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凶手
之后的聊天没有任何重要的线索，更多的是老杨和小仇对生活的抱怨，以及对陈彩莲的YY。
和二人告别后，贺峰和高军坐进汽车里。
“师父，感觉现在线索越来越乱。而且这剧情，和时年小说里的人物也存在很大的偏差。我们接下来应该从何查起？”高军拿着工作笔记，愣愣出神。
贺峰将左手的烟伸出窗外，弹了弹灰，“我们这两天，先是被时年的小说牵着鼻子走，后来又因为杜鹃说吕峰是杀人凶手，我们就认定了吕峰是杀人凶手。但吕峰的日志中，又说杜鹃是杀人凶手。
我们完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不妨从我们的角度看待这案件。
首先我们是从杜鹃那里发现照片的。根据调查，那张照片和我们档案里所有的照片都不一样。
所以我们怀疑，这张照片应该就是杜鹃拍的，或者凶手拍的，后来到杜鹃手上了。
再后来杜鹃说照片是她拍的，而杀害王泽龙的凶手是吕峰；而吕峰的日志中，又说杜鹃其实是杀人凶手，故意拍照片，可能想后期利用吕峰。”
“那我们岂不是又回到刚开始。现在吕峰死了，想要查出真相，就只能从杜鹃入手了。怎么感觉有些像死循环了。”高军愁眉苦脸道。
“我们忽略了一点，就是时年小说中，提到高翔上五年级的时候，遇到改变他一生的女孩，之后在陈鹏被杀现场，和吕峰在日志里描写的王泽龙家，十分相似。
虽然说时年的小说中的人物，和现实中有很大出入，但有些灵感应该就是取自现实。所以我们现在有一个方向。就是查一下时年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没有一个转校生，那个转校生叫什么名字，如果是杜鹃，那说明杜鹃就是这个案件的真正凶手了。”贺峰边抽着烟，边分析道。
……
回到局里，贺峰请同事帮忙，很快查到时年小学五年级，就读于烟草希望小学。
贺峰和高军二人马不停蹄的驾着车，去往近湖烟草镇希望小学。正值放学时间，返家的学生都系着红领巾，自学校门口蜂拥而出。
学校门口围堵着无数来接学生放学的家长。二人远远看到，便将车靠边停下，下了车。前面围堵的都是车辆，道路早已水泄不通，正有一名交警，维持着交通秩序。
贺峰和高军穿过人群，走到校门口保卫室，掏出证件，表明他们相与时年的老师吴明春谈谈。
保卫室的保安，狐疑的打量了贺峰和高军二人两眼，便从里面的教学楼而去。
“小朋友，你在这里尿尿，小心狼狗过来咬你小鸡鸡！”正敢无聊之际，贺峰逗着旁边正对着保卫室墙角呲尿的小胖墩。
“略略略”小胖墩不理睬。
“喂，陈旭东，你在干什么？明天让你二大爷过来！”这时保安领着一个戴着厚厚的老花镜，头顶发量堪忧，年纪大概十四大几的中年人，那中年人朝小胖墩吼道。
小胖墩一个激灵，枪头一转，最后一丝尿，全都呲在了高军的身上。
小胖墩连忙拎起裤子，拔腿就跑，还不忘回头朝贺峰和高军吐了吐舌头。
“师父，什么情况？我又没招他惹他。”高军立马像是落汤的鸡，耷拉着个脸，一脸纳闷。
“好啦好啦。师父晚上回去请你吃撸串。你今天肯定运气爆棚。居然让你沾到这么天然纯洁的童子尿。哈哈哈。”贺峰望着高军苦瓜表情，笑的前仰马翻。
“两位警官，真不好意思！我是这里的教导主任颜兵。那孩子也可怜，从小父母就离异，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也没爷爷奶奶，现在一直寄住在二大爷家。所以这孩子从小缺少亲情，平时一直通过怪异的行为，来吸引别人的关注。”中年男子抱歉的说道。
“没事，小孩子，没坏心！”贺峰笑道。
而高军却耷拉着个脸，嘴里小声嘀咕着，“师傅你做的孽，为何让徒弟来受这个罪！”
“听说你们找吴老师？”中年男子说道。
吴明春就是当年教时年五年级语文的老师，至于有没有惩罚时年当着众人面叼粉笔头，那就不好说了。
“是的。他有个学生，叫做时年，想向他咨询下此人的情况。”贺峰如是说道。
“时年？我还记得。那应该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曾经是他的班主任。”中年男人说道，“吴老师在几年前，出车祸去世了。”
“哦，非常抱歉，我们来之前没有听说吴老师的事。”贺峰深感抱歉。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们应该用平常心去对待。”颜兵态度随和，“你们过来应该是调查时年杀王泽龙的事吧？”
“哦？颜老师认识王泽龙？”高军好奇的问道。
在来之前，他们一直以为王泽龙和时年只是高中同学，听颜兵的意思，好像时年和王泽龙小学就认识了。
“两位警官，要不去我办公室谈吧。”
……
希望小学并不是很大，只有两栋楼，前面一栋教学楼，后面一栋的一楼是给中午不回家吃饭的学生的食堂；二楼是学生们的室内活动室，有乒乓球和羽毛球，花样很是单一；而第三层便是这里所有老师的办公室以及学生们上课的多媒体室。
教导主任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进入办公室，颜兵示意贺峰和高军随便坐。贺峰和高军也不客气，便选择坐在靠门口的一张沙发上。颜兵用一次性纸杯，给两位倒了水。
“也有十来年，没有见过他们了。小时候他两可是邻居，哎，不曾想现在会变成这样。”颜兵将纸杯分别递给贺峰和高军。
“时年和王泽龙还是邻居？”
显然这些信息，在贺峰和高军过来之前，都是不知道的。毕竟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颜老师，为什么你对他们印象这么深刻？”
对于可以很清楚知道二十年前自己教过的学生的情况，就很不寻常，毕竟老师这个工作性质在那，每年需要教几十，甚至上百名学生。二十年，就是上千名学生。在那么多学生中能够清晰记住某一两位同学，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除非那些同学比较特殊，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哦，我们烟草镇，就这么多学生，地方就这么大。每一位同学，我都记得。只是记得多与少的问题。其实关于他们两的事，我本来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三年前我在新闻媒体上，无意中看到时年是王泽龙的影子作家，因一连串冲突而萌生杀机。我才记得那么清楚。”颜兵抱着‘老干妈’茶杯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人长大了，性情总会因为外在环境的变化而发生变化，这话说得一定不假。我记得时年小时候，是一个十分乖巧，内向的小孩，他小时候的文化成绩也很不错。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长大后，会杀人。”
颜兵脸上略有些失落，说话间，他抽开办公桌的抽屉，在里面翻了翻，随即拿出一沓照片。
从下往上翻了翻，不一会功夫，从中抽了一张出来。
“警官们，这张就是他们那一届的毕业照。”颜兵将手中的照片递给贺峰。
贺峰将照片接了过来，毕业照上面写着二零零三年六年级（六）班所有师生留影。
看到这张照片，贺峰皱了皱眉，问道，“颜老师，他两六年级也在一个班？”
贺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正常情况下，五年级在一个班，到了六年级需要重新分班，又在同一个班的概率是很小的。
“嗯，他们是我们学校第一批学生。他们上五年级的时候，我们这所学校也是刚建立的，我们学校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一批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种植的。因为他们是第一届，招收的学生也不是很多，每个年级就一个班，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分班。”颜兵脸上略微尴尬一笑。
“呃？颜老师，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就在颜老师与贺峰交谈的过程中，一旁的高军，接过照片看了看，突然就看到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
虽说女大十八变，但仔细观察，从小时候照片中的眉宇间还是可以分辨出的。
颜兵接过照片，眉头皱了皱，极力去捕捉二十年前的记忆，“这女学生好像叫杨娟。对，叫杨娟。是一个极度自卑的女孩，听说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亲生父亲早年在工地上干活，不小心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后来她母亲带着她改嫁了，继父姓杨，所以她就改姓杨了。那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贺峰这时也接过那张照片，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做杨娟的女孩，虽然和他们现在所见到的杜鹃，长得天差地别，但眉宇间却十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充满渴望的大眼睛。
“颜老师，我想请问下，这个杨娟，他生父是不是姓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