了下来。孙仲尔继续用手搂着她的腰,周燕萍则抬起了头,开始往四处张望。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明亮而又警觉,看着就像是一只小心翼翼的小鸟,十分的可爱。

“那除了上面这个,有没有别的让你高兴的事?”孙仲尔又问。

“没有,一件也没有!除了和他母亲吵了一架以为,我还和我父亲吵架了!我这个寒假真是郁闷透了,现在也只有你能够让我放松一会了!”周燕萍说着,用用手搂住了他的额头。

“为什么?”孙仲尔用手拨开她搂住自己的手。他忍不住想笑,问道:“怎么听起来,你这一寒假,净是在吵架了!”

“我也不想啊!”周燕萍道:“是他们太烦了!我哥哥处了一个对象,要和人家女方订亲,人家女方要彩礼钱,我爸没有,就向我要。我不愿意给,就吵起来了!”

“你爸为什么朝你要彩礼钱啊,这不是应该由他来出的吗?”孙仲尔有些奇怪:“要多少彩礼钱?你爸爸没有钱吗?”

“十几万呢!”周燕萍道:“我爸爸没有,我呢,也确实有一点!”

孙仲尔还是有些不明白,周燕萍就向他解释道:“我爸爸身体不好!他一只眼睛看不清东西,后来还出了一场车祸,把腿给摔断了,不能去上班,所以就没什么钱了!但是我不一样啊!我从高中时就开始在外面补课,后来还办过辅导班,所以就存下来一些钱!”

“你从高中就开始补课?还办过辅导机构?”孙仲尔这次是彻底惊讶了:“你办的是什么机构?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啊!原来我交往的是一个女老板啊!”

“你以为呢?”周燕萍撇了下嘴:“我办的就是英语辅导班啊!不过我也没有大规模的办班,我只是在家里办,我的那些学生都知道我教的好,靠互相介绍来的!我现在还带着呢,每次寒暑假回去,都会给他们上课!”

“那你一个假期能挣多少钱?”孙仲尔问。

“一两万吧!”周燕萍道:“至少能把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挣出来,另外还能存点!”

孙仲尔心中吃惊,同时还有些汗颜——他一个大老爷们,到现在还在靠家里打生活费,这与周燕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问:“那你存了多少钱了?”

“二十多万吧!”周燕萍道:“这还要刨去我去年在家里买房子的钱,否则会更多!”

“你还买房子了?在哪里买的?”孙仲尔更加惊讶了。

“就在我们老家市里啊!”周燕萍道:“不过不是在市中心,我那个是在我们市东边的开发区里,位置也算可以的了!”

孙仲尔沉默了。周燕萍与他同属于一个省,却不是一个市。她所在的那个城市的地理位置有些偏远,但是那市里的房价却已经不是他这个穷学生所能够承受的了,而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却已经把房子买到手了。他道:“你真厉害,燕萍!真的,我很佩服你!我从来没有想过挣钱,我觉得那是以后的事,但是你现在却都已经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