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鹿韭两岸情缘

“关于美丽庄的农民安置,你有什么想法?”常书记继续问赢秀。

“关于征地安置这方面的工作我并非专业,但觉得可以参照雄安新区的一些政策做法。”赢秀坦诚策略地回应常书记的问题。

“很聪明的考虑。”常书记露出赞许的笑容,“铭远,这个思路是你点播的吗?”常书记微笑着问李铭远。

“按照您的指示,我什么也没有透露。”李铭远回应。

听了李铭远的回答,赢秀面露诧异,但并没有急于发问。

常毅暗暗地观察了她一会儿,说:“常委会议已经多次讨论过关于在‘双万双服’工作中推进企业参与的议题。我们也同意参照雄安的一些做法。”

“哦。”赢秀恍然大悟,轻声地接应。

“你可以策略地安抚林易陞,让他放心大胆地参与‘双万双服’的任务。至于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你做到心里有数,但不能向台企透露,明白吗?”常毅面肃沉吟。

“常书记放心,我明白纪律。”赢秀立刻表态。

“好了,既然方向明确,我们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感谢你们的参与,二位可以回去工作了。”

常毅指示。

“好的。”赢秀回应,见到李铭远已经示意,告辞起身。

“小赢,你再留一下。”

李铭远走近门前,听到常书记方才又下命令,他停顿了一下,旋即头亦未回,开门离开常毅的办公室。

接下来,一次暂短的密谈。

雨季,台北公墓上空的天淅淅沥沥在哭泣。

许启晖过世七七之日,林俊皓特地向林总请假前往台北祭拜。

他知道冰冰在台北家的地址,可是,却并没有过去。因为他知道,一场变故使得自己和成震东的身份再次发生三百六十度的逆转。现在有成震东陪在冰冰的身边,自己又成为多余的人。

但愿上天不会总是这么喜欢追弄人吧,否则会有多少小心脏破碎,又会有多少灵魂变得石头一样坚硬。

林俊皓在许启晖的墓前默默地站立着。想起许父生前自己和他的那些交集,总觉得在天人相隔的冥冥之中,自己和他有着那么一种默契。可作为准翁婿,自己在他临终之际一句“父亲”的认同都没有获得。

“俊皓!”身后一个熟悉的诧异之声响起,林俊皓转过身来,看见冰冰和成震东分别搀扶在许母的左右两侧,正站立自己面前。

“冰冰,我。。我来看看许伯父。”林俊皓支吾着解释。

“你来台北,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冰冰有点嗔怪的意思。

“哦,最近康农企业那边很忙,我一直担心自己请不下假来。所以没有告诉你。”林俊皓编了一个谎言。

可是,这个谎言显然不够高明,对面的三个人完全是不相信的样子。

尴尬了一小会儿,许母吩咐冰冰,“冰冰,把你的伞给俊皓吧,你看,他全身都湿透了。”

冰冰听从母亲的吩咐,走到林俊皓跟前,和他分享一柄黑色雨伞。

“没关系的,冰冰。”林俊皓不知怎么,竟然不情愿地推辞。

许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向成震东,说:“震东,谢谢你,花儿就给我吧。”

“我来帮您。”成震东说着,把手中的一大束雏菊小心递地交到许母手里,自己则负责撑伞,小步随行为许母挡雨。

冰冰顺势走向墓前,林俊皓也跟着她过去。看着那三人并排躬身在墓前,林俊皓觉得心里面一阵酸楚。

“你的百合花很香。”许母站起身来之后,面向林俊皓,赞颂他之前放在许父墓前的一束白百合。

“我记得许伯父在渤港的家里养过一盆百合,我也记得他说过他喜欢百合。”林俊皓回想着解释。

许母看着他,想了一会儿,淡淡地说,“白百合是启晖向我求婚时送的花。难得你的心思这么细腻。”

林俊皓小小地一怔,也没有多想,却看到成震东一脸尴尬,上前紧紧扶着许母,“伯母,我们该回去了。”

许母轻轻地拍了拍成震东挽住自己的手,“震东,俊皓,冰冰,请你们随我一起回去,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

三个年轻人的心顿时振奋,毫无疑问,这是关系到他们未来的最终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