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旅行者

我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已经养成了爱思考的习惯,不像妮仔那样,整天嘻嘻哈哈、天真无邪。一看它就没有经历过起起落落的样子。它虽然被抛弃,但它此前都有爸爸妈妈、兄弟姐妹陪伴,直到它长大,就这一点,足够我一生羡慕不来……

妮仔问我有什么愿望?我和它肩并肩走的很慢,路上的蚂蚁有的已经被我们踩死。我反问它同样的问题,它回答的很干脆说:在遇见一个爱我的人类,最好他是个男的。我问为什么最好是男主人?它说:我第一个主人是女的,所以我想下一任主人是男的。它回答完,继续追问我的愿望是什么,其实,在它开口这个话题时,我内心早已浮现出答案,只是那不可能实现了。

而正常的活着,就会有许许多多的愿望,我并不悲观,只是偶尔被悲伤约着见一面——我对未知事物一如既往的期待,妈妈说生活是由酸甜苦辣组成的,虽然它离开了我,但它的话,却一遍遍徘徊于我整个生命中,后天的经历也无法抚平它的一字一句。

在四季如春的瑶市,我们有吃不完的肥鱼;当地人对我们非常友好,这个世界好人还是比坏人多的呀。今晚的瑶市彻夜不眠,正巧赶上当地的水灯节。站拱桥放眼四周,犹如置身星星的故乡般梦幻;忘了自己是谁,我是此时此刻的一盏荷花灯,似星。看热闹的人太多,我们只好爬上阁楼屋檐观看;阁楼为六角亭,我们就趴在尖角上,夜风很大,夹杂清冷烟火气;人山人海熙熙攘攘了什么,完全听不清一个字,正是这样的爽风,吹的心底一片明净。

站屋檐看桥面的风景,桥里的人欣赏桥下的船只;船与水灯修饰了所即目光。其实我想说的是,在阁楼的另一边,独坐着一只白猫,它所散发出的气息孤独却神秘。我看它时,同时我也在它眼中,它快速移开视线,默默走掉。目送它跳进人群后消失,我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它带来的感受是如此浓烈和摄猫心魄;如夜幕降临的压迫感,危险而安心,很矛盾——我从来没见过像它这样的猫!

我一时半会儿忘不了它,就那一眼,便使我深深回味,我也搞不懂为什么,那为什么我不对汽车有这种感觉呢!妮仔拍了我两下,我才回过神来。它问我想什么那么入迷?我莫名心虚,心情倒也说不出喜忧,看热闹的好心情好像被它拐去了……

水灯节只会越晚越热闹——今晚的月是盛满清霜的圆盘,它远远的窥视人间动向;我和妮仔走屋檐的身影清晰可见。我留意身下的投影,在抬头只见前方一片寂寥,不禁回想起刚刚那只白猫。

撞见刀疤狗和三花猫打架,打的极凶!妮仔让我别靠近,可眼看三花猫要被打趴,我不能见死不救,说毕冲过去,把刀疤狗的火气往自己身上牵引;接着刀疤狗和我过了几招,我显然不是它的对手。妮仔见状,识趣的已经躲到屋檐上。

第一次打架,我好紧张好害怕啊——手脚忍不住不停颤抖,但我任站在三花猫前面。哪来的勇气自己也不知道;刀疤狗顿时仰天大笑,说:哪来的小猫咪,怎么漂亮,小心我伤着了。我听完它的话,肚子一顿反胃,不是我要诋毁它,除了它的言语它身上一定有虱子。它多处皮肤有溃烂的痕迹,正所谓可恨之狗必有可怜之处,它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疤不堪入目,它都经历了什么谁又晓得。转念一想,我提出不如交个朋友?打架可不酷。刀疤狗猛然睁大双眼,狠狠流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它小小声说道:你不觉得我丑?有我这样的朋友你不怕丢脸?

我没马上回答它,而是问三花猫,会不会和刀疤狗做朋友吗?三花猫毫不犹豫说不会,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现在可是在救它,就不能配合一点吗!刀疤狗再确认我说的话作数吗?我愣住。其实吧,我对交朋友这件事很挑剔,换以前,可能一起说过几句话,我都称其为友,现在改观了。它见我迟迟不回答,与我对视的眼神也开始闪躲,它变得虚弱而自卑,转身欲要离开时我喊出算数。

意外发生了!在瑶市的第三天,因为妮仔喜欢这里,于是我们待了三天。这天,我和妮仔跳进一条船上随一名男子泛舟,船是有船篷的那种。看着江水倒流,两岸风景接是人家,有人在上游洗衣服;有的人在下流洗菜。等船驶过十个桥洞,前面迎着晨光出现一艘船;船上有好个人往这边招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对起歌谣来。这一路也见过许许多多的船,怎么独独与前面那条灯结彩的船对唱?

瑶市有怎么一个风俗,在结婚当天,男方独自乘船去女方家,必须规定穿过十个桥洞,在划船过程中不得和任何人搭话,否则就是给女方戴绿帽。女方的家人会派出男女老少去接他,但唯独他的心上人不能来迎接。妮仔拍手说有趣。那条船的人跳上我们的船,把彩礼搬到他们船上去,彩礼箱外裹着红蓝刺绣花布,共五个箱。

等船搬空,男子独自回到船内,把从头到脚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一身新长袖新长裤,领口袖子分别有荷花图案,绣的绝对栩栩如生,裤脚镶宽金边。对面船来人,手提双绣花鞋,他们没有一句话,来者麻溜帮男子穿上鞋子。接着男子被背到另一条船;我和妮仔赶紧跟了过去,船上的人不会赶我们走,反而会觉得我们是吉兆。

我们划来的船被搁浅在水岸。只是无意间上了船,竟发现了如此有意思的佳话——划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隐隐约约听见敲锣打鼓声,妮仔比我还迫切,它挤到船头看前方景致,我绕过许多只人脚走到它旁边,低头看脚下的水纹,我有种想栽下去的错觉。船靠岸了,人类连续抬箱子下去,一个箱子要两个人抬,这引起我的好奇心,我跟着抬箱子的人走,妮仔走我身后说:我去看看新郎,说不定,他就是喜欢我的主人。我点点头,看着它快乐的样子我不能有私心,让它去吧!我自己也可以。

箱子被抬进一间屋里,屋子装扮的非常喜庆,进门就被一个大红喜字感染,内心也莫名激动起来,箱子放下人关门离开,我扫视一圈,猛然发现梳妆台前还有人,我躲到一盆橘子后看她,女人穿的裙子想必是混着银制作而成的,全身闪烁着耀眼光点,头冠更是巧夺天工的夺目。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被屋里的一只黑猫盯上了,它说:我主人今天成亲,而我也将被迫娶一只不喜欢的猫,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被你的粉色瞳孔掳获,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震惊!我不知道喜欢一只猫的具体感受,别说嫁给它了,我拒绝!黑猫怒了!它想扑倒我,我敏捷跳躲,引起它主人的惊慌,同时门外有人进来,再见桌上打翻的水果盆,他们不会怪黑猫,而我能证明果盆是它特意打翻的,他们二话不说驱赶我,让我从窗口离开,我猛跳出去,心胀砰砰跳的厉害。